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纪苍最清楚边关局势如何危急。
他得了燕北的命令,带着燕北令他全权指挥北疆战事的圣旨,领着几个亲信便策马出城,直奔北方。
他和大桓的骑兵交过手,知道大桓骑兵强悍。
这些天在狱中,思索了很久,要是再和那些凶悍的骑兵对上,定然不会向第一次一样惨败。
这也是燕北选择纪苍处理北疆战事的原因。
纪苍输给了大桓骑兵没错。
可纪苍也是大燕唯一一个面对大桓骑兵败而不溃的将军。
送走了纪苍,燕北脸色依然不好看。
“守十几日,大桓自退?”
“呵呵!”
霍光的话和他刚才说给纪苍的话,燕北自己从来都没觉得对。
只是现在他需要给纪苍信心,也需要让他身边的人知道北疆无事,好安心处理京城的混乱。
燕北自己清楚,守十几日,难!
十几日后大桓会不会退?难说!
有后世记忆的燕北眼光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
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一支会改变这个时代的骑兵力量。
大桓吞了前朝北境的土地建国,燕国则占了南方。
燕国的主体是前朝以小农经济为主体的体系。
而大桓原本是游牧民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
前朝轰然崩塌的时刻,大桓人入侵前朝北方,建立大桓国。
大桓国吞并了前朝北方的数座大城,同时,也继承了这些大城中中原人更先进的冶金技术。
如今大桓人的装备,丝毫不比燕国差。
从马背上长大的大桓人,骑术也远比燕国骑兵强。
而大燕引以为豪的步兵,在骑兵面前,处于天然被克制的地位。
更为关键的是,在纪苍上次和大桓人交手的时候,大桓人的骑兵已经开始装备脚蹬和马匹用的铁甲。
让骑兵解放双手的脚蹬,极大提升了骑兵的战斗力,带来的是一场骑兵的浪潮!
这场变革让骑兵成为整个世界战场的主宰,一直到坦克出现,才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而先进的冶炼技术,让大桓骑兵有向重骑兵发展的趋势。
单单骑兵的发展,还不足为惧。
从原主的记忆中,燕北甚至找到了大桓从十几年前就开始种田的情报。
“怪不得纪千雪要去刺杀大桓皇帝,确实有点本事。”
燕北也不由有些感慨。
“面对这样的大桓,就算燕国励精图治,也是无解的死局,迟早被吞并。”
“可惜啊可惜,大桓很强没错,但遇到了我!”
燕北不由庆幸,他对历史一向感兴趣,骑兵兴盛到衰败,其中出现的各种战术战法没少看。
纪苍去北疆只是权宜之计,要北疆不失,只有燕北能做到。
“陛下,令主来了。”
就在燕北思考破骑兵的计策时,一旁的梅花内卫小声提醒道。
纪千雪的白衣上染了血迹,不知道多少人饮恨在她剑下。
“陛下,有三处关押禁军的地方起了动乱,已经解决了。”
“剩下的人还要再筛选一遍!不用两天时间,今天晚上就给陛下一支忠诚的禁军!”
纪千雪汇报完后,明亮的眸子看向燕北。
见纪千雪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燕北知道不是因为他的王霸之气一震,就让这小妞臣服了。
“纪将军去北疆了。”
“你也知道,北边战事紧急,没法让你们父女相见了。”
燕北说完,纪千雪紧崩的肩膀放松了些。
“军国大事为重,若父亲为了见我耽误军务,那就不是卑职心中的那位大将军了。”
燕北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清冷女子。
“我遵守了诺言,纪将军官复原职,千雪可别忘了赌约。”
听到燕北的话,纪千雪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耳垂开始发红。
“陛,陛下若是完成赌约,千雪自然,自然听从。”
纪千雪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了头,很快又坚定地抬起头。
“陛下若是为了保证梅花内卫忠诚的话,不用这样的手段。”
“梅花内卫所有人都发过誓,此生为陛下所用,是陛下手中的剑!”
“自成立以来,梅花内卫无一人背叛,尽职尽责,卑职自信,未来的梅花内卫,也是陛下最忠诚的犬马。”
“这是卑职的本分,也是梅花内卫的使命,陛下还请收回赌约!”
“千雪是粗鄙之人,不会女红,不会歌舞,琴棋书画和那些大家闺秀比不了。”
“千雪只是个武夫罢了,手中染满了血。”
“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当陛下的女人,更不可能当皇后!”
自从昨天燕北说了赌约后,纪千雪一直心乱如麻。
思前想后,燕北只是想让她这位梅花内卫的令主忠诚罢了。
赌约是帮助纪苍打败大桓骑兵,可燕北哪有一点帮忙的意思。
纪千雪心中叹了一声。
“陛下掌权后,天下间的美人唾手可得!那所谓的赌约,还是不要再提,也免得平白受辱。”
“我平日里因为杀伐过重,被人称为寒血剑屠,在陛下眼中,想必我也是杀人的工具,沾满了血的工具罢了!”
纪千雪的眼中,她和燕北是君臣的关系。
提起赌约时害羞,倒不是少女怀春,只是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有些不适应。
仔细想过后,终于还是决定让燕北收回赌约。
自己的忠诚,不需要这种所谓的赌约来维持。
燕北眉头挑起,这女人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你认为,我和你的赌约,只是为了让你对我忠心?”
“你认为,我帮纪将军的说法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燕北站起身,走到纪千雪身旁。
“很快,我会让你知道,大桓骑兵并非不可战胜!我会让你站在我身旁,看着我如何打败大桓骑兵!”
燕北的豪情让纪千雪心里一咯噔。
总感觉眼前这位和之前那个怯懦的燕北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燕北并不知道纪千雪心中想法,凑到了纪千雪耳边。
“很快,我也会让你知道,我想让你当我的皇后,跟任何杂七杂八的事都无关。”
“只是我觉得你很美。”
“而且,我是个多疑的人,只有你在我枕边,我才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