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是如此之人,原以为丞相大人会不同,不曾想也是如此,圣上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很是冷淡的模样瞧着面前的丞相。
为官多年早就不像是从前那样一腔孤勇只为了一切正义了,终究也是变得如此圆滑,圣上乃是看着丞相一路走到如今,很是清楚从前的楚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反倒是带着些许失望的意思看着面前的人。
“爱卿,从前你是个不如何之人朕很是清楚,二十年前你入朝为官乃是朕举荐,这么多年过去了爱卿真的以为朕是老眼昏花了吗,但年若不是因为你的正直朕乃是万万不会将你举荐进京城之内。”
圣上的话说的语重心长,竟然还带着缅怀过去的意思了,丞相听着圣上的话实在是有些愧疚的意思,不得不说圣上乃是个厉害之人,所说的话正好是叫丞相大人觉得很是愧疚。
可是太子殿下的事情丞相大人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的确是不敢胡说,太子殿下乃是一国之本,自然是不可胡言,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回圣上的话这一切乃是微臣的不是,微臣的人安插在了此番祭祖的人马之中奈何无法将殿下完全护住,此番送沈清平回来的人乃是微臣的人,说道……说道……”
说话之时丞相不断地看着圣上的脸色,看着圣上的脸色并不好看,这会儿索性丞相大人不再支支吾吾了,直言坦率:“太子殿下……殿下已经下落不明了,此番不知究竟是何人的计策,也不知道殿下此刻究竟是如何了。”
话音落下,丞相已经是一幅英勇赴死的模样了,坐在龙椅之上的人突然之间像是被抽去了一切的力气一般,瘫坐在了龙椅上,俨然是没有了圣上的威严,更多的乃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担心。
此番话虽然是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丞相所言的一番话圣上终究是相信。
想来二人相识已经有了二十多年了,在圣上还是太子殿下的时候便是丞相大人与叶老将军一手扶持着坐在了皇位之上,固然是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可是许多事情终究是不可能忘记。
“此事朕已经知道了,此番你派人在京城之内好好搜寻一番,看看文君豪究竟是要做什么,朕已经派人暗中搜寻太子的下落了,多余的事情不必再说。”
到底是为人父,这些事情需要做的清楚,即便是丞相已经在找了。
“此番祭祖的事情爱卿怎么看,钦天监本就算了此番不应祭祖,乃是太子与文君豪执意要去,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说起来也实在是后悔不已。
可是事到如今即便是后悔也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便只有直面了,何况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此番乃是文君豪铁了心的要将太子殿下铲除。
只不过文君豪乃是千算万全都没算到太子殿下也是个有心机城府之人,更是没算到在他的精心布置之下竟然还让丞相的人安插在了其中,若不是因为这两件事情的发生恐怕太子殿下真的是性命不保了。
丞相现如今暂且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有第三方势力将太子殿下带走了还是太子殿下失踪下落不明这件事情乃是殿下一手策划的事情,不管是前者也好还是后者也罢了,殿下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将文君豪彻底铲除,这一点乃是毋庸置疑。
暂且不知道的事情丞相乃是不敢告诉圣上,他看向圣上之时反问道:“圣上觉着此番的事情乃是殿下的计策还是因为文君豪的计谋。”
他们二人之间本就算的上是好友,但是君臣有别许多年不曾说过这样没规矩的话了,丞相大人一向都是个最守规矩的人,自然是做不成这样的事情,只不过如今乃是在紧急关头上。
书房之内的二人在说话,外面的一群宫人乃是大气都不敢喘,被拦在门口的人乃是贵妃娘娘与二皇子殿下,这二人倒是来的很是及时,若是说不清楚其中的内情还真是叫人觉得不相信。
贵妃在宫中嚣张跋扈习惯了,更是直来直往之人,何时被人拦在过外面,此时被拦在书房外面的贵妃的脸色难看的很,奈何将她拦下来的人乃是圣上贴身伺候的宫人,她再有怨言也不敢说出口。
被拦在了外面,贵妃的脸色难看又不敢有什么怨言,站在一侧固然是不悦却也是带着欣喜,毕竟此番的事情一旦得逞了日后二皇子的富贵便来了,她拉着二皇子说道:“等会进去之后你父皇不管问什么你都不必回答,想来太子殿下已经死了,所以……”
“母妃,您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太子殿下已经死了,您和舅父的计策究竟是什么,为何儿臣什么都不明白。”
二皇子说话之时乃是一头雾水,固然他对于太子殿下这位皇兄算不得是喜欢,却也不曾想过要了太子殿下的命,不管怎么说二人都是亲兄弟,这样的事情做出来实在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兄弟手足相残的事情二皇子从前从来都没想过,即便是现在也没想过,日后也不会想这件事情,母妃突然之间说起了太子殿下的命不保了,二皇子的确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着儿子的话,贵妃叹了一口气,觉着有些烂泥扶不上墙,一切的计谋都是为了二皇子,谁知道儿子却是如此不争气的样子。
“你觉得母妃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若必士母妃为你筹谋了这么多,你以为这些年以来你与你三皇弟的日子如何过的这样舒坦,你弟弟不如你聪明,只有你坐在了皇位之上日后才能护着你弟弟。”
贵妃说话很是沉重。
心狠手辣也好,不择手段也好,其实说白了乃是一个母亲为儿子做的事情罢了,乃是为了能过儿子日后一切过的舒坦。
这样的罪人就只能是她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