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势在必行!

八千先锋,回来的时候,只有七千六百多人,还有三百多兄弟,永远的倒在了战场上。

可这对众人而言,永远都是一场难得的大捷。

当然,还有一千多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所以回营之后,苏澈第一时间就提醒李道宗,要及时给这些伤病处理伤口。

“你是孙神医的爱徒,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李道宗看苏澈眼神无比的柔和,眼中满是欣赏。

苏澈也没拒绝,冷兵器时代,战后因伤而死的人也是非常大的一个数字。

如果这一千多人不稳妥处置,估计会有想当一部分人伤口感染而死。

就比如房二屁股上的哪一箭,箭矢上就涂抹了牛粪,伤不致命,但是细菌感染却能够要了房二的命。

“那末将现在就去了!”说着,苏澈便离开了营帐,根本不在意什么庆功宴。

刘兰冷笑道:“显得他能!”

牛进达则是不爽的回怼,“人这是爱惜将士的性命,又做错吗?他征战一夜,杀了三百多个人,就算是三百头猪站着不动让你杀,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杀完的!”

刘兰瞪了牛进达一眼,随即冷哼一声,不在说话!

李道宗则道:“都别吵了,大家先下去洗漱,然后开饭,晚上庆功,其他人注意巡视。”

而这会儿,苏澈回到自己的营帐,脱了满是血浆的锁甲,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有很多皮外伤和淤青。

但是都不致命。

可苏澈还是给自己涂抹药膏,服用了孙思邈特制的解毒药,不一定有用,主打一个安心。

等洗漱后,苏澈拿着干粮来到了房二的营帐。

这家伙正撅着屁股在那里呼呼大睡呢。

见苏澈过来,也是一脸迷茫的道:“大哥,是不是吐蕃又来进犯了?”

“不是,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啊,除了屁股有点疼,哪里都好!”房二道。

苏澈摸了摸房二的额头,见他没有发热,又看了看伤口,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吩咐士兵看好他。

随即叫来了随军的军医,布置任务,把病人从重伤到轻伤划分好。

大唐有军医,但人数不多,但是随军药材也是有不少的。

“都别紧张,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苏澈一边安抚重伤的将士,一边检查伤口。

皮外伤苏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受内伤的,短时间看不出来,等出问题了,根本救不活。

他只能竭尽全力去救治。

.......

三日后,松赞干布等人已经跑到了五百里之外。

这一路上,松赞干布状态萎靡,因为还病了一场。

所有人都知道,对唐用兵,已经不可为了。

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都不在有合适的机会。

禄东赞跪坐在松赞干布的身边,劝说道:“赞普,这一次,咱们错估了大唐的实力,也给了咱们一次教训。

天朝上国,就是天朝上国!

咱们还是要先低头,等有朝一日,吐蕃拥有了和大唐抗衡的实力,再行兵事也不迟。”

其他人也在劝说松赞干布。

形式比人强,纵使松赞干布再不情愿,也只能低头。

这一次,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如此,还给大唐的威严添砖加瓦,得不偿失也。

不过,松赞干布也清醒了过来,吐蕃的确不是大唐的对手,“停战吧,派遣使者去松州,谁愿意前往?”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有些畏惧。

支?赛当汝恭顿被斩杀,他们现在都不敢过去。

这时候,禄东赞沉声道:“臣,愿意前往和谈!”

松赞干布点点头,“好,那你去和谈,若是成功,就说我吐蕃愿意臣服大唐,希望得到大唐的册封。

若同意,届时再去大唐求婚,保吐蕃平安!”

众人都是纷纷赞颂。

既是低头,那必然要接受大唐的册封,和亲更是保全吐蕃。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大唐的和亲意味着什么。

只是一切都朝着最坏的方向。

禄东赞道:“微臣遵旨!”

......

十一月十五,禄东赞带队来到了松州,见到了李道宗。

原本李道宗还打算继续突进,禄东赞的到来,倒是让李道宗有些措手不及。

特别是那些没有立功的将士,一个个都不爽到了极点。

“要打就打,不打就不打,岂是你们吐蕃说了算?”

执失思力说道。

“就是,让弃宗弄赞亲自过来认错,咱们就停止进攻!”牛进达冷声道。

禄东赞则道:“我们这一次来,是带着诚意来的,赞普愿意臣服大唐,永为大唐番臣!”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吱声了。

吐蕃臣服,这可是大功劳。

雨露均沾,所有人都有功劳。

难不成,他们还真的杀到逻些去?

那不现实。

可现在吐蕃臣服,那就不一样了,吐蕃就是大唐名义上的附属国。

得听从大唐的调令。

一旦接受了大唐的册封,某种意义上,算是扩土千里了。

李道宗一听心中也是一喜。

能不打肯定是不打更好,反正斩首一万多人,功劳也已经到手了。

苏澈听到这话,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历史上,吐蕃可一直都头铁的很,没少跟大唐干架。

就算是日后文成公主出嫁,那也只不过保了三十年和平,而且还不是大唐的附属国,而是“甥舅关系”。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绝大。

前者可以直接插手吐蕃的国事,册封赞普,也必须获得大唐的认可。

后者就不一样了,只是确保两国关系处于和平。

但是,松赞干布死后,后面又开始干架了。

虽说是附属国,也不一定能保证永世和平,但是有了这一层关系,日后吐蕃要是不听话,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叛逆。

是老子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苏澈也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竟让事情演变成了这样的情况。

还是值得高兴的。

不过接下来的和谈,他也插不上话,索性在旁边当起了雕塑。

可就在这时,李道宗看向苏澈,“龙亭县伯,你意下如何?”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苏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