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闷罐一样的车厢被打开了,里面露出无数眯缝眼睛躲避阳光的士兵,外面运输物资的民工还有其他各省的新兵们,看见这群士兵顿时一片惊呼!
“这么多!全是黑人!”
没错,整个列车拉的三千多战士全都是黑人,黢黑油亮的皮肤却穿着法国正规军的军服,包括步枪、武装带、背包全都和其他部队一样。
只有他们腰间别着的狗头刀是非常另类的,看着缠在刀柄上的棉布,黢黑的都是干燥的血浆,这都是饮过鲜血的利刃!
几名身高马大的法国白人军官从车厢里跳了下来“摩洛哥独立团……集合!”
“阿尔及利亚沙漠突击团……集合!”
“上帝的孩子们,这里就是奥尔良,这里就是我们的战场!战胜敌人,让我带你们去巴黎!”
两个团的北非战士从列车厢内跳了下来,长途跋涉这些士兵却没有一点点的疲倦,强壮如黑豹一样的身躯就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得!
听到这些法官的命令声,其他的法国人才恍然大悟“殖民地的军团!上帝啊……咱们殖民地的军团回来了?”
“援军从海外杀来了……万岁!”人群顿时疯狂了起来,此刻就连最瞧不起黑人的高傲种族主义者也放下了傲慢。
这些民工还有新兵们,掏出自己的香烟还有补给车上的香肠、火腿,送到这些黑人士兵的手里!
“干得好!你们是从北非来的?从哪里上的岸?好好教训那些北方的野蛮人!”
黑人军团中有部分能说法语的,他们没想到在这里会受到白人如此的欢迎,一时之间都有点接受不了了!
“我们……我们从马赛上的岸……没有休息直接登上火车来的这里……”
“别说了,我们都知道……去战斗吧……奥尔良需要你们!”
“上帝保佑你们!”
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的外籍兵团是最早来支援本土作战的殖民地军队,别看他们人数少但是这意义太重大了,这说明殖民地已经快速备战并派遣了援军,有第一支援军就会有第二只支、第三支!
法兰西终于不再孤立无援了,这么多年拿破仑三世开疆扩土可不是做的无用功,共和国到最后也得借帝国的余荫!
两个团的兵力从马赛上岸第一时间坐火车直奔奥尔良,并终于赶上了这场逆转之战!
两个团在数十万人的宿营地内小步向前奔跑,一路上掌声如雷,法国人用尽一切赞美之言,送给了这些往日都不会用正眼瞧的黑人!
从没在白人这里得到尊重的雇佣兵们,全都激动了起来,这些都是已经皈依天主教的非洲佣兵,忠诚度都是没的说的,他们的理想也是通过血战最后换一个法兰西的户籍!
“报告内政部长阁下!阿尔及利亚沙漠突击团……摩洛哥独立团前来报道……申请加入作战序列!”
甘必大此刻如同喝了醇酒一样,加上三天没合眼的晕眩感,让他此刻如同飞翔在云端!
“祖国赞美你们!上帝赞美你们!圣女的英魂赞美你们!”
“没有时间休息了,敌人的棺材需要你们来盖上最后一块板!向前进攻吧!我会在圣十字大教堂为你们记录功勋!”
“前进!法兰西的勇士们!”
两个北非佣兵团被战争的气氛激励的热血升腾情绪激昂,他们呐喊着向北岸发起了进攻,如林一样的狗头刀散发着寒光!
“援兵到了!快看啊……是北非的援兵!”
“哈哈哈……我们法兰西的外籍军团……从北非来的……以后援兵会越来越多的!”
“胜利!为了法兰西,我视死如归!”
巴伐利亚第一军,这个悲惨的部队刚刚投入战斗,就遇到了从北非而来的一群沙漠猛兽!
后方拿破仑大炮阵地上,炮弹充足,连绵的炮火为这些北非勇士开路,惨叫中成片的巴伐利亚士兵被炸上了天。
就在一片大乱的时候,嗷嗷叫的北非军团杀了上来,这些生力军坐了一路的火车,跟这些徒步走了一天的疲兵们不可同日而语!
精于肉搏的北非佣兵如同一群虎狼一样杀入巴伐利亚军内,紧随其后的是蜂拥而至的法国部队,足有一公里长的普军防线顿时被洞穿!
普军总指挥哈尔特曼此刻脸都白了,他本以为三万生力军到来能够扭转战局,可是没想到法国人的援兵来的比他们快,而且还要更多!
“疯子啊,都是疯子!”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就这么车战,这让我怎么打?我已经没有任何预备队了……”
“我的士兵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这让我怎么打……”
“给亲王发电报,我这里已经抵挡不住了,我要求后撤……在丹枫白露以南修整重新打造防线!”
就在总指挥已经做好了撤退准备之时,突然奥尔良的圣十字大教堂的钟声响了起来!
奥尔良的圣十字大教堂,法王亨利四世下令修建,圣女贞德曾经祈祷的地方,这里的彩绘玻璃窗上描绘着圣女一生战斗的经历!
从战争开始到现在,这座大教堂就已经禁闭大门隔绝了内外的消息,普鲁士人当然不会打扰上帝的居所,所以从开战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士兵敢骚扰这座教堂。
沉默的教堂门窗禁闭,里面的主教和修士们靠着一点点食物储备而艰难的苦熬战争结束!
但是今天,在全城高喊圣女当年的战争口号的时候,这些修士们再也坐不住了,他们趴在玻璃窗内向外打量,那地狱一样的场景让他们触目惊心!
“不能再这样了,死的人太多了,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主教大人,在这样下去奥尔良就全都毁灭了!”
“已经三分之一的城区都被摧毁,历史名城不能毁于一旦啊!”
跪在十字架前祈祷了三天三夜的主教,颤抖着站立起来,他长叹一声说道“是的,不能再这样毁灭下去了!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颤巍巍的主教在修士们的搀扶下,走上楼梯向着大教堂顶端的塔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