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内的局势暂且不会有任何的大变动,现如今天恰逢新地上任,再加上前些日子在的朝堂之上,已经是大动干戈了,自然而然在京城城内便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对于这一点沈清平的心中很是清楚。
不过留着娘子在京城之中盯着局势,倒也算得上是件好事,不至于叫他从青山书院回到京城之时,并不清楚这些日子以来京城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见到娘子已经拒绝了,沈清平便不再执意要求娘子与自己一同前去,青山书院之内本身青山书院都是一群男子,毛毛躁躁难免是会惹出些祸端,再加上一个女子出入青山书院,自然也算不上太过方便。
方才倒是沈清平考虑的不够周全了。
只是几日不曾见面吧,沈清平倒是觉得与娘子之间多出了几分身份的意思了,现如今再说话都不如从前那般放松,坐在椅子上也是格外的拘谨。
“娘子可曾觉得你我二人几日不见,彼此之间都变得尤为的拘谨,好似都不如从前那般熟悉了。”
沈清平在说这番话,宋如盈倒是觉得很是意外,正在夹菜的那只手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将筷子放在了骨碟之上,带着疑惑的神情看向了面前的相公,一时之间也不知相公突然说起这样一番话,究竟是何意?
左右不过就是七日的光景不曾见过面罢了,怎么到了相公的口中,像是他们夫妻二人已有几年不曾见过面试的,即便是有几年不曾见过一面,也不可能如同相孔口中所言的那般变得陌生了。
“左右不过就是并未答应你一同前去青山书院的事,怎么到了你口中就变得你我二人如此的陌生,你这心中究竟是怀揣着什么意思难道我能不知晓?”
宋如盈在说话之时看了一眼面前的沈清平,很快并将沈清平所有的心思都猜得清清楚楚。
罢了罢了,到底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娘子,原本是想要打趣娘子一番,现如今反倒是被娘子打去了一番。
难得得了空闲回到了府上,沈清平自然也是将李秋明一并喊了过来,这些日子因着何桓并不在京城的缘故,李秋明在生意上的事情就尤为的忙碌,常常连人影都瞧不见,更别说吃饭了。
经历也是特意将一切事情都已经解决的完全妥当,这才能够放心来到沈家与沈清平一同吃这一盏酒,不过与沈青萍也有些日子不曾见面了,瞧着沈清平愈发消瘦李秋明看了心中也是带着几分心疼的意思。
“我不过就是半月不曾见过你罢了,怎么身子倒是愈发的消瘦了,听说你在青山书院之内倒是尽心尽责,可是你从前与我说过,你来到京城之内是为了做一番大事业,现如今躲在这青山书院之中又算得了什么?”
李秋明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沈清平他们二人乃是把从小便一起长大的兄弟说话自然是不像旁人那般还有所客套。
而在来到京城之前,沈清平的确是说过来到京城必定要干一番大事业有所成就。
可如今竟然就是躲在青山书院之内,远离朝堂之中,所有的纷争,就连京城之内的事情沈清平都算不上太过了解,李秋明倒是有所怀疑,这难道就是沈清平口中所言的来到京城之内要有所成就吗?
原本是在安安静静的喝着酒,正在往空了的酒壶之内倒了一杯酒,沈清平在听到李秋明所言的这一番话之时一时之间没注意将酒满了出来。
等到温酒流到了手边上,沈清平这才反应了过来带着些不知所措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李秋明。
既然是从前所说过的事情,必定是要有所成就才好,可如今所做的一切事情与从前所做的事乃是相悖了,既如此来到这京城之内又有何意义?
倒不如回到罗县安安当当的过完这半辈子。
李秋明所言的这一番话犹如当头一棒重重地打在了沈清平的脖梗之处,等到反应之时只觉着身上无比的沉重,也觉得尤为的疼痛。
现如今在看着李秋明之时,双目之中难免是带着几分慌张。
从前所言的一番话沈清平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如今做起来倒是如同从前不一样了。
尚未来到京城之前,总想着能够在京城有一番大作为,可现如今来到了京城之中,只求着能够在京城之内自保便足以了,更何况还要在京城之内安身立命,已经算得上是一件难事。
更别想能够在京城之内有一番大作为了这与现在的沈清平来说,无异于就是天方夜谭。
见到沈清平并没有继续说话,李秋明反倒是带着几分失望的意思,这若换作是从前还在罗县之内的沈清平,必定会有所反驳也会说明现如今的处境,可是他竟然连一个字都不曾开口。
“你自己心中应当知晓,如今既然在这京城之内,你若是按兵不动,便会有人对你动手,这乃是你教我的道理,若是想要在这京城之内能够立足,便需要将一切阻碍自己的人斩草除根。”
李秋明不冷不热地说着这一番话,这会儿倒了一盏酒,倒在了自己的杯子里,端起酒杯与沈清萍的杯子轻轻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沈清平带着困惑看向了面前的李秋明。
可是在这偌大的京城之内,想要自保已经算得上是一件难事了,又哪里真的能够如同从前所想的一样,在这京城之内成就一番大事情。
京城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才情凛然之人,从前沈清萍倒是觉得自己的才华出众,所以才敢说出这样的话,可如今来到了京城之内才发现自己所言的一番话左右不过就是因为年少轻狂罢了。
“从前年少轻狂所言的字字句句自然是作不得数了,在这京城之内能够做到自保,已经算得上是有天大的本事了,尤其是在朝堂之上能够独善其身,便是我能做到最大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