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新加坡虎州城

除了交通咽喉重地之外,龙牙城这个地方还有一大好处,便是终年气候宜人。刘馨给高务实做过介绍,说当地平均温度在21℃~27℃左右,在南洋来说无疑是风水宝地。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南洋舰队的母港是否要定在龙牙城,高务实依旧有些踌躇。

京华的两洋舰队虽然本质上是商业化的舰队,但在高务实的心目中,这两支舰队将来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也是会搞并非一定要搞“兵商分离”的。既然要分离,那么就意味着军港和商港不能混为一体。

龙牙城在此时显然是商港基因大于军港,高务实从本意上其实还是更乐意将其维持商港地位,而军港则择地另辟。

说起来,根据刘馨汇总的情报来看,龙牙港的本身条件其实也不是特别适合作为军港存在,其最大水深为三丈一尺(10.36米),潮差约二尺(1.83米),盛行西南和东北季风。在西南季风期间很少起风暴,锚地基本上是风平浪静的,比较适合作为商港存在。

那么,军港建在哪里?高务实自然首先便想到了新加坡。

当然,新加坡如今还不叫新加坡,而叫做“淡马锡”——这个名字后世还挺著名,多数人可能都听说过新加坡淡马锡公司,其是由新加坡财政部负责监管、以私人名义注册的一家控股公司。

地理名词中的淡马锡,历史可追溯至3世纪,当时已有土著居住,其最早文献记载源自3世纪东吴将领康泰所著的《吴时外国传》,当时叫做“蒲罗中”。

据后世的新加坡学者许云樵考证,“蒲罗中”是马来语“PuuUjong”之对音,“蒲罗中”也是新加坡岛最古老的名称,意为“马来半岛末端的岛屿”。

室利佛(中国古籍称三佛齐)自683年间征服巨港之后崛起,国内统治成功之后便称霸苏门答腊全岛,继而向周围扩张,控制了马六甲海峡和巽他海峡。

由于三佛齐连年征战,国力不断削弱。11世纪,南印度注辈国勃然兴起,大举东征,攻占三佛齐首府巴林邦,逼其迁都詹卑。新马地区单马令等属国也乘三佛齐衰弱之机纷纷摆脱其羁绊。

在此期间,三佛齐的一位王子名叫圣多罗伏多摩(桑尼拉乌他玛),在其岳母即廖内岛女王的资助下,1299年来到新加坡岛建立僧伽补罗国(又译新加坡拉),梵文意为“狮子城堡”。

新加坡拉王朝立国百年,因其北方受到暹罗的威胁,南方又遭爪哇虏掠,王位传至五世,遂为麻诺巴歇所灭(新加坡战役)。

在原历史上,随着葡萄牙与荷兰人的到来,以及亚齐王国的崛起,新加坡逐渐卷入区域博弈中,导致葡萄牙人在1613年焚毁了河口的据点。随后至1700年,新加坡整体呈现出逐渐没落的趋势。

直到英国人的英国东印度公司在新加坡登陆,开始对新加坡的殖民统治,靠着当时英国的海上霸主地位对安全的保障以及其本身的区位优势,新加坡才再次繁华起来。

不过高务实此刻的切入时间颇为不错,葡萄牙人占据马六甲之后虽然和淡马锡形成竞争,但由于葡萄牙本身实力更强,暂时还没觉得非要灭了淡马锡不可,也没有去烧毁淡马锡的河口据点。

换句话说,此刻的淡马锡多少还是有点港口基础的,不至于需要完全从零开始。当然话又说回来,以新加坡的港口天然条件,就算从零开始也依然值得。

不过,若是要把新加坡作为南洋舰队的母港,有些问题还是很值得重视。

首先是当地目前的发展比较拉胯,人口不仅不多,当地人还以信奉绿教为主,这就不太好了。虽说高务实对于各种宗教本身都没有太过极端的想法,但他这个人说难听点就是个“满脑子GDP”的红朝小干部,一贯觉得太过于宗教化的社会都会影响生产力,而绿教社会就是其中的典型。

后世早有无数学者论述绿教国家为什么发展迟缓,高务实对于那些观点基本都是赞同的。从世界范围内来看,后世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主要分成三大宗教,基督教,绿教和佛教。

从发达国家属性来看,大多数是基督教,而主要信仰佛教的发达国家也不少,如日本、韩国、新加坡等等(红朝发展虽然飞快,但其实不算佛教国家,因为整体属于无神论),但是唯独庞大的绿教国家却始终无法产生发达国家,这到底是为何呢?

