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皇看着儿子被塞进马车带离了沙隆,他嘴角浮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
“孩子啊!已经没有救了,第二帝国已经完了,不论这场战争是什么结果,至少我们波拿巴家族的统治已经结束了!”
“这场战争的失败,让我们家族最后一点执政的基础……也就是军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就算威廉一世放我一马,国内的反对派也不会放过我一马的!”
“他们根本就不会接受君主立宪制的条件,他们会直接宣布共和,而且还要把我送上断头台!”
“这个国家有这个传统啊!他们根本就不会给我和平退位的机会,他们已经会砍我的头的!”
“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如果早知道我错的这么厉害,我应该在三年前就宣布君主立宪的!”
“到时候就算国家再搞不好,也是总理、内阁、议会的责任了,咱们家族换个逍遥自在多好啊!”
“我为什么就放不下呢?我怎么就放不下呢……”
自责的法皇仅仅后悔了一小会,就阴冷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因为我们是波拿巴的家族,我们的血脉中就有权利的基因!”
“想让我归于平淡?想让我放弃权利?做梦吧,这个世界谁都休想抢走我的权利!”
“该死的肖乐天,如果没有你,就不会有我的今天,都是因为你,我才失去理智走错了一步又一步……”
“该死的混蛋,当初我抓住你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枪毙你!我怎么就心慈手软了?”
“混蛋,你就是个混蛋!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肖乐天你回答我……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你就是一个低贱的中国人,你怎么敢挑战我的统治?你怎么就敢从我的监狱里突围?你怎么敢!”
咆哮的法皇呼吸的就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他整个人都陷入到仇恨中了,他就是想不通,死活就是想不通!
你肖乐天怎么就敢不听我的命令呢?我把你请到贝桑松,好吃好喝的招待你,我给你的可是最好的待遇了!
天底下哪有你待遇这么好的囚犯呢?你怎么就敢反抗呢?你要是不反抗,我之后也不会有那么多失态,更不会有这么多的失误!
全都怪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肖乐天啊!你去死吧,我再也不要活口了,阿尔弗莱德……你给我杀,全杀光!”
“哈哈哈……全都杀光……全都杀光了……凡是不听我的话的都杀光啊!”
拿破仑三世真的是疯了,他一把推开窗户,伸手指着天空“我诅咒你们!我诅咒这个世界!我诅咒一切反对我的人!”
“你们都下地狱去吧!凡是不听从我号令的人,都下地狱去吧!你们怎么敢不听我的话?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胆子……”
“色当还没有发电报吗?我要色当的电报!”
法皇已经彻底输了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他已经做好了逃亡的准备,可是在逃亡之前他还要亲眼看着肖乐天死才算开心。
他很清楚,按照时间来计算,昨天晚上阿尔弗莱德的部队就应该突破比利时的边境了,一切顺利的话,今天上午也应该发回胜利的电报。
法皇在等待,他正等待值得痛饮一杯的好消息,那是他期盼已久的精神鸦片了!
就在这时候,就在下午三点四十分,电报房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电报!色当的电报!”
……
时针还是要往回调一调,再往回调一调,一直调到昨天,调到卡尔亲王佯攻巴赞军团并偷袭马恩河的时候。
那时候阿尔弗莱德的骑兵刚刚进入阿登省,而比利时的肖乐天也刚送走前来拜会的比利时国王。
阿登高原,这是地处比利时东南、卢森堡北部以及法兰西东北部的森林台地!
这里多森林、沼泽、泥炭地还有河流,是后世有名的旅游度假胜地,当然也是二战时赫赫有名的阿登之战的爆发地。
德意志第三帝国的最后绝唱,突出部战役消耗掉了德国最后的元气!
肖乐天看着阿登高原的山水森林,回忆着当年二战的绝唱,心中无比唏嘘,不过这种心情可没法跟身边的人分享,因为在这个平行的世界里,连一战都没有爆发呢,更别说二战了。
叙尼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小镇,地处两山相交的一座平原之内,森林覆盖率极高,当地主要以葡萄酒酿造还有畜牧业为生。
这座历史可以推到中世纪之前的古老小镇,拥有自己的城墙,两千多人口的小镇生活安静祥和。
不得不说肖乐天选的这个地方还是非常不错的,风景卑斯麦要求他离开战斗一线,但是如果色当战役爆发了,十五公里的距离根本就拦不住肖乐天。
到时候就算肖乐天出现在了色当附近观战,卑斯麦他们也没法子!甚至可以说,肖乐天选择了叙尼小镇,目的就是为了色当之战的!
肖乐天身边的王怀远看着比利时国王的车队远远的离开了叙尼,突然开口问道“这个利奥波德二世,野心不小啊!”
比利时现任国王利奥波德二世,为了欢迎秘密来访的肖乐天,不辞辛苦从布鲁塞尔坐火车专程赶来会见肖乐天。
他以超乎寻常的热情,表达了自己对元首的敬意,而且还表达了愿意和华族深度合作的意向,谈判期间这位国王的表现甚至感觉有点谦卑的过分了。
一名欧洲君主就算年轻一点,也不至于在东方元首面前如此赔笑脸啊,这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声望可没什么好处。
肖乐天一听就笑了“当然了,这个人自称是殖民之王,是殖民主义的绝对信徒!典型的小人一个……”
“你强大了他就回来添你,你要是弱小了,他第一个跳出来踩你!”
“这个家伙很善于欺骗,在国内伪装成明君的样子,而且还以仁慈的假象向非洲派遣了大量的科考队……”
“老王啊,你就等着吧,这家伙会用一种很神奇的手法来殖民非洲的,绝对非常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