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并不是一个相信鬼神学说之人,如今在听到这一番话之时,的确是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意思,再看一道的这样一清二楚。
出家人本不应该过多的去管红尘之事,只不过与面前的人格外有缘,这便忍不住的多说了两句,看着面前的沈清平住持说道。
“如今既然占据了这一副身子,自然便是要按照现如今的规矩来办事,施主应当很想知晓贫僧为何一眼便能瞧得出来你已经占据了这一副身子。”
他迈着关子说这一番话,言语也是说的神神秘秘,沈清平的确是想要知晓,为何他能够一眼就知晓沈清平占据了这一副身子,也能够笃定自己并非是原先的沈清平。
不过这些事情在出家人的眼中,应当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吧。
“到底您乃是个得道高僧,任何事情都瞒不过您这一双慧眼,一年之前我这副身子的主人得了高热机缘,巧合之下我醒过来便在了此处,而我原先的那副身子应当也已不在这世上。”
说到这里沈清平难免是有几分伤心的意思,虽然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起初还有几分抗拒的意思。
这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果循环,沈清平如今既然占据了原主的这一副身子,那么自己的身子自然便因为无法接受阳气,慢慢的开始凋零而衰败。
有因就有果,这便是沈清平的果。
这些事情住持自然是不方便与沈清平细说,他只是简单的说道:“你与旁人给贫僧的感觉不同,这副身子你既占了去,自然便要好好的对待,你以高中了状元又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又何必去打破如今一切的规则,循规蹈矩的过完这一生才是对你这副身子最好的结果。”
说这一番话之时,他带着几分劝诫的意思,可是落在沈清平的耳朵里,反倒是带着几分威胁之意,好似他若不寻规蹈矩的过完这一生便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大事一般。
沈清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住持的意思,即便今日住持不曾说这一番话他也早已经放下了一切的念想,想要改变如今的念想。
所以对于这一点自然是不必担心。
二人在凉亭之内说了一番话,只好算清平便回屋睡了。
第二日早晨起来身上的披风依旧在身上。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可是何时回到屋内歇息并不知晓,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揉了揉太阳穴却又觉着昨天夜里的一切事情都像是一场梦一般。
宋如盈揉着太阳穴实在是觉得头疼的厉害,早知这样便不陪母亲喝那一杯酒了,不过就是一杯自己府上酿的梅子酒罢了,不曾想后劲竟然如此之大。
“夫人,您醒了,二小姐与小小姐已经在外面等着您了,今日不是说好了要一同去湖心亭吃酒喝茶吗,怎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兰安听见里面有了动静,赶紧带着几个丫鬟端着水盆,便进去为夫人洗漱了,毕竟外面两位小姐已经等候多时,若是耽误了出去游玩的时间,恐怕两位小姐要耍脾气才是。
听到了兰安的声音宋如盈点了点头,依旧是觉得头疼的厉害,只记得昨天夜里与母亲聊起了从前的事,母亲说起这些年以来过的不容易以及对她的想念,所以母女二人便喝了一杯酒。
谁知道一杯酒竟然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竟然已经是这个时辰了,让两位小姐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今日风大免得叫她们二人着了凉。”
“夫人放心吧,两位小姐早已经在厅内等着了,不过夫人今日怎么突然想着带两位小姐一同去湖心亭喝茶,昨天夫人与瑶儿姑娘见面之后可曾……”
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夫人的一记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兰安便立刻选择了闭嘴,对着夫人点了点头,表示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会过多的去问。
聪明之人在沈家伺候了这样长的一段日子,在夫人身边伺候了这样长的一段日子,自然是知道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
固然平日里夫人待她如同姐妹一般,可到底是主仆二人之间的身份有别。
万万是不能因为夫人平日里对她亲和,所以便忘了身份,有别这样的事情。
为何忽然想着去湖心亭喝茶,宋如盈一时半会儿也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为何了。
只是听说今日湖心亭请了几位漂亮的小娘子来跳舞,所以便想着一起去凑个热闹。
“听说今日湖心亭请来的几位小娘子,乃是从南戏班子请来,你派人去问问瑶儿姑娘要不要一同前去,今日定的雅间应当足够咱们一同喝茶了。”
宋如盈笑嘻嘻的说着,便赶紧让兰安出去派人问一问。
说起来这段日子,瑶儿姑娘总是忙着成衣铺子里的事情,的确是不曾好好出去喝过一盏茶了,再者南戏班子来的小娘子本就是不可多得,所以自然便想着带着瑶儿姑娘一同前去再何时不过。
“夫人您就放心吧,早就派人去将瑶儿姑娘一同请过来了,您那些心思我自然都是能够猜得到。”
兰安笑嘻嘻的说着这番话道的的确确是将宋如盈的一切心思都猜得清清楚楚,毕竟南戏班子来的小娘子唱戏跳舞都被寻常戏班子里的娘子要好许多,自然而然这样的事情夫人会想着瑶儿姑娘。
“你既然想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今日你也不必在身边伺候了,到了湖心亭之后,你若是有相熟的姐妹约着一同去玩,也不必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着难免是叫你约束了。”
“夫人知道的,若不是夫人将我从大街上买回来,我早已经饿死在街头了,我哪里又有什么熟悉的姐妹能够一同游玩,只要能够一直伺候在夫人身边便已经足矣。”
说着说着她倒是委屈了起来,罢了,宋如盈便当做此事不曾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