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自然是心里清楚明白的很,即便是认识的时间不长也是知晓的很,与瑶儿姑娘一起前往成衣铺子的这一段路上,宋如盈倒是憋得有些委屈的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许多事情亲眼所见,自然而然便能够比当局者更能够清楚的很。
前天夜里,瑶儿姑娘不过就是派人去喘口气,不曾说明是什么事情,何桓第二日一早便那样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别院之中,足以见得何桓对瑶儿姑娘的确是关心上心的很。
可即便是明摆着其中的局势,宋如盈也不好胡乱开口,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也并非是个喜欢掺和旁人事情的人,若是林当局者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她若是开口反倒是显得有些唐突了。
两个女子沿着京城的大街一直走着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这才抵达了铺子的门口铺子,是一座上下两层的成衣铺子,下边男士女娘们刺绣做工的地方,楼上则是小姐们量身的地方,如此一来倒也是为那些小姐们着想了。
这间铺子如今在京城之内颇受欢迎,自然是因为铺子里不论是做工的伙计还是做衣裳的秀娘们都是女子,就连掌柜的都是个女子,虽然不曾有多少人见过掌柜的,却也知晓这间铺子的掌柜乃是个绝世美人。
上上下下都是女子,做起事情来自然是方便,不必像其他铺子那样避嫌,所以许多未出阁的小姐便喜欢来到此处,即便是出阁的夫人也是觉得省事的很。
“你这一路上吞吞吐吐,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我瞧你那副结结巴巴的样子,应当是有不少的事要与我说明吧。”
一只脚踏进了店门瑶儿姑娘这才开口头人身边的宋如盈说道,毕竟这一路上宋如盈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瑶儿姑娘若是说没事瑶儿姑娘才当真是一丁点儿都不相信。
有如此明显吗?
宋如盈笑了笑,对着瑶儿姑娘知识也是带着几分心虚的意思。
“说起来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何少爷对你的心思。”
一只脚踏进了店门另外一只脚尚未来得及踏进来,听到沈夫人这番话之时险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好在是踩稳了门槛扶住了一旁的门,这才没摔倒在地。
瑶儿姑娘站我的身子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沈夫人。
何少爷对她的心思?
这番话说的,还当真是没有什么由头了,瑶儿姑娘对着宋如盈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沈夫人口中所言的这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何桓对她又能够有什么心思,左右不过就是看她一个小女子在京城之内谋生不容易吧。
站稳了之后这才说道,“我还真是有些不明白,沈夫人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与何公子两个人并未有太多的交情左右,不过就是因为我住在他的别院之内,许多事情要与他说明,也算得上是尊重他,而我与他本来就是天壤之别的人,又怎可能让他对我有意思,日后这样的一番话,沈夫人可莫要再说起来了。”
在说话之时,瑶儿姑娘嘴角带着一个笑,并不自然的笑挂在她的脸上甚至比哭还要难看,几分落在了宋如盈的眼睛里也是格外的心疼。
所谓的天壤之别,不过就是身份的悬殊罢了,在宋如盈看来所有人皆是平等,用哪里来的身份悬殊一说,更何况何桓不过就是个做生意的人罢了,而姑娘如今也经营着这一间成衣铺子,很是有成色
与何桓之间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如若当真要说起身份悬殊,还当真是有些强词夺理之意了。
“你口中所说的天壤之别又是什么意思?你们二人之间并未有任何身份悬殊,你生得如此美丽若是走在一起,旁人还觉得乃是何桓高攀了你这一只花,要照我说即便是高攀也是他何桓高攀了。”
宋如盈在说话之时,乃是站在了瑶儿姑娘这一身,毕竟她与瑶儿姑娘也算得上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自然而然是要为她说话。
有沈夫人这样一番话听了,心里边自然是暖和的很,不过这样的一番话说出来,也就是只有她们两个人之间听一听才觉得暖心,若是叫旁人听了才会以为是一番讽刺的话呢。
沈夫人能够这样一心的为他着想,瑶儿姑娘的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很,只不过是非黑白瑶儿姑娘自认为能够分得清楚许多事情,也并非是身份就能够攀得上。
这样的话说了一次两次便足矣,也不必过多的去说。
许多话许多事情彼此心中知晓却也不必说出来,说出来反倒是带着几分讽刺的意思了,更何况瑶儿姑娘并不认为自己与何公子之间已经到了门当户对的地步。
再者而言,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这样的事情。
从前在那样的风月场所之中,早已经看透了所谓的男女之情,倒是有不少对夫人都格外疼爱的男子也出现在那样的风月场所,即便是如此又何须对那些男子抱有期望。
走进了铺子里,方才迎面走上来的娘子说起昨日里新到的几匹料子,这会儿已经拿过来给两位东家看了,宋如盈自然是看不懂这些料子,而瑶儿姑娘已经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边轻轻的抚摸着一匹一匹的布料,一边说到:“我如今在这京城之内,只想经营好这一家铺子,其余的事情也不想过多的去想,再说了我从前在那样的地方早已看透了所谓的男女之情,你日后也不必为我瞎琢磨这些事情了。”
二人正在说着话,伙计已经端了两杯茶水上来给了两位东家,今日外面干燥泡了一杯菊花龙眼茶喝着倒是能够降噪润肺,何况瞧着她们二人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应当是发生了一些冲突。
这样的一杯茶喝下去乃是再合适不过了,也能够安心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