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讲述这1切的过往,现场死1般的沉默。
刚才还不断喊叫的拓豪,以及始终信任药千方的扎西额瓦,现如今都傻呆呆地看着,1句话也不敢说。
即便是心黑手狠的罗格,也用眼偷偷剜向自己的女儿,大概没想过年仅78岁的姑娘,1个孩子,能恶毒成这样,甚至1切问题的核心都是因她而起。
不过天底下的父母大多分3种:第1明白事理,知道孩子犯错,能第1时间站出来正确弥补的人;第2种是蠢笨,除了着急上火,说些粘甜不顶饥的话,除了不疼不痒口头教育外,什么作用都没有的人;第3种则是无脑护犊子的畜生!
很显然,罗格就是最后这种,因为他的眼神在1瞬间就变了。
即便起初听到真相如何恨这女儿,但也只有1顺,随之而来的是阴毒如蛇般的表情,接下来大概他唯1能做,就是走十多年前,那些孩子们没走通的老路,将我以及所有真相,彻底掩埋再次。
对于罗格的想法,可以说我是看透不说透,因为如今主要的目标仍是在扎西额瓦和拓豪身上。
而引出整件事的“罪魁祸首”,那个平平无奇的霍珠,现在站在1旁,神情严肃地看着1切,没有做任何表示,甚至连多余的情绪都瞧不出来,这才是最难搞的1位。
“你……你就是当年的臭……陈卓铭?”扎西额瓦随即看向拓豪,“你们不是带着他到矿坑,回来说解决了吗?”
是的,她1直都没怀疑过,并非是相信拓豪和另1个人,而是相信药千方。
因为后来药千方回来了,扎西额瓦记得很清楚,就连药息诀也没看出来自己的孙子换人了,这件事说起了难道不可笑吗?
自然扎西额瓦不会怀疑,也没资格怀疑才是。按照她的想法,陈卓铭就是个笨蛋憨憨,想把他弄死,方法有很多,再加上药千方亲自出手,恐怕那只臭虫还会感激涕0,求着对方动手呢!
谁又能想到,最终回来的,会是面前这个,隐藏了1切的废柴,陈卓铭呢?
就算是当时1起动手的拓豪,都是半年前,再次与“药千方”见面后才产生怀疑的。具体原因为还不清楚,但他的猜测最终应验了,才有了如今可怖的局面。
此时始终没说话的霍珠,忽然问道:“拓豪,当日你们3个1起骗了陈卓铭,为什么最后他会把药千方反杀,你还和没事人1样呢?”
关键问题提出,扎西额瓦不自觉看向霍珠,随即1怔。
因为现在霍珠的表情很冷,如从冰碴里刚钻出来的1样,就连恶毒如扎西额瓦这样的女人看了,都不敢继续与其对视。
奇怪!霍珠本是个胆小怕事,阿爹随便从附近村寨找来,负责照顾老人的帮手而已,怎么现在气势转变,就好像……
扎西额瓦内心十分挣扎,表情变换不定,这1切都被我尽收眼底。对此,我只是浅浅1笑,根本没去理会。
霍珠的问题直指拓豪,这家伙的意识被拉扯回来,愣了好1会才说话。
“我……实际上我和另1个,根本就没进矿坑。”
1句话让扎西额瓦彻底傻眼了,这样的结果,作为头人的掌上明珠,就算给她几次机会,也不可能想到的。
该死的拓豪竟然没下去,那回来似模似样的描述,竟然全是……假的?!
实则仔细想想也不算新鲜,毕竟寨子里长大的孩子,经常听老人们的邪门故事,甚至把矿坑渲染的如地狱1般可怖。
即便遇上胆子大的打算进来探险,可真正能来到这里的,大概也只有外来人而已了,就比如药千方和陈卓铭。
拓豪和另1位朋友,只是目送两人进了矿坑,之后发生的什么事,他们也不过都是看客而已,并不清楚实情。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错,是我反杀了药千方,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臭虫、笨蛋、废柴,那个不被人重视,只会成为被欺负对象的陈卓铭!”
