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雪的妹妹，燕北知道。
上次见的时候，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
燕北摇了摇头，“你妹妹才十四岁，不行不行。”
“这是犯罪。”
纪千雪有些疑惑，“陛下，十四岁怎么不行？”
“十三四岁成家立业的也不在少数！”
“张汤的小妾也是这般年纪，都给张大人生下一子了。”
燕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老张啊老张，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在犯罪啊！”
“不行，绝对不行！”
“别人我管不着，在我这，决不能接受！”
燕北长大的环境，毕竟不是大燕，心里这道坎是迈不过去的。
十四岁在燕北看来，不过还是小孩子，这才是初中的年纪啊！
纪千雪自然无法理解燕北的坚持。
这种事在大燕再正常不过，属于是传统的一部分了。
这种习俗性的东西，想要改变！
需要数十年的潜移默化，几代人的变更才能做到。
燕北就算想改变，也要在几十年后才能看到效果。
“陛下，您是大燕的皇帝，皇后的事，还是尽早决定的好。”纪千雪继续劝道。
燕北上下打量着纪千雪说道，“我倒是有现成的人选。”
“样貌深得我心，对我大燕赤胆忠心，机敏伶俐，武功还颇高！”
“这样的人当了皇后，对大燕，对朕来说，都是幸事啊。”
纪千雪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挣扎，然后很快恢复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如果陛下说的是卑职，还容卑职拒绝。”
燕北皱了皱眉，“你可还记得赌约？”
纪千雪闭上了眼睛，几秒后睁开，脸上的冷意更甚。
这种冷意不是针对燕北，而是像要把自己冰封一样。
“卑职当然记得。”
“陛下若能打败大桓人，千雪便要当皇后。”
“可千雪是梅花内卫的令主，这皇后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了的。”
纪千雪看着燕北，一字一句，极其郑重。
“千雪从小便被老令主带走培养，十六岁接手梅花内卫。”
“在接任的那一天，千雪便发誓，这一生，千雪的一切都将奉献于大燕，奉献于陛下。”
“我是梅花内卫的令主，是大燕阴影中的存在，是陛下的影子，是陛下的爪牙，亦是陛下的利剑。”
“梅花内卫中每一人都发誓不婚不嫁。因为我们早已把自己的一切，托于大燕。”
“我们可以为大燕，可以为陛下做一切。”
“可我们终究是暗面的存在，走不上台前，更不可能承担皇后这份尊贵的荣耀。”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后是我大燕国母，尊荣无二，不可玩笑！千雪不过是一武人，不配。”
纪千雪说罢，嘴唇嗡动，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陛下若是对千雪的身子感兴趣。那就请陛下收回赌约，千雪愿为陛下献上一切。”
“千雪不需要任何名分，陛下可以对千雪做任何想做的事。”
“之后，千雪依然是陛下身边的爪牙。不需要，也不能有任何名分。”
说着，纪千雪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白色的劲装从肩头滑落，露出大片的雪白，完整地把所有展现在燕北眼前。
燕北不由一滞，呼吸粗重了几分。
纪千雪的意思，他明白了。
只要他愿意，就能得到眼前的女人，不需要给予她皇后的身份，不需要给予任何。
作为一个女人，她愿意为了大燕出生入死，也愿意为了燕北献身。
所求的，是什么？
燕北心里隐隐明白。
站起身，走到了纪千雪面前，燕北心中的冲动难以把持。
眼前这具身子，因为常年习武，曲线玲珑，每一处都可称完美。
淡淡的幽香不时缭绕在燕北鼻中，更是让燕北理智近乎崩溃，随时可能化身为野兽。
纪千雪闭上了眼睛，准备好了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她能听到燕北动了。
她能感受到燕北就在自己身前。
然后，她感觉一只手放在自己肩上。
纪千雪身子抖了一下，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稳定心神。
然后，她就感觉燕北把一件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纪千雪睁开眼，燕北已经背过身。
而她脱下的衣服，正搭在肩上。
“你自己穿好。”
燕北说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桌子上的折子，不再看她。
纪千雪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样的滋味，把衣服穿好。
一双眸子中的风情，千言万语也道不清。
其中有庆幸也有失落，有如释重负，也有解不开的幽怨。
“难道陛下觉得我太丑了吗？还是陛下嫌我太脏了？”纪千雪抬起了自己的手。
因为常年使剑，纪千雪的手不似大家闺秀那样娇嫩，虎口的位置有一层薄茧。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纪千雪从小习武，很注意保护自己，可虎口处没办法。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其实算小了。
但没有缠过足，不似别的女人那样是三寸金莲。
纪千雪又回忆起自己和妹妹洗澡的时候。
妹妹身上到处都是软软的，一捏就能捏起一大片皮肉，嫩得出水。
她的皮肤虽然白净，但因为练武，身子结实，很有弹性。
若是按照大燕的审美，纪千雪妹妹那样的，才算是美人。
纪千雪想到这里，不由苦笑。
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这样的人凭什么会被陛下看上，可笑啊。
我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陛下不厌恶我已经是好事了。
就在这时，燕北抬起了头，看着纪千雪。
“我尊重你对大燕的忠诚，所以我不会因为你献身，便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是大燕的功臣，我这么做的，会让人心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