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笑道:“老人家说笑了!”
灵虚子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我说笑?我说什么笑?没看到我老人家很认真的吗?没看到我老人输掉了很多银子吗?”
阿雅眼底之处,藏着几许凌厉之光,虽然时间短,但如何能瞒得过谢云萧他们。
“小子,我忽然间对赌钱不感兴趣了,不如你请我喝一杯如何?”灵虚子看着秦政,眼睛贼亮,一脸期待之色。
秦政笑道:“老人家知道这里的酒有多贵吗?”
“不知道,但是我想,既然很贵,那味道肯定不错!”灵虚子更为期待了。
秦政大笑一声,他忽然间觉得,这老人家的脾性还挺对口的,当下说道:“既然您都这般说了,作为小辈,要是没有一点表示,似乎也说不过去!”
谢云萧也是淡然一笑,他不是想喝酒,只是想看看接下来阿雅会有怎样的反应。
“我们快活船的酒,绝对是极好的酒!”阿雅说道,她已经等不及要给灵虚子介绍快活船上的好酒。
“你是快活船上的人,嗯,那你快些给贫道说说,除却好酒之外,还有些什么好菜?”灵虚子眼中的期待之色,比之前更为浓郁了几分。
阿雅笑了一声,然后便开始说船上的好菜。
灵虚子看了看秦政,说道:“你请喝酒,不会没有下酒菜吧,这些菜数,姑娘说了都是极好的!”
秦政自然不会缺钱,他笑着说道:“只要你老人家喜欢,那便都点了吧!”
“好!好!好!我就知道没看错你小子,你小子很大方,是我辈中人!”灵虚子眉开眼笑的。
谢云萧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秦政和灵虚子的表演。
他师徒二人不说刻意安排,某些东西,便能想到一块去。
说话时,已经上到船舱的第二层。
“阿雅姑娘跟过来做什么?”秦政忽然停下脚步问道。
阿雅咯咯一笑:“我如今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秦政闻言,不由揉了揉眉心,眼下这般境况,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姑娘,我说了,你不必如此,就当那是一场玩笑!”秦政说道。
阿雅笑道:“公子可以当那是一场玩笑,但奴家却不可以,奴家愿意伺候在公子左右,此生不悔!”
秦政闻言,嘴巴微微抽动几下。
谢云萧见状,不由哈哈一笑,他感觉到接下来在大船上的时间,会多许多乐趣。
坐下之后,灵虚子便开始点酒菜,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一桌子酒菜,还有两坛子酒,这一桌酒菜,一千两银子,吃不下来。
灵虚子最在意的,还是那两坛子酒,此时他看着酒坛子,眼睛发光。
不等阿雅上前打开酒塞,便将酒坛子给拿过去,亲自动手。
醇香味弥漫,沁人心脾。
灵虚子倒满一大杯,咕噜噜喝下去,一双眼睛,比之前更为明亮。
“好酒,当真是好酒啊!”灵虚子这时候,像是个顽皮的孩子,没有丁点高人的风范。
秦政笑道:“老人家原来好酒!”
“酒真真是好东西,不是我老人家好酒,是我老人家离不开酒!”
灵虚子拿出一个酒葫芦来,往里面灌酒。
他眼珠子打转,笑着说道:“再要一坛子?”
“可以!”秦政没有因为灵虚子的动作而生气,更没有看不起灵虚子的意思。
阿雅一脸惊讶之色,她再次打量灵虚子一眼,这个老道人,究竟有怎样的魅力,才让秦政如此对待?
阿雅不知道,便没有继续去多想,她给谢云萧和秦政倒满酒杯。
“不得不说,有个人倒酒,的确不错!”谢云萧这话,自然是在调侃秦政。
秦政手微微一动,酒杯里面的酒水晃动,好在他非是泛泛之辈,稳住酒杯,酒水没有流淌出来。
谢云萧见这小子的样子,不由暗暗发笑。
眨眼之间,小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灵虚子的酒量,比想象中还要好一些,他装满了自己的大葫芦,又重新叫了一坛子。
酒桌上喝下的,已经有一坛子多,但是灵虚子不但没有醉意,反而越喝,眼睛越亮。
却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传开,船舱的屋门被一群人给踢开,一个身着华丽衣衫的公子哥走进来屋子。
他目光扫过谢云萧、秦政、灵虚子,透着一股莫名的杀意,而后落在阿雅的身上,顿然间便露出温和笑容,说道:“我去人倒酒,本来我不相信的,现在却是不得不信!”
