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秋胜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你在说笑吧?”
他第一个感觉是赵阳在胡说八道,但是,令牌真假,他当时也见到了,一看便知,赵阳应该不会做这样破绽百出的事情才对。
但,如果赵阳说的是真的……
他忽然开始心慌了起来,如果令牌真的是假的,将来找到令牌就还得需要赵阳拆除上面的禁符……
看了一眼面露疑色的江淞,一直没说话的江秋明开口道:“赵阳,这种事不可以随便乱说的,你怎么确定令牌是假的?”
赵阳拿起撕下来的符纸甩了甩,道:“这符,假的呀。刚才我撕的时候,根本没有用到商前辈告诉我的拆除之法,当时就很奇怪,然后……凌弟拿走得太快,我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不过说不定符是假的,但令牌是真的,这也有可能。”
可能个屁!
如果禁符是要假的,要么被人全部造了假,要么禁符被破解,但这样一来,里面的令牌更不可能是真的了!
江秋胜想要努力保持稳定,但刚才的从容淡定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脸上的表情都很难控制得住:“不对吧?我记得,记得刚才拿到它的时候,上面的禁符和商前辈拿出来的是一样的,怎么会,会……”
赵阳摇了摇头,道:“此事我也不知道,刚才拆符的时候,就是那样了。”
江凌这会儿急得满脸是汗,赶紧把握着令牌的手伸到面前,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放了上去,只见他手里握着一块表面烧过的木牌,就算没见过千幻门给出的令牌长什么样,也能确定这块木牌不可能是真的……
何况,他手上还沾了些炭灰。
“啊——”
江凌猛然发出一声尖叫,又癫狂的叫道:“怎么会是假的?怎么会是假的?我的令牌!我的令牌!我的令牌呢?”
“凌儿……”
江秋胜担心痛惜的看着江凌,只觉得心中一片凌乱,他刚才还想着摆弄赵阳,给他泼脏水,没想到转眼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江秋明因为一直中立和事不关己,此时则在想对方故意放出假令牌,必然是为了后面的计划做的准备。
现在,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如果不能采取行动的话,恐怕……
他心中着急,转头时看到赵阳,发现他正一脸担忧的看向他,不对,他看的应该是江淞,顿时明白赵阳也想到了,而江凌闹得很凶,他皱了一下眉头,沉声喝道:“好了!凌儿冷静,现在,我们要做的是防备对方把令牌转移走!”
听他这样说,江秋胜顿时脸色一变,慌忙了站起身来,道:“对!我现在就过去,免得被他们偷跑了!”
江秋明没有管他,而是看向赵阳,问道:“赵阳,你有什么想法吗?”
江秋胜此刻心急如焚,闻言顿时骂道:“他天天喝酒听曲,能有屁的想法!”
“老二!”
江淞终于忍不住开口喝阻了他,一是他现在表现得太没有形象,二是,将来找回来令牌,不还得让赵阳拆除禁符吗?
江秋胜骂完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尽管他心中怒意如潮,还是让自己闭上了口。
“赵阳?”
江淞向他看了过来。
赵阳先解释了一句:“二叔,我刚才已经解释过,喝酒听曲什么的,只是方法,不是目的。”
江心月看了他一眼,一时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江秋山则不耐烦的道:“不要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有没有发现那两贼的踪影?”
赵阳恭敬的道:“回禀岳父,因为时间太短,小婿也没有确定的答案。”
江秋山压着火气道:“没有确定答案,你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赵阳直接闭嘴,恭敬的站到了一边。
“老大!”
江淞喝止了他,又用缓和的语气对赵阳道:“你继续说。”
赵阳再次回道:“就是发现了一些异常,只是没有证据……”
江秋山想说什么,但看到江淞严厉的目光,最终没有说出来。
赵阳一边思考一边回道:“昨天,不,应该是前天,孙婿和靳鹤一起去了常客来,在那一天里,就发现他们和其他家不同,一直在偷偷监视着孙婿的一举一动,好像还听说多送两人的饭什么的——但因为常客来是家大酒楼,不确定是不是说的别的事。”
说起来,他原本只是去人最集中的地方化解棺材的阴气,并不关心其它的事,但谁叫他们东家和掌柜交流使用传音入秘,还提到了“少主”两字呢?
艮岳门。
如此,他们真的就是很好的适合“抢夺”令牌的对象,将江秋胜他们引过去,也顺便能为江家解决一个隐患。
他原以为他们会做番计划,没想到听完后,江秋胜马上就确定的道:“一定是他们!”
说完就冲出去放出了飞舟,而在他之前,江淞则直接御空飞了出去。
江秋胜不停的叫江承他们快上飞舟,最后又对赵阳道:“赵阳,你也来吧。”
他这样做既是想缓和刚才由他造成的尴尬,同时也是感觉,只有将赵阳带在身边才能放心。
赵阳也想看一看江淞要是出手的话,大衍境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就没有拒绝。
江心月见状,也跟着上了飞舟。
等他们飞出长青山,刚接近县城,就见一个人影突然窜出,正是凌晨万籁俱寂之时,随后听到一声冷哼,那人影忽然燃烧起来!
紧接着一只火焰大手凭空落下,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后,在城外就感觉到了天地元气的震荡,而火手下方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
这才是真正的仙法!
赵阳不由暗暗心惊,同时想着,如果对上这等大衍境的对手,他能否抵挡住这样的攻击,或者能否逃生?
虽然还没有实地考察过,但仅凭目视,粗略的估计,结果很不理想……
“大家不用惊慌!老夫乃江家族长,前来铲除心怀鬼胎的奸细!”
随着传遍全城的声音,江淞捏着赵阳提前放好的令牌飞了过来。
当察觉到他略显凌乱的气息和不稳的身形后,赵阳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样的“大招”,他施展起来也不轻松。
并且很快想明白,这件事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之所以这样做,应该也是借此掩饰刚才在听涛苑放任江秋胜找茬的尴尬局面。
“赵阳,这次要再记你一次大功!”
说着话,他将令牌递了过来:“你看这次是不是真的?”
赵阳接过来反过来掉过去的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点头道:“是真的。”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就拆掉外面的禁符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阳伸手摸向外层的禁符,眉头皱得紧紧的,在一阵沉默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族长大人,小婿现在心情很乱,不确定记着的拆符之法是不是对的了……”
“还是直接请商前辈亲自解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