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只住了一夜,第二日天微微亮便已经装车启程了,今日沈清平与沈阿泉二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之内,倒也能打发这无趣的时光。
马车之中点着尚好的银探,自然也就不觉得冷,临上车前特意让小二装了两个汤婆子握在手中,再穿着厚厚的衣裳也不会觉得太冷。
外面的风呼啸着,偶尔吹开了,马车的帘子吹进了马车之中,即便是一阵风吹过,也觉着舒爽的很,沈清平的马车之中尤为的豪华处处都是软塌,到底是丞相府心疼女儿,所以特意为人打造了这一辆马车,里边即便是五六个人也实在是宽敞的很。
“清平兄这马车实在是过于豪华了些,早知在这里边躺着如此舒服,我左日里又何必坐在我那个马车之中,坐的我浑身都疼的厉害,昨天夜里睡觉翻身,只觉着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
沈阿泉躺在软榻之上,轻轻的掂了掂,即便是马车颠簸可是起伏落下依旧是在软榻之上并未有任何的不适感。
此去路途遥远,而这一路上又是格外的忐忑,若不是坐在这样舒服的马车之中,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过于煎熬,沈清平喝着温热的茶水,听着沈阿泉这番话也只是笑一笑吧。
距离抵达卫城最少还有三日的时间,而且还是要连日赶路才能抵达,这样下来的确是有些过于难熬。
越是靠近北边,便越是冷了起来。
外面的风呼啸的吹着,即便是坐在里边都能听得见风声翻看着手中的账册,一阵风将方才尚未来得及盖上的账册盖上了,宋如盈索性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毛笔,带着惆怅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已经过去一整天的时间了,也不知道相公这会儿已经到了何处,这一路上是不是顺利安稳。
见到小姐手中的毛笔突然停了下来,带着惆怅的目光看向窗外,正在研磨的兰安笑了笑,小姐这副模样除了担心是大人之外,想必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小姐停下了笔,兰安索性也不再继续研磨,“夫人这是在想大人吗,此番大人前去带了不少的护卫,应当使安全夫人不必太过担心。”
她说的这些话宋如盈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很,可即便是如此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相隔千里而又是去到极寒之地,安不安全倒是并不担心,只是担心极寒之地会让沈清平的身子受不住。
极寒之地即便是当地人也是难熬更多的话,沈清平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是住在南方,他们夫妻二人今年来到京城,都觉得京城的秋日里有些寒冷,更何况失去了极寒之地,想必身子必定是受不住。
“厨房究竟抬了多少筐银炭给大人,可能维系大人从卫城回来,若是给少了,想必大人这几日也是难熬。”
“夫人便是将这心放回肚子里才好,除了夫人叫厨房,台的那几筐沈婆婆还特意让人带了几筐,必定是能够让大人舒舒服服的来回。”
兰安一边说着一边笑了笑,夫人到底是关心大人,一切事情都格外的妥当,这边还是放不下心来。
沈婆婆是个做事妥帖之人,任何的事情只要是由沈婆婆过目,便不会有任何的差错,想来沈婆婆既然让人多加了几筐。碳送给沈清平,这一路上应当是过得格外的舒服。
只是不知想沈清平素日里爱喝的茶叶有究竟有没有带上。
越是想着宋如盈就越是坐立难安,索性从椅子上起身双手别在身后,走到了窗户边上深吸了一口外边凛冽的气息。
担心的越多越是无法放下心来,站在窗户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冰冷凛冽的气顺着宋如盈的呼吸慢慢进入了体内,直到觉得有些寒意这才吐出了一口温热的气。
看着夫人这副惆怅的模样,兰安也是跟着紧紧的皱着眉头。
“夫人就不必担心了这几日的账册夫人也已经看得清楚明白,若是夫人绝症在府上无趣的很不如咱们去一趟丞相府吧,听说二小姐与将军府的小少爷近日里来往的很是频繁。”
二小姐和将军府的小少爷?
这二人何时走到了一块儿呢?
现如今的将军府,乃是贵妃娘娘的母族,而这位小少爷,自然便是贵妃娘娘的小侄子,他若是与楚怡沅走的近,岂不是让丞相府与将军府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允许发生。
可这到底是何时的事情宋如盈的确是有些不清楚,难道是相看那一日。
可是那日相看,小妹早早的就回了后院,哪里知晓将军府的小少爷是否来过?
饶是因为如此,宋如盈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这些日子以来母亲不曾来过自己府上想来是对付妹妹的事情分身乏术,便没心思再来看她了。
“是好是坏,将军府自然会处理,轮不到咱们来关心,不过你派人去查一查将军府那位小少爷,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接近二小姐?”
宋如盈虽然口中说着不关心也无法关心,可到底却没办法放下这颗心不去关心自家的妹妹,她与二小姐虽说算不上感情深身上却流着一样的血。
如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好生关心一番才是。
兰安疑惑的看了一眼夫人,这样大的事情让她去调查,恐怕是有些力不从心。
“夫人,此事您要不找何少爷调查也行,这样大的事情,我又哪有这样大的本事呢?”
说着兰安挠了挠头实在是有些窘迫。
这话到底说的是一点都不错,调查寻常人并非是什么难事,可是将军府的小少爷是什么样的身份,即便是沈清平想要调查恐怕也不一定能调查的齐全,更何况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
“那你去一趟,何家便说我有事情要和少爷见个面,让何少爷今天晚上奕彤来吃晚饭吧,其他的事情不必多说,一定要让何少爷过来。”
事情当面说才是最为有效,若是让兰安传达显得她没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