“你是谁?”秦政眉头微微一皱,这人好生没有礼貌。
当然,他看得出来,此人是因为阿雅,才有这般举动的。
红颜祸水,向来如此。
“小子,你听好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赢了阿雅姑娘的,但是现在,阿雅姑娘要跟我走!”这青年说道。
秦政心想,原来是想带走阿雅,我求之不得呢!
可不等秦政发话,阿雅便说道:“刘公子,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已经输给秦公子,我就是秦公子的人!”
这青年名刘文敬,修为七境巅峰,身上带了不少银票,上来快活船,便去赌场、青楼都走了一圈,看到阿雅,便想占为己有。
可惜,赌术方面,远远不如阿雅,钱财方面,似乎阿雅没怎么放在心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刘文敬想破脑袋拐子,也没能得到阿雅。
如今,阿雅却是成了别人的人,以刘文敬的脾气,如何能不来找事?
刘文敬闻言,眼中泛起难以形容的愤怒之色,但此时他却没有发作,而是看着秦政,说道:“听闻你是宁国的大王子?”
秦政点头:“是的!”
“一个王子,如果将阿雅姑娘带回去,不知道回到宁国,朝堂上的人会怎样说?”刘文敬眼中泛起莫名深意,淡然看着秦政。
秦政闻言,眉头微微一挑,说道:“我没有听错的话,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刘文敬笑着说道。
秦政道:“如此,那就多谢了,不过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刘文敬闻言,眼中愤怒之色无以形容,他哼了一声,道:“看来你是不听提醒了?”
“如果你还不去的话,那便只能是我来请你了!”秦政起身,他身上顿然间有一股浑然气势。
这一瞬间,刘文敬心间仿佛顿然压了一块巨石。
他本是站在屋门之内的,但此时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开几步,退出了屋子。
“秦政,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刘文敬脸色甚是难看,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
秦政没有理会,他走上前去,将屋门给关上。
“来,咱们继续喝酒,不能因为飞进来两只苍蝇,就被扰了兴致!”灵虚子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
谢云萧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继续饮酒。
夜黑风高,阴云笼罩,血河哗哗流淌,反而将四周给衬托得更加安静。
一日内两顿酒,总算是已经停下来。
秦政和谢云萧来到甲板上,这里有不少人。
落月宗因为缺少钱财,人数又不少,便只能住在这甲板上。
看到谢云萧和秦政,舒柔顿然间生出转身就走的想法。
但她还是没有走,而是往谢云萧他们这边来。
“没想到二位还有如此身份,曾经倒是我唐突了!”舒柔说道。
秦政道:“没什么的!”
舒柔看了秦政、谢云萧一眼,道:“不管如何,救命之恩,我一定会记着的!”
谢云萧道:“用不着,这样反而会让自己活得很累!”
舒柔愣了一下,显然她没想到谢云萧会这般说。
“黑林有机缘,但更多的是危险!”谢云萧道。
舒柔叹息一声:“我们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只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人,谁会不希望自己强大些呢?”
“每个人都有选择如何活的权利!”秦政说道。
舒柔闻言,眼中却是多了沧桑之色,道:“我们例外,因为我们不知道如何选择,也没有选择!”
秦政没有说话,谢云萧也没有。
甲板上面却不安静,因为这里的人实在不少。
风吹起,阵阵凉意袭来,谢云萧道:“休息吧!”
秦政点头,但一想到要和谢云萧住在一间屋子里面,心中忐忑再次生出。
进来屋子,谢云萧将被子拿下来,道:“这种地方,只能将近!”
秦政点头,他看了看秦政,脸色又是微微一红。
只是谢云萧背对着他的,不知道他竟然会脸红。
谢云萧走到前面,将油灯灭了,屋子里面,便昏暗下来。
一夜过去,第二日,谢云萧刚刚醒来,便听到外面闹腾起来。
谢云萧坐起来,却见秦政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那样子真没个型。
秦政睁开眼睛,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叫道:“师父!”
“嗯,外面可能出事了!”谢云萧道。
秦政打了个呵欠,道:“出什么事!”
话语落下,却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谢云萧过去打开屋门,只见潘远带着一帮人,堵在屋门之外。
“这是?”谢云萧问道。
潘远道:“是这样的,刘文敬被杀了!”
简单的一句话,谢云萧便已经明白过来,刘文敬昨日里与秦政有冲突,而今被杀,潘远前来,是查案子来了。
“潘兄是个什么看法?欲要如何做?”谢云萧问道。
潘远道:“快活船是我们的船,如今有人死在船上,自然要给个说法的,另外,刘文敬的师兄也在,他吵闹着问我们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