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曾想到各种可能,又介于魏建国的不靠谱,打从心底里做足了准备。
但是等到真的面对现实的时候,发现太他娘残酷了。
出,是出来了,可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竟然又是1处告台。
而面前的空间就像个烟囱,正中立着1根硕大猜不出直径,黑漆漆的柱子。看不出材质,高从我们所在的位置往上算,起码超过了十米。往下再看,深大概也有23十米。
因为柱子表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涂料,尽管颜色黑沉沉的,但能够很好地把头顶洒下的阳光,进行反射和扩大,这才使得整个空间看上去十分明亮,连火把都不需要使用。
这汤飞烟也是个奇葩,上辈子大概是属老鼠或穿山甲的,怎么总喜欢到处打洞。1个挺好的桐山,被其东挖西挖的,搞得千疮百孔,但凡有点地震啥的,还不得塌喽哇!
最可气的是粗柱上到处连接着粗细不同,长短各异的锁链,却没有别的出路。我们脚下的石台边缘虽有护栏,大小有十几平方,但怎么看都像个视察用的观望台,没有半点用处。
大概感受到我能剜下肉的目光,魏建国理亏地挠挠头,嘴里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实则气归气,我也没有要埋怨他的意思。毕竟这家伙被抓来1年多,似乎从未离开过那间小木屋,对于外界什么情况,哪里有真正的逃生出路全是1抹黑,埋怨他没用。
他能领着我出来,换地方死都算是好的,还有什么可气的。
“诶……小同志,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要不……还回去?”
魏建国看着我的脸色,尝试性询问,语调十分柔和。
“唉——也只好回去了。难不成还要学壁虎游墙?”
1句无奈的玩笑话过后,我们正打算灰溜溜地回去另想他法,谁知就听呜呜几声沉闷,好似风声的响动过后,正中那巨大的柱子,竟开始慢慢转动起来,发出嘎吱吱的怪叫。
随着转动,上面牵连的锁链随即收紧,我这才发现目力可及范围内,锁链延伸出去的地方,竟全是大大小小,好似隧道1样的山体石道。
是不是其中某1条,能带我离开呢?
想到这我看了1眼身旁的魏建国,最终还是选择放弃。瞧他1脸的痴呆相,正盯着转动的粗柱猛看,猜想问他也是多余,不如自己决定得了。
粗柱从开始转动到最终停止,大约持续了约十56分钟的样子。
有些锁链已被绷得笔直,有些却松松垮垮的,有些还具备继续缠绕的可能。
很巧的是,在我们面前大约1两米的位置,正有根链子笔直地横着。如果跳上去,可以顺它消失的隧道进去,尝试寻找出路。也可以以它为跳板,攀上较近处的锁链1路往上。
当然,我们还能沿着锁链,1直到粗柱上,兴许粗柱上会有离开的暗门。
思来想去,我打算搏1搏,起码比待在这里等死要强的多。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魏建国怎么办?他怎么说也是个文人,没经历过残酷的磨练,做这种事恐怕……
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忽听哗啦1声响,等我回头看时,魏建国像个猴子1样,已经骑到了最近的锁链之上。
等他坐稳,这才看向我并招了招手说:“诶!小同志,上来啊!咱们顺这里1路往上,看看能不能出去。别耽搁,这柱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动了,到时候可麻烦。”
话落,就见他紧抓锁链,1点点往前沿去,竟然和我想的1样,打算抓住交错的其他锁链,1层层往上,到达顶上,钻进阳光的位置。
上面能清晰地看到阳光投射粗柱,大概那就是他的盼头。
只不过魏建国的样子有够恶心。
瞧他骑在锁链上,双手抓牢1点点往前蹭。为了腾出双手,他不得不将火把和火折子,1股脑全部插进竹甲,露出膀子的地方和后脖子那里,以至于闹了个孔雀开屏的造型。
再搭配他的光腚,那画面真够扎眼的,让我忍不住有种反胃的感觉。
不过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多想。于是我也攀上石台边的护栏,鼓足勇气1跃,顺利抓牢了面前绷紧的锁链。
等我好不容易翻上去再看魏建国,他仍旧稳稳当当,不受半点影响,顺利到达正中的粗柱。
我以为他是要在柱子上找文章,没想到竟是借助柱子为依靠,缓缓起身,而后看准了距离最近的另1根锁链,毅然决然地跃了上去,双手1把抓牢,再翻身骑在顶上依法炮制。
“诶!小同志,像我这样往上走,更安全。”说完根本就不等我,开始寻找下1处攀登点了。
嘿,没想到啊!这家伙身手还挺利索,1年多的铁没白打。
有了他的前车之鉴,我在后面有样学样,借助正中的粗柱为依靠,开始1点点朝上攀爬。
在遇到难以逾越的地方时,魏建国竟大着胆子,身体尽可能展开,以抱姿紧紧贴着粗柱,脚踩粗柱表面因缠绕微微凸起的锁链,只够容纳半个脚掌。
然后开始1点点侧向移动,寻找合适的锁链。过程很缓慢,看上去又十分的惊心动魄,很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我在料定这家伙1直在装傻充愣,实则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终于,等到魏建国发现可借用的锁链时,只听他怒吼1声,那是真玩命跳啊!
看得我都感觉揪心,1直到他顺利抓住锁链,才不自绝地为其鼓掌叫起来好来,同时1摸手心都湿了。
他翻上锁链后,并没有做过多的休息,而是从竹甲里面摸索出了1根长绳,斜着冲我抛了过来。
“喂,抓住啊!绑上你的背包,我先把它提上来。要不然,你根本没办法贴着柱子走的。”
没想到这家伙能考虑如此之细,在暗暗佩服中我赶紧照办,由魏建国提拽了背包上去。
落得1身轻松的我,按照刚才他的方法慢慢起身,双手扒住粗柱,1点点把脚放上凸起的锁链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要知道现在所对抗的是内心的恐惧,以及地心引力。
幸好缠绕的锁链,远比想象中要稳固好踩的多。
我所谓的“扒住”柱身,仅仅是贴在它表面而已。
因为柱子太过粗壮,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身体尽可能靠近柱子,脸也侧向1边,脸蛋子努力往上贴,最终与地面垂直,如1条攀附于大树的小虫般,开始1点点往靠近合适锁链的位置移动。
此时此刻,我根本没机会往下看,连大气都不敢喘1下,生怕在呼吸的过程中导致胸腹用力外鼓,顶开与粗柱间的贴合关系,导致后仰着掉下深渊,摔成1滩烂泥。
不过话好说,事难做。
起初我以为小心翼翼就行,可走了没几步,就感觉手脚心开始出汗打晃。主要撑住身体的支点,也就是双脚前脚掌变得酸麻难当。脑中没有搏命和要努力坚持的想法,而全都是想要放弃的念头。
现在无论是力量还是意识稍有松懈,就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后仰,整个人摇摇欲坠。
而越是这样心里越慌乱,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听斜上方不远处的魏建国大声叫道:“小同志,别乱了心神。挺住!想想你面前是张床,现在只想着扑上去,往后倒就没得睡啦!”
还别说,因为有了魏建国帮忙分散注意力,我终于知道意识该王哪集中了,同时得知距离他还有多远。
当有了具体目标和希望的时候,恐慌感1扫而尽,于是再次挪动脚步,慢慢朝他靠了过去。
直到最后1刻,听见魏建国大喊跳的时候,我这才奋力1跃,牢牢抓住锁链后,赶紧用臂弯挂住自己,大口的喘息起来。
等回头再看粗柱才发现,上面全是被我蹭出的汗渍,衣服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