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梁川也就不推脱了。
梁川朝旁边的沈玉贞微微一笑,道:“沈姑娘,在下冒昧找你借一下手中的胡琴,演奏神话要是没有一把乐器配一下乐,用嘴清唱,那达不到这首歌的韵味。”
沈玉贞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粗鄙不堪的登徒子会找自己借琴。难道这一脸孟浪的汉子也会拉吗,这可是胡琴啊,三年琴五年萧,一把胡琴拉断腰,自己当初学这个可没少费心思,他还会这手?
沈玉贞一开始被梁川那如若无人放电行为吓到了,这个人真是大胆,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眉目传情,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沈玉贞的心里很不舒服,她感觉自己的有点被轻视了。
但是梁川向她借琴,她又感觉哪里有点不对的地方。徐扬教她这首歌的时候,可没有教她曲子,安全是靠着自己摸了那么多的琴自己拉出来的节奏,这也费了她好多精力,才堪堪能拉出一首配得上这歌的曲子。难道他也会拉?会拉出什么样的曲子?
沈玉贞将胡琴弟给梁川,然后自己将刚刚演奏坐的那把椅子提了过来,沈玉贞满心好奇,在风尘中打滚许久的她早就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的本事,脸上始终待人时都是挂着一丝微笑,两个酒窝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沈玉贞盈盈笑道:“公子请坐,站着可没办法拉胡琴!”
梁川接过琴,就坐下来了,嘴里不忘谢道:“谢谢沈姑娘。”
徐扬本以为梁川是虚张声势,没想到这个小子真接过琴,还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式。眉头不由得架了起来,要是他真的会拉这个曲子,那还真有一番计较了。
梁川坐在椅子上先是把玩了一下这把胡琴,调试了一下。这琴身都是小叶紫檀的,还有上等的蟒皮,比之上次卖艺老汉的那把破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啧啧,简直是精品啊,摆在家里也是一件极好的艺术品。梁川旋动琴弦轴以调节琴弦的松紧度,梁川拉了一下,音调不够满意,又拧了几下。演奏前定弦、指位、弓法、姿势都很关键,个人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沈玉贞满心期待,越看梁川的动作眼睛是越亮,她是内行的人,所以知道梁川这些动作代表着什么,要是一接过琴就开始拉,她反而还看不上,真心对待乐器的,一定会调试到最佳的状态,让它演奏出最唯美的声音。
一群人眼巴巴地看着梁川摆弄了那把琴半天,都有点等得不耐烦了。吕师爷倒是不着急,有准备而来,表演一手绝技,好过半调子在那里瞎折腾,扫了大家的兴。
梁川摆弄了半天,终于将这把胡琴调试好了,“让大家久等了。”梁川不好意思地先自己认了个错,然后清了清嗓子,接着就是证明奇迹的时刻了,原来他演奏了韩红大姐的版本给卖艺姑娘,然后又唱了一次成龙大哥版的给了郑若萦,唉这次只能唱胡歌版的了。
“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坠落风在吹动
终于再将你拥入怀中
两颗心颤抖
相信我不变的真心千年等待有我承诺
无论经过多少的寒冬我决不不放手”
郑若萦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双手,激动的心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膛。她平时虽然讨厌梁川吊儿郎当的做派,但是这个男人一旦认真起来给人的魅力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果然是这首歌,一样的调调,不一样的歌词,自己又听到了,当时这个男人唱给自己的。
当梁川运开琴弓,悠悠地琴音回荡在灯会露台上之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个男人外表不羁,但是拉出的琴声竟然比兴化第一花魁沈玉贞的曲子还要悠扬动听。这首曲子本是一支悲曲,沈玉贞拉得虽也不差,但是总有几个音调给人一种滞涩的感觉,远远没有梁川的这般行云流水,闲庭信步。
如果说沈玉贞的声音像,那梁川的声音就差得多了,他的声音更粗,更平凡,也更洪亮,唱起来真挚而饱满,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但是要的就是一种雅俗共赏没有距离感的感觉,之声大家觉得梦幻,梁川略带粗哑的嗓音让人才觉得真实,听起来更有一种悲凉的的感觉!
