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云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这是自她出事以来心情第一次好点。他把医生开的药放在一起:“叔,你就带他回去吧,她好不容易见到你,很开心。回家好好休息,小心就是了。”其实他是不想让她回去的,这个样子根本经不起折腾。但是想想在医院的日子,真的舍不得再看她这么下去了,想让她开心点。
看到她跟爸爸关系那么好自己。
比起心上的痛,身上的痛算什么。
许昌黎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答应了。
许路路见他点头高兴的扑在他怀里笑了,两颗小小的酒窝笑起来真好看。
许昌黎也笑了,轻拍着她的背。他看着江少云打量了他一下没有说话。
江少云也没有躲避任他打量着,直到他不看了才走开收拾许路路的东西。
“路路,你在医院再待几天,爸爸回家处理一些事情,办好了就来接你好不好?”许昌黎道。
许路路沉浸在许昌黎回家的喜悦里,点了点头答应了。
一整天她都在笑,大大的眼睛有充满了活力,跟个孩子一样看看着,看看那,兴奋的真是要蹦哒起来了。
江少云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几日以来的疲惫也都消散了,心情也跟着她活跃了起来。
知道她要回去,把那些药一样一样的整理好,每个盒子上都写着什么时候吃,吃多少,还有定期检查,换药的日子也都在记录册上写着,还拿了以后一个月的药,提醒什么时候咨询一下医生减少用药的量剂……想的真是周全。
他忙忙碌碌的收拾了一上午,连那些衣服,镜子、水杯都放的好好的。好多小小的东西不好收拾的也被他弄的整整齐齐的。
许路路侧着身子看着他忙碌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就那样默不作声地看着。直到他收拾完她也没说一句话。
倒是他怎么也不放心什么也嘱咐,大大小小的事强调了一个多小时,说完了忍不住又说说。许路路看着她都觉得他烦了。闭上了眼睛。
江少云是左一个不放心,右一个不放心,但是看她睡着了也就不说了。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睡觉的样子。
这几天一直这样看着,她的模样看多少遍看多长时间都看不够。
这几天虽然比刚进医院的气色好多了,但看着还是太弱,脸上没有多大气色。她又密又长的睫毛真是好看。小孩子一样的脸总让他着迷。她若是回家了,便不能这样时时刻刻守着她了。
江少云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吻她的唇。软软的唇让他差点掉下眼泪来。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自言自语道:“傻丫头,只要你开心,你好好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之后他轻轻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直到晚上江少云才又过来。他是不想来的,可不送她怎么会放心。帮她把所有的事弄好,车要开的时候他站在车窗外看着许昌黎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没说。
后来直到他们的车子开出去他还在看着。路上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才转身走了。
她是一天都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连告别都没有。“谢谢,再见。”这不知道是有好没有好?
一直想守护着她,看到她的时候从没有想过要站在她身边,总是在忙自己的事,只是偶尔想她一下便满足了,自以为她过的很好,从来没有走近过。
到底错过了多少?那些日子她又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不守在她身边要远远的看着她呢?
我曾错过的是保护你。你是我心口的伤永远也无法愈合,碰或不碰都会痛。
你要知道你所承受的痛在我这里都是加倍的。
江少云望着天空孤寂的背影留在夜的星空了,他身后是许路路的家。
路尘没有在病房里找到他,给他打电话时没人接便只能一个人守在这。
从手术到现在杨阳已经醒了。她却不知道自己是谁,要么潜意识自己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要么就分不清谁是谁,见到一个人就说自己认识。
医生说是受了极大的压迫才导致精神分裂。夹在两个人中间,想来她是受了不少气,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简直就是往死逼。
路尘都快崩溃了。
以前他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说走就走,现在才明白原来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
如果他有过一丝对她的信任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那个时候是对她的怨恨,甚至诅咒她,让她过的不好。
现在呢?
那个时候他是多么幼稚,明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却还是怀疑她,那个大魔头要挟她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三年了这么多日日夜夜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杨阳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扑向站在地上的医生。
“尘,尘,你来了,你来看我来了对不对?我知道你是来接我的。带我走吧,我们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她细瘦的胳膊抱着那个医生,往人家怀了钻,手上的点滴被扯了下去,乱乱的头发像个疯子一样。
“尘,你干嘛不理我?你生我的气了?你说话呀,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杨阳眼泪掉了下来,哀求地看着那张脸。
路尘从后面抱住她:“杨阳不要这个样子,我在这里,你说你要怎样?只要你乖乖的我怎么样都行。”
“哥,我错了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我错了,你不要罚他,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要去找他好不好?我想爸爸和妈妈你让我看她们一眼好不好?”杨阳一听到这一句跪在地上哭着求他。
路尘把她抱了起来,搂在怀里低声安抚她:“没事的,他们都是好好的,都没事,所以你也要没事好不好?”
“我听他们的话,我乖乖的,哥你要答应我他们都会好好的。”杨阳自己走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睡了下来。
路尘看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在她床边坐了下来,默默的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