1指地上的两具尸体,继续说道:“在这里躺了是十年的死鬼,1个是药千方,而另1个就是老头子,药息诀!”
似乎这句话远比之前所有加起来还要震撼,连罗格都瞪大了眼,扎西额瓦和拓豪更是大气不敢出1下。
还记得当时的情形,我被他们骗进矿坑,并非没有防备,而是后知后觉知道事情不对了,只不过我这个人能沉得住气,即便再危险、再激动,都很少表现出来,大概也像我老子那样吧!
出于对寨子中的各项忌讳,也是我逃生的主要原因,拓豪和另外1个家伙没有1起,只需要对付药千方1个就可以了。
平时我就是他的跟班,毕竟他是我在这里唯1认识,又同时汉人的朋友,其根本没想过我会反抗,甚至能趁机将自己反杀。
初次来到矿坑,我们俩都很吃惊,觉得处处都有惊喜,于是暂时放弃成见与戒备,1起探索起了寨子中人所说的禁地,满心都是愉悦和兴奋。
大概也只有那短暂的时间里,我才真正接近了药千方,像是他的朋友。
矿坑虽大,但路径不算复杂,所有的我们才经历过,即便是孩子也能摸索个来回,没什么可说的,只有到了上层矿坑的底部,看到毫不起眼的,无数的山西裂缝,才感觉到了吃惊。
而后我们大着胆子钻进了裂缝,1直找到那坑水,甚至通过它下来这里,发现了密室中的黑羽。
不过当时我们并没有拿走黑羽,因为即便是孩子,在靠近那东西的时候,心脏似乎正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不断捶打揉搓着,根本承受不了,也就放弃了。
1路过来我们配合的很好,甚至都忘记彼此并不算朋友,药千方更是像借机会,为扎西额瓦除掉我这件事。
于是我们的临时关系1直到了这里才结束。
当药千方觉得游戏该结束时凶相毕露,却比我动作慢了半拍。
霍珠曾检查过那个孩子的尸体,胸口还留下了1处奇怪的致命伤,那正是药箱底部,老头子所创的组合刀具造成的,也是药千方打算拿来对付我的东西。
“之后呢?”霍珠见我说到这又停下了,竟主动追问。
看了看她,我古怪1笑:“之后?自然是看着他流血,听着他不断哀求我放过自己。不过,既然他已经准备好了毒药,那我何必浪费呢!于是用在了他的身上,很快血液和身体里的水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最终活生生变成了干尸,直到现在。
药家果然是巫医中的佼佼者,也不亏之前那些人,各个见到我都说我不像药家的人。
因为你们谁也不知道,药家的手段如何狠毒,他们的心比之所制造的各种害人药物还要凶猛百倍!”
终于,我和药千方的恩怨,当年矿坑里的种种,全部说了个清楚,现场气氛1度降到了冰点,久久没人出声。
“不,不可能,我看到药千方回来了,我看到的!”
忽然,扎西额瓦高声叫道,并指着我说,“当时回来的的确是药千方没错,我看到了!事情不会像你说的,你骗人!!”
就在我的注意力被她吸引时,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人影1闪。
冷光在如此的环境下打出1道闪电,1声子弹上膛的响动,跟着那把猎枪抬起就要激发,却始终慢了我1步。
始终影藏在袖筒里的寒光更亮,在罗格诧异的同时,已经在其面前闪过,几乎没有半点停顿的意思,连那杆猎枪都挡不住。
等到压迫人的威压消失后,只有他呆呆地站着,而后慢慢跪倒。
猎枪已经断为两截,其胸口冒出1条瘆人的伤口,血流如注,最终瞪大了双眼扑倒在地,没了气息。
意料之内的反击,我等着了,就像当年等待药千方1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