再加上梁川那一脸死了老婆的騒包的表情,好像曲子的悲情就是他的心境,更给人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一个真正的灵魂乐者,身上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演奏。
接着这词又不一样了:
“紧紧久久与我牵绊这副十指扣
等到来生擦肩回眸再次的相守
苦苦痛痛爱的解救愿与你同受
却连一句我爱你都不能说出口
让爱成为你我心中那永远盛开的花
说好了给我的永久这一次不要先走
唯有真爱追随你我穿越无尽时空
你会知道我等着你在千年之后。”
郑若萦的心悸动了,沈玉贞的心也悸动了。
郑玉萦的眼睛又有了一丝朦胧,这个男人的心里究竟藏了多少悲凉,每次脱口而出,信口拈来的都是这般深情,每次都不一样,他究竟骗了多少姑娘。。
沈玉贞则是明眸铮亮,看着这个男人,两只眼睛亮晶晶地,这曲子真优美呀我,这琴拉得真好啊。为什么在这兴化之内,自己常常恨无知音,不是自己没有知音,而是人家的才学看不上自己吧。
这个版本的歌词其实不是最优美的,意境内比其他两个版本差多了。这歌里面面充斥着都是痛啊、苦啊、爱啊,文人讲究的含蓄,太直接反而于普世观不合。但是今天不同,今天就像开演唱会,演唱会讲究的就是视觉与听觉的冲击,没有人会细细地去品你歌背后的中心思想,人们只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好听就够了。
一曲终了,观礼台上露台上掌声的人们分别鞠了一个躬。人的掌声经久不息,梁川鞠的躬就弯得许久才挺起身来。
当初拿着一把破琴在凤山就征服了那么多没有音乐细胞的乡民,在兴化有这么好的一个平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郑祖亮和石头坐在子果然到哪里都是一个人才啊,没想到还会拉胡琴,还有这一手。
郑福成这个粗人都忍不住大声喝彩,一连喝彩了好几个好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台上演的是他儿子。
台上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就徐扬了,此时的他黑着一张脸,薛庆虽然是个小人,但是也佩服梁川有两把刷子,徐扬哪里看得见别人的好,恨不得梁川此时出丑被人嘲笑。
“吕师爷,献丑了,这歌太久没唱了,有点生疏了。”梁川向吕师爷复爷一般,脸上笑嘻嘻的,好像不辱使命令一般。
吕师爷道:“张公子竟是深藏不露,连老夫都看走眼了,久不出门真是以管窥天,没想到我们兴化人如鲤跃,一下跃出来了这么多的青年才俊,真是让老夫不得不服老啊。”
梁川拍马屁道:“吕师爷老而弥坚是我辈之楷模,岂能轻易服老,向天再借五百年未偿不可。”
吕师爷听梁川的话乐得直呵呵,徐扬受不住梁川这般马屁,哼了一声,转向一旁,好像不屑与梁川为伍一般。
吕师爷也不计较,问梁川道:“梁公子你这歌与徐公子的歌如了一辙,只是换汤不换药,而且词意可能还稍稍弱了徐公子三分,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自己作成一曲,并且用这胡琴演奏出来,实属不易啊。”
这老头八成以为自己是临时抱佛脚创作的这首歌了,算了,这样以为更好,借调填辞虽然无远不如原创难度来得高,可是这水平好比七步成诗,需要的也是极强的应变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梁川将琴还给沈玉贞,沈玉贞现在就像一个追星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梁川,一脸的崇拜。梁川把琴给他,左眼又故意嘲她眨了一下,狠狠地放了一次电:“谢谢沈姑娘借琴。”
沈玉贞笑了,灿烂得像一朵花。兴化虽是小地方,可是南溪滋养出的姑娘也是嫩得如同水乡的清莲,既有三分抚媚还有七分骄人。
吕师爷接着说道:“今日两位才子齐聚一台,是我们兴化之福。老朽不才,借了宋知县一句上联,不知道两位才子能否对出来?”吕师爷不想在台上争论刚刚那歌是谁创作的,谁创作的都跟他没关系,但是坏了今天的气氛就不好了,所以他只好话风一转,换一个话题。
徐扬正想着怎么绕过这个坎,瞌睡送枕头大喜道:“吕师爷不知道出何上联?”
郑祖亮坐在台上,一听这吕师爷要和梁川拼对子,顿时就笑了。那凤山的几个绝对怕是没人能对得出来,吕师爷还想着出新对子来考验人家,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