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我的头脑才慢慢清醒,尽管还不能正常说话,但已经可以用写字的方式和其他人沟通了。
首先我要解决的就是这天大的误会,让警察和相关人员知道,自己是个真真正正的现代人,而非传说中,在神农架出没的野人。
当然,在见到我能写字,懂得用各种方法与人沟通的时候,他们已经认可了我的身份。无奈的是我出现时机和地点太过巧合,又加上那1身的伤和特殊造型,如何获得警察叔叔的信任反而并不容易。
得亏真金不怕火来炼,只是比应对调查人员要花些时间而已,最终还是让他们相信,我只是独自去神农架游览,迷失方向被困在里面,才有了那种狼狈相而已。
不过真实的情况当然不能告诉他们了。没有证据是1方面,我甚至都不知道对自己出手的人到底是谁,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势力。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魏建国,而后堂而皇之把我带离大众视野,背后的水有多深可想而知。
仅凭这1手我就知道,少说才能保命,于是不得不编了1套瞎话蒙混过关。
之后的日子我1直在医院躺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恢复的很快,但1直不能讲话。
据主治医生描述,大概是因为我吃的鱼身上,有某种毒素直接影响了声带震动。不过这种毒素不足以致命,现在又用了药物来稀释,剩下就是康复的早晚而已。
毕竟我对西医知道的不多,力量更没有恢复,也只能任由医生安排了。
不过说实话,这种感觉还挺好,平时有漂亮的护士姐姐关照,真要让我离开这里还真不舍的。
就这样我在医院1躺就是1个月,用了不少的药物,又做了好多化验,舌头才终于受自己控制,声带也能正常工作了,尽管说话还不利索,但1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足以让人欣慰。
可是医院不是善堂,1个月来除了治疗和用药,还有伙食费,为什么从没人问我要过?
而且后半个月我还被移到了单人间,由专人负责照料,待遇堪比老干部。我心里猜测,该不会是那些调查员还不信我的话,所以偷偷安排了这些,还希望借此从我口中套出什么实情吧?
那现在算不算公费度假呢?想到这,原本紧张的心1下放缓了不少,我更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疗养的生活。
就这样又过了1个月,毒素终于被清除干净,各项检查也趋于正常,我又能像正常人1样了。
当晚病房门被打开,在我以为又是漂亮的护士姐姐过来送饭时,却见到了1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那是个老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进来的,我俩1见面,各自的表情都跟着变了几变。
“怎么是你?”我忍不住惊呼出口。
而对方明显也是在激动之余,好不容易稳定下情绪,才冲我笑了笑,说:“药先生,别来无恙?你还记得我,让我感觉荣幸。药先生,你现在觉得好些了么?他们对你的照顾,药先生可还满意?”
听了这话我才恍然大悟。难怪两个月里,没1个人问我要费用,而且还尽心尽力帮我治疗,原来背后是有金主助力啊!
脑筋1转,我也还以微笑,面对提问简单做了寒暄过后,立马进入正题。
“9相先生,咱们不过是1面之缘,我虽然用方法救您孙女,但也收了好处费,当时咱们之间因该算是扯平了,您不需要做到这1步。”
说着我眼神1变,问道,“您做了这么多,还希望从我这得到什么?或者说,希望我为您或为菊9集团怎么个卖命法呢?”
没错,来人正是跨国医药公司的老板9相。而推着他的人,是当日作为老板代表,与我们谈价格的高级助理贝肯。
现在听我直奔主题,贝肯脸上没有变化,9相笑得更是灿烂。
他本能地抬起枯槁的双手,虚弱无力地拍了拍,却没能发出半点声响,也仅仅是做了鼓掌的动作而已,就这样已经累得9相呼呼直喘粗气的。
真想不明白以他这种身体状况,干嘛还要亲自出面来找我,想必其中的关系1定不那么简单。
见到9相这模样,贝肯熟练地取出几粒药喂他吃下,这才再次平复情绪。
缓了好1会,9相才说:“经过之前的合作,我知道药家的本事绝非浪得虚名。现在我孙女恢复的不错,可是再看看我自己……药先生,你大概能猜到,我陪伴孙女的时间不多了。”
1谈到这话题,我的脑中嗡了1下,本能地抓住被角,瞪着9相。
“你该不会也在追求长生吧?”
1句话点燃了他们2人的内心欲望,尤其是9相那双浑浊不堪的双目里,如爆竹被点燃1样,绽放出无数精光。
这类眼神我之前见多了,像巫铃儿、山中人、猫耳山村民等等,之后巫母、汤家等人也是,但凡提到长生,眼中的光都是这样,贪婪中透着渴望与兴奋,堪比永动机1样不死不休。
看起来那1日寻求治病的人不过是幌子,9相真正要的,是确定我的技术,确定药家人的能耐。
若是这么看来,那当日发生在我身上的灾祸,莫非他们知道?
想到这我脑筋1蹦,声音明显冷了下来:“9相先生,您怎么知道我遇险,在这家医院治疗的?要知道这是湖北,尽管紧挨着湖南,可您找人的准确度与消息的灵敏度堪称骇人了。对于这点,您能不能做个解释呢?”
闻言,9相依旧是笑而不答,不过贝肯却从轮椅后面转出来,大概是要替他老板说点什么。
“药先生,自从您被人抓走,我们老板就知道了。只不过对方行踪飘忽,等我们的人赶到已经晚了。这些日子里老板发动所有关系寻找您的踪迹,也就是前不久才打听到具体情况。请您不要误会。”
答案如我所料,因此只用冷哼做出回应,半个字都不相信。
“哦,是吗?既然你们如此神通广大,那知道想害我的人是谁?”
贝肯听后摇了摇头,与9相快速交换眼神后回道:“药先生,对方绝非1般人,凭老板的人脉和资源,竟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就连您所在的位置,也是后来才打听到的,而非我们刻意促成。”
果然!
那天杀害魏建国,又绑架我的人果然非同1般。大概是魏建国所说的,整件事中1直在搅局的那群人。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浑水摸鱼,定时收网!我们与之相关的所有人到时候,都是他们无差别杀害的对象。
只不过中途他们本可以将我直接除掉,却为什么改变主意,只是把我丢进没有人烟的神农架里呢?而且丢弃的位置,因该还不是神农架最深,最原始的区域,否则我根本没有出来的可能。
真是有趣!
按常理来说,知道事情危险的人1定想要尽快逃离,就像魏建国那样,不惜躲在暗无天日的汤家木楼。
但眼前的9相却反其道而行。他因该清楚整件事,或者明白事情不简单,尤其是发生在我周围的1切,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却还要来蹚这趟浑水,都为了长生。可真够执着的!
“说了这么多,你们难道不怕?对方是打算要我的命,与我1起你们免不了被1锅端。这样值得么?”我问。
对此,贝肯没有回答,而是自觉退回到了轮椅后面。9相张了张只剩下皮包骨头的下颌,这才说话。
“药先生,那些人是厉害,而且藏在暗处不为人知。跟着您的确容易受到牵连,随时成为靶子1命呜呼。可是,我们能够联手,大概棋局的走向将会改变。无论是对您还是对我们,都有利而无害。
药先生,这桩买卖绝对值得做,您难道不想考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