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宋如盈与沈清平置气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像是不知小娘子究竟是因为何事而生气,反倒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觉着娘子与他生气便是他的不对。

到底还是沈清平聪明。

“从前只知道相公在为官为人之事上格外的聪明,何时到了我跟前,竟然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呢,我是因为何事而生气,难道相公当真是一点都清楚吗?你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冒着这样大的风雪去了牢房之中,难道就不怕身子骨愈发的差吗?那牢房之内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那般肮脏对你的伤势只是百害无一利。”

宋如盈板着一张脸说这番话,彼时黑着这张脸的时候也是让沈清平下意识的挺住的呼吸,不敢与娘子面对面的继续说下去。

整个府上谁人不知小夫人对待大人可是温柔至极,从来都不曾与大人着急上火过,何时这般黑着一张脸与大人说过话,如今即便是在一旁伺候的两个丫鬟,在见到夫人这副模样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倒是足以见得,这次大人做的事情的的确确是让夫人有些生气了。

见到夫人这样生气,沈清平赶紧走到了宋如盈的身边,伸出手在宋如盈的胳膊上轻轻的蹭了蹭,倒是有几分撒娇卖乖的意思。

瞧这像过这副模样宋如盈也是觉得意外的很,却依旧是佯装一副很生气的模样,手环抱在胸前,往后轻轻的退了一步,与相公之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给我这样撒娇乃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都不好好的照料,于我而言又有什么意思,今日你也不必回房睡觉了你便在书房之内好好的反省反省,看看今日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说着宋如盈生着气转身,便往自己的院子之中走去,彼时还不忘叮嘱着兰安将院子大门关上,莫要让大人有任何机会进来。

看着夫人这副生气的模样又这样的决绝是一定不会让大人有任何的机会进院子了,兰安这才乖乖的将院子的大门关了起来。

“夫人今日当真是在和大人生气还是在担心着大人的身子,若是担心大人的身子,一定要与大人说清楚莫,要因为今日之事,二人之间有了隔阂与嫌隙才好。”

兰安倒了杯热茶递到了夫人的跟前,倒是像个过来人似的语重心长的说着这一番话。

自然是因为担心沈青萍的身子,可是宋如盈该说的话都也说了个明白,沈清平就是不将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她又能如何强求的了。

端着桌上的茶杯暖着手,宋如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该说的与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个清楚明白,这些日子以来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可是大人就是不将自己的身子看的那样,中我又能说些什么话。”

说到底这生字呢是沈清平自个儿的,若是他自个儿都不爱惜,旁人再如何的爱护也是无用。

夫人的话自然是言之有理,兰安也知道夫人必定是因为担心大人,所以才会说着责怪大人那样的话。

主院子之内彻底被锁了起来,无论是前门还是后门都被上了锁,今日沈清平是无论如何都只能在自己的收房之内过夜了,无奈的只能是让丫鬟抱着几床厚重的被子铺在书房的小床上。

原本这张小床是准备着夏日乘凉采用不曾想反倒是在冬季里先派上了用场,好在此处有一张床,若是没有恐怕他今夜便只能是到客房去睡。

“哟,沈大人怎么被沈夫人赶了出来呢?沈夫人那样好的性子都能受不了,沈大人足以见得沈大人是有多么执拗。”

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书房之内的男子说这番风凉话,他在说这番话之时颇带着几分找打的意思。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着沈清平今日都是自找自受。

听着他这番风凉话,沈清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何桓究竟是何时来到此处,怎么进入他的书房之内,如此的自如。

“要不我说这普天之下就没有何少也去不了的地方,当事人都不知晓你究竟是何时来到了此处,倒是有些日子不曾见到你了。”

沈清平在说话之时已经将床铺整理好,将手中的汤婆子塞进了被窝之内这才与何桓说话。

倒也并非是有些日子不曾见面,只不过前些日子他来的时候,沈清平依旧是昏迷不醒,所以沈清平自然是不知晓他来不及府上了。

“前几日我便来过了,只不过你还在昏迷不醒罢了,这几日忙着府上的事情就没空来你这,今日得了闲这不立刻便赶了过来,听说你今日与太子殿下一同去了大牢之中。”

何桓在说话之时乃是漫不经心的意思,然而整个京城只要是何桓想知道的事情,都能够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连太子殿下所做的一切事情,何桓都是能够清楚的知晓。

果真是没有事情能够瞒得过他,这一双眼睛将京城之内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的眼线比丞相府的眼线还要厉害几分,我与太子殿下做了什么何时做的你都一清二楚,不过回到府上不到一个时辰罢了,你这就立刻来了。”

说起来,沈清平倒是格外好奇何桓常年不再京城是如何将自己的眼线安插在京城各个角落,就连太子殿下没办法调查清楚的事情,恐怕何桓都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知道。

“说起来我倒是不曾问过你,这些年以来你一直都在京城之外,又是如何能将自己的眼线安插在京城各个角落之中,你好似也从未与我说起过这件事情。”

说着沈清平倒是来了兴致,方才喝过了止痛的汤药一时半会也的确是睡不着,倒不如于何桓之间好好的聊一聊。

被沈清平这样一问,反倒是不知应当如何回答了,何桓想了想说到:“并非是我的眼线,也并非是我安插在京城各个角落的人,而是我母亲早年的眼线,自打我回了京城之后,这些人便跟了我,归根结底乃是我母亲从前在浙江城之中势力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