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u0018卫凤卿挠了挠头，眼巴巴看着赵善，一脸无辜的模样，柔声道：“陛下，我真的不知道是您，绝对不是故意的。您能原谅我吗？”
“放肆！”
卫破虏立刻大声呵斥。
这丫头真是天真，皇帝天生是孤家寡人，是最可怕的人，翻脸就无情。尤其是涉及性命危险，皇帝容不得有半点的差错。卫凤卿差点伤到赵善，不立刻请罪，反而一副可怜模样，那是大错特错。
卫破虏心中担心，连忙道：“赶紧滚过来，等候陛下发落。”
卫凤卿毫不犹豫的躺下。
赵善愣了下，问道：“卫凤卿，你干什么？”
“滚过来啊！”
卫凤卿立刻回答，很认真的朝赵善的方向翻滚。这一幕落在赵善的眼中，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丫头真让人意外。
卫破虏低着头，觉得老脸被丢光了，叩头道：“陛下，卫凤卿的脑子有些不正常，请陛下见谅。”
“祖父，您怎么骂人呢？”
卫凤卿已经到了赵善的面前，她重新跪下，她朝卫破虏哼了声，然后脸上堆起笑容，天真无暇的双眼一眨一眨的，柔声道：“陛下，民女不是故意的，您能饶了我吗？”
赵善心头冷笑。
卫凤卿不是表面上那么铁憨憨，刚才出手的瞬间，眼神凌厉，杀伐决断。如果不是赵善武艺高强，且天生神力，肯定要吃大亏。
不过，卫凤卿是真的漂亮。
她没有白皙的肌肤，没有娴静淡雅的气质，反而有一股狂野的气质，小麦色的肌肤很健康。尤其是高高的马尾一荡一荡的，英姿飒爽。
赵善也知道卫凤卿不是故意的，摆手道：“起来吧。”
“谢陛下！”
卫凤卿毫不犹豫起身，她心中松了口气，心想皇帝是个大好人，竟然没有骂她，也没有追究她的责任。换做祖父和父亲，早就劈头盖脸骂人。
赵善朝卫破虏招了招手，径直朝府内走去。卫破虏心中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瞪了卫凤卿一眼后，就大步跟着赵善进入大厅。
宾主落座，赵善坐在主位上。
卫破虏、卫开疆等人全部站在下方，一副恭敬模样。
赵善道：“坐吧。”
卫破虏立刻道：“臣不敢！”
卫凤卿说道：“谢陛下！”
祖孙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回答的，然后相视一望，卫破虏眼神无奈，这丫头的天赋都在武力上了，脑子不怎么好，太让人头疼。
卫凤卿也是讪讪一笑。
怎么回事呢？
皇帝已经吩咐坐下，祖父竟然推辞，反而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赵善再一次道：“都坐下。”
卫破虏、卫开疆才道谢坐下，卫凤卿也是坐在末尾。相比卫破虏和卫开疆的小心谨慎，卫凤卿率性随意，悄悄的打量着赵善。
赵善五官分明，剑眉朗目，鼻梁挺拔，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威严。尤其是赵善的武艺强横霸道，一拳就把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自幼习武，自认为不输给男儿，竟然败了。想到这里，卫凤卿忽然觉得右胸有些疼，因为赵善的一拳太狠了，正中她的胸部。
卫凤卿打量赵善的时候，恰好赵善也看过来。
卫凤卿心头一慌，连忙撇开目光，眼神飘忽，不敢正视赵善的眼神。
赵善笑着道：“凤卿和老将军立下赌约，真想上战场吗？”
卫凤卿双眼明亮，她眼神笃定起来，坐直身体，掷地有声道：“回禀陛下，我想上战场。”
赵善说道：“为什么？”
卫凤卿沉默了片刻，咬牙说道：“我想为大伯和二伯报仇，更想为祖父洗刷冤屈，重振卫家门楣。”
赵善听到的瞬间，搜寻了脑中记忆，也忍不住心中叹息一声。
卫破虏有三个儿子，卫开疆是最小的。
卫破虏的长子卫辟疆，以及次子卫拓疆，都是从小就跟着卫破虏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的骁将。
七年前，北魏军神拓跋龙城带兵南下，一路横扫，大乾兵败如山倒。
大乾挡不住拓跋龙城的进攻，不得不启用赋闲在家的卫破虏。卫破虏执掌大军后，连战连胜，把拓跋龙城撵到大乾和北魏的边界。
决战的时候，督军的太监切断卫破虏的军粮补给，还撤走殿后的大军，使得卫破虏孤军奋战，卫辟疆和卫拓疆战死沙场。
卫破虏最终取得了胜利，大军却损失殆尽。
等卫破虏回到朝廷，太监恶人先告状，诬告卫破虏不尽力，皇帝也不相信卫破虏，说卫破虏倚老卖老。
最终，卫破虏再次辞官。
赵善眼神严肃，缓缓道：“凤卿说得对，卫家的仇不能不报，更要洗刷卫家的冤屈。当年诬陷老将军的太监已经死了，仇人只剩下北魏的拓跋龙城。只能等大乾和北魏开战的时候，才能一雪前耻。”
卫凤卿双目明亮，激动道：“陛下支持我吗？”
“支持！”
赵善笑着点头，掷地有声道：“朕有朝一日，必定会饮马北魏帝都，让北魏皇帝跪在朕的脚下。那时候，卫家承受的所有委屈，卫家遭到的苦难，都会一一讨还。”
卫凤卿听得更加的激动。
她从小习武，这是她的爱好。后来知道了大伯和二伯的冤屈，她更是苦心习武，想要去战场上报仇。她没有得到祖父和父亲的认可，他们都不赞同她上战场。
可是，她就是想去。
如今，赵善支持她，让卫凤卿心中激动，更是感激。
卫凤卿知道祖父和父亲是担心她，是为了她好，可是卫凤卿不愿意，她必须要报仇。今天赵善来了，卫凤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卫凤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含着泪光，神色倔强，恳切道：“陛下，我虽然是女儿身，却不愿意留在闺房，我想上战场。”
“小时候，别人家的女孩子忙着梳妆打扮，我在练功扎马步。别人家的女孩子抚琴弄墨，我在骑马练枪。别人家的女孩子上街买发饰，我在山中打猎练胆。”
“为了报仇，我什么苦都能吃。士兵能完成的事，我可以做；士兵不能完成的事，我仍然能做。”
“我卫凤卿不比任何男儿差。”
卫凤卿再一次叩头，掷地有声道：“恳请陛下，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