“唉!”
此时,田平围了过来,看着喝的烂醉如泥的田平,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说起来,这次恩科考试的三甲,都是他选择的。
“陛下恕罪,臣这就叫醒他!”田平说着,俯下身子。
“于谦,于谦,快醒醒,陛下来了!”
碰了碰于谦的身体,后者才微微的动了一下。
“嗯…嗯!”
于谦有些发懵。
“我怎么梦见,我去见皇上了。”
“于谦,你胆子真大,岂敢喝如此多的酒?”田平低声呵斥道。
“田…田丞相!”
“还不赶紧起来,陛下就在你跟前。”田平忙说道。
“田爱卿,不用扶他起来,朕倒是很好奇,今日恩科开榜之日,他怎敢饮如此多的酒!”
“要是说高兴,可朕白天,还没开榜呀!难道…是朕派人去传话的时候,在路上喝了几壶?”
“于谦啊!你的卷子,朕也看过,答的不错,可是…武英殿内,喝的如此烂醉如泥,成何体统,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
话落间,东方羽的身上,一股戾气,磅礴涌出。
吓的周围众臣,连忙躬身。
今日的东方羽,已经不是北凉那个小小秦王。
他是天下之主,没有人,能够藐视于他。
可唯独这于谦,胆子大的惊人。
于谦摆正姿势,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臣今日之所以饮酒,是因为臣的母亲去世了,身为人子,不能尽孝,送老人家最后一程,是我不孝。”
“故!于谦想饮酒,将自己喝死,却没想!二升酒下肚,非但没死,还让陛下救活了。”
于谦说出自己的难言之隐。
在古代,许多人将孝道,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
于谦这么一说,东方羽的怒火,也就平息了。
甚至,对于谦还有些欣赏。
“好吧!”
“忠孝廉仪,不错,朕今日,恕你无罪。”
东方羽说道。
“于谦,还不起来,谢过陛下!”
田平忙道。
“谢陛下开恩!”
田平将于谦扶住,生怕后者倒在地上,闹下笑话。
东方羽与柳文馨,坐回皇位。
“于谦,你是大才子,听说古有文人七步成诗,而美誉天下。”
“朕,不需要你七步成诗,朕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任你发挥!”这是东方羽对于谦的考效。
于谦,能做为状元,自然有着他的过人之处。
只见于谦,从田平的手里挣脱,晃晃悠悠,在周围来回走了几圈。
村落甚荒凉,年年苦旱蝗。
老翁佣纳债,稚子卖输粮。
壁破风生屋,梁颓月堕床。
那知牧民者,不肯报灾伤。
于谦的声音,铿锵有力,目光直视东方羽。
田平吓傻了。
“于谦,你…你疯啦!”
他真想踹死这个没用的,在皇帝面前敢吟如此诗篇。
这不是在找死,拉他下水嘛!
“完了完了,这于谦的诗,非得害死田丞相!”
“这那是招的大学士,这招的是个祖宗呀!”金睿脸上,无比苦涩。
这张利嘴,直言不讳,不知会得罪多少人。
“金尚书,这话也不能这样说,我刑部,就喜欢这样直言快言的人才。而且,这于谦与我性格颇为相似,如果你们不要,给我刑部就好了。”张仪越看于谦,就越喜欢。
敢骂皇帝,千年难出一人呀!
“张大人,这也得陛下愿意给你才是呀!”
“你瞧瞧陛下,若是换做别人这样说,早就生气了。可现在陛下的脸上,非但没有生气,似乎…还有些欣赏。”中书令杨修,笑着说道。
……
此时,东方羽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首诗,你是在骂朕,苛刻百姓吗?”东方羽眉头微微一邹,“稚子卖输粮,朕记得,南方应该很富有吧!”
“就一年的时间,就到了卖孩子换粮食的地步了,夸张了吧!”
“还有,不肯报灾伤?这又是从何论起,各地有灾情吗!难道地方官员,没有报上来吗?”
“朕记得,南方没有闹大灾吧!况且,朕在京平登基以来,对各地都减免的赋税,难道…他们还不满足?”
呵呵!
于谦却是淡淡一笑,趁着醉意,将内心肺腑之言,都吐了出来。
“陛下久在寰宇,应该去民间去看看,看看百姓的疾苦!”
“看看一些跟随陛下,南征北战,立下一些功勋的贪官污吏,仗着一些功劳是如何压榨百姓的。”
“陛下的四十万大军,在燕国边境,打了一年,百姓又得上税了,那些个官员,从上面到
“于谦…请陛下,能收敛好战之心,与民更始,施恩于天下!”
于谦大声喝喊着,整个武英殿,都回荡在他的声音中。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于谦是疯了,居然敢这样驳斥陛下。
真不想活了。
“一派胡言,朕登基以来,对天下只施恩德,百姓对朕,感恩戴德!”
“江山都是朕打下来的,各国都是朕平定的,收吴、越,扩大领土,打击倭国、抵御辽人,征战西部几十个国家,现在开科举,设六部,减轻徭役……朕的功绩,千古一百多个帝王,可有谁能比得上朕。”
“没有朕,这中原大地,早就让外族的铁骑踏碎,现在的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东方羽越说越来气。
“田平,将于谦带下去!今晚,就留在兵部尚书房。”
“诺!”
田平领命。
连忙招呼太监,将于谦带下去。
东方羽没杀于谦,可见东方羽,对于谦还是非常重视的。
“陛下,于谦只是喝醉了,说胡话呢!陛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田平连忙道。
呼!
东方羽长松了一口气。
“朕还犯不着!”
“诸葛爱卿,替朕好好与大臣喝一杯。”
“朕有些累了。”
随即,就气冲冲的离开了武英殿。
皇后连忙跟上。
只有九岁的太子,则是担起了储君的大任,做的是有模有样。
东方羽并非是生于谦的气,而是有些生江阴的气,一年的时间,耗费了天数的钱粮,连人家一座城池,都拿不下。
他所担心的是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