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徐徐进来的裴浩,东方羽深眯着双眼。
扑通!
旋即,双腿屈膝,便是跪伏于地上,“臣裴浩!拜见大王!”
那后背上荆刺,搅动着皮肉,溢出的鲜血,恐怖而模糊。
此时的裴庄,看到裴浩,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声音颤抖而嘶哑道:“二叔,救…救救我!”
但裴浩的眼中,只有东方羽。至于旁边的裴庄,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家伙,将他害的如此之惨,还敢求饶于他?若不是此刻,东方羽在,他恨不得拔出挂在壁上的战刀,将裴庄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以解心头之恨。
东方羽督了他一眼,嘴角间的面皮,不由抽搐着,冷笑道:“裴郡令,负荆请罪!你这是何意?”
这是故意试探么?
秦王东方羽,一直以来,都是深不可测!就是徐猛、田平之流,也只是能将他心思,猜个大概。
闻言,裴浩又故意将脑袋,压得下垂了些,“大王!裴庄乃我裴家之人,为我表侄儿,其父!乃是臣表哥。疏于亲情,臣不得已才将裴庄,弄来新城,为臣管理建城事务。”
“臣也没想到!此子性子居然如此顽劣,杀人、触秦法、冒犯大王!裴庄之罪,该死!臣决不会求情!”
一边的裴庄,彻底瘫了,两嘴皮哆嗦着,上下打颤,哭诉着:“二叔,我可是你表侄啊!咱们都信裴,是一家人哪?你救救我!救救我!帮我向大王求求情……”
哪知!裴浩直接瞪出虎目,一股戾气,由身而出,呵斥道:“哼!竖子无礼!到现在,你还没认识到自己得错误吗?”
“杀人!克扣劳务费!那一条,就足够要了你的脑袋!”
来之前,他可是将裴庄所犯罪过,前前后后皆熟悉过了。
只是没想到!裴庄居然瞒着自己,克扣劳务费、杀人、辱良家妇女,这还了得!就是他,也是吓了够呛。秦法就摆在此处,还敢犯法,这一条条罪过,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大王!裴庄是臣领来的,此子犯错,臣也拖不了干系,还请大王,治臣罪过!”裴浩倒也实诚。
东方羽淡笑问道:“裴浩,那你可知,裴庄杀了多少人么?”
裴浩愣了会,说道:“不是今日!差点杀人,冒犯了大王,还克扣了百姓劳务费么?”
裴浩可不是装傻,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裴庄到底干了什么?做了什么?无人向他汇报。
此时!便有无数百姓,愤怒的站了出来,声讨道:“哼!就如此!倒也好办,还不至于死罪。”
“可他一个月里,杀人十数以上,夜夜逼**淫良家妇女!还仗着你裴大人的名义,耀武扬威!威胁我等,此罪!何止千刀万剐?”
“正是!十几日前,小女就是被着畜牲,活活逼死的。”
……
这你一句!我一句!声音立马就沸腾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愤怒也不可能是装出来的。此声讨裴庄罪过的百姓,起码超过五六百人了吧!如此!可想而知,裴庄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过,居然惹得百姓,如此怨恨。
该死!
杀人十数,你这是如何干得出来的!
东方羽在度看着他,道:“裴浩,现在你可知道了,你的好侄儿,到底干了多少大事?杀人十数……如此罪行,该当如何?”
裴浩也是愤怒了,他平生也是极其痛恨如此事情,“此罪!当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好!”
“来人!将裴庄带下去,立刻极刑,折磨而死!”东方羽道。
什么?
“不!”
这时,两名士兵,便是上去,拖住裴庄的两只胳膊,生拉硬拽般的拖了下去。
“不!二叔,侄儿错了,救救我…大王,小人错了……”
将死之人,再如何挣扎,还有何用?
“哼!”
望着被拖拉下去的裴庄,周围的百姓,气总算消了一大半。
“大王…我等知罪!皆是裴庄一人指示,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十几个下人,也是无比的害怕,哪蔓延到内心的恐惧,叫人不由瑟瑟发抖。
“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你们十人,别以为孤不知道,虽与裴庄同伙,可自身也是干过不少坏事!杀人,你们自然也干过。”
“秦法,可是孤所创,而你们藐视秦法威仪,藐视于孤!那便是死罪!既然如此!孤就留你们不得。”
“孤要让你们知道!悖逆孤之人,将会受到何种惩罚?”越说!东方羽的声音,便是冷了几分。
“来人!几人与裴庄同伙,助纣为虐,留之不得!将这些人,全部拉下去,处以死刑,立刻执行!”
旋即!便是将令箭,丢在地上。
啪啦落地。
三十几个士兵,便是轻易的将十几人拉了下去,不管他们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分毫。
“昏君、暴君……”
呵呵!
随你们怎么骂?他都无动于衷。
有时候!最喋血的手段,是震慑人心,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
之后!便是发落兴县建城总管理者,直接被东方羽,以渎职之罪,削去官职,流放成卒。
“裴郡令!现在!该说说,你该如何?”东方羽再问。
裴浩想都不想,“大王!臣愿意拿出相应的钱财,赔与死者家属。臣治理家族不利,才让裴家,出了如此恶徒,是臣之罪过!臣愿意凭大王发落!”
倒也聪明!
“好!”
“裴浩!孤念在你今日负荆请罪、以及对百姓有功,并毫不知情的份上,饶你死罪!但活罪依旧难免。”
“伐你三十大板!赔付死者家属银两外!并要你对每位死者家属,亲自道歉赔礼!如此这般!你可愿意!”
说实话!这比起死罪,已经轻的不能再轻了。就是裴浩,也没想到,惩罚会这般轻。
看得出来,东方羽并不是真的要问罪于他。
“臣愿意!”
裴浩再次将脑袋,低压了下去。
而东方羽,则是亲自从堂上下来,解下裴浩后背的荆条。
倒是裴浩,有些惶恐不安了。
“裴郡令!你是孤的心腹之臣,孤可舍不得你!但是!裴郡令若再不约束自家人,干为祸乡里之事,孤!也帮不了裴家。”
“裴家的事,孤不想管!孤也不想插手!若裴郡令,管不了手下的人,那孤!就只好勉为其难,亲自动手了。”东方羽与裴浩凑的很近,用只有两人能到得话,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