后世全世界有57个国家和地区是绿教国家,主要集中在中东北非,多达30多个,而且整个信仰绿教的人口超过16亿,可以说是世界影响极大的宗教了。但是这57个国家和地区,却没有一个真正的发达国家,不但没有,大部分还很穷。

很多人可能会说,沙特、阿联酋、卡塔尔他们不是很富裕么?这……有钱并不代表发达,如果不是因为地下的石油,谁敢说这些国家不得穷到吃沙?而且即使有钱了,整个国家的工业依然非常落后,离“发达”那是相差甚远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在绿教世界,就是无法产生发达国家呢?其实关键原因可能有三点。

首先就是思想上的束缚。从世界范围内来看,思想束缚最严重的主要宗教就是绿教了,绿教执行严格的教义,生活的一切都要听宗教的。而且在教育领域反应最明显,绿教国家最大的学科就是神学,而神学只干一件事,就是研究古兰经,研究那位敏感词说的话。

而这个其实就是一种以神学愚昧百姓,禁锢思想的行为。中国人后来反思自己的历史,经常说儒家、说八股文禁锢思想,其实相比绿教而言,儒家那也能叫禁锢思想?这个真是比都不敢比。

在这种宗教禁锢下,思想被严重束缚,整个社会容不得创新,一旦有立马就会被扼杀。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缺乏创新的民族和国家,它们该怎么发展科技,怎么发展工业?工业科技没法发展,又如何成为发达国家?

然后是教育问题。后世经验表明,但凡是绿教国家,一定是教育落后的国家,为何如此呢?主要是两点,一是绿教教义不重视教育;二是始终还是实行教育不平等,认为女子不应该接受教育,所以绿教妇女大多是文盲,被严重束缚。

高务实就记得一个有个例子,说沙特的公主出去买东西,竟然不知道怎么算钱,可见其连最基本的数学教育都没有接受过。公主尚且如此,遑论其他女子?教育的落后,对于发展人才显然是最致命的。在那个时代,接触不到世界先进的思想和科技,不能“站在巨人的肩上”登高望远,还谈什么发展?

高务实穿越前的红朝无疑正在崛起,每年毕业近500万理工科大学生,为世界之最,甚至几乎接近产业空心化的米帝十倍。只是因为科技人才产生和科研成果产生之间有众所周知的滞后性,因此当时米帝还能勉强维持科研效率。不过很显然,如果没有巨大的其他因素干扰,红朝对米帝完成科研超越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注:题外话,关于红朝科技水平,推荐一个B站视频:《有人觉得中国科技太弱,因为全世界除了中国只有一个国家:“外国”》,完整看完约为18分钟,风格为“数据说话”。]

绿教国家难以快速发展的第三个原因,则是教派纷争。绿教其实是最复杂的宗教,但从总的层面而言,该宗教对于个人的管理和控制到了极限,不光有礼拜,甚至每天都会组织长时间的祷告。这些行为从发展国力的角度来说,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绿教内部派系众多,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地区,都是派系纷乱,相互仇杀,因此内部问题始终无法解决。当年伊朗通过世俗化开放思想,剔除绿教的影响,差点成为发达国家,可惜最终还是被宗教推翻。

总而言之,高务实不介意、不反对“宗教自由”,但对他而言,无论什么宗教在他的统治下,都决不允许挑战“发展”二字。

新加坡亦或者说淡马锡既然要成为军港,考虑到这个年代的军港不能完全靠高务实给财政补贴来过活,因此就急需快速发展壮大起来。简单的说就是先以军港带动城市发展,再由城市巩固军港根基。

好吧,更直白一点说就是……又要建城了。

建城已经是京华的习惯动作,各种小城不算,只说大城巨城,就从金港到定南,从定南到新加坡——但高务实觉得新加坡这个名字不够汉风,又打算改名了。

刘馨建议道:“新加坡不是有个别称叫做狮城么,干脆就把这个别称扶正得了。”

然而高务实不同意,摇头道:“我觉得狮子本身也不够汉风,它对中国而言是个外来物种,中国本土文化认可的兽中之王是虎,而且马来——哦,龙牙半岛,那边现在恐怕根本就没有狮子了,只有苏门答腊虎。所以综合来看,我认为叫狮城还不如叫虎城来的贴切,也更有华夏韵味。”

“一龙一虎么?倒也不错。”刘馨笑了笑,道:“反正大气好听就行。不过单名一个‘虎’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按照中国的传统,还是两个字比较好吧?”

“呃,那就……”高务实摸了摸下巴,道:“那就虎州吧。”

“噗!”刘馨忍不住一笑,然后翻了个白眼:“算了,虽然我觉得太随意了,但州字还是很中国范的,就这样吧。”

顿了一顿,又问道:“关于虎州的城市建设规划,你有什么想法要先说明?”

“嗯……也没有太多。”高务实想了想,答道:“这个城市的发展,我觉得大体上按照咱们那会儿的新加坡来就行。主要依靠港口,然后通过港口带动相关产业,比如在航运物流、造船修船、各类加工产业等方面想点办法。你做城市规划的时候,也可以主要考虑这些方面。”

刘馨点了点头,又问道:“说实话我当年对新加坡这个城市还挺有好感的,典型的花园城市,干净漂亮……你有没有考虑在那边修个行宫?”

高务实连忙把眼一瞪:“说话小心点啊,什么行宫?我一个做臣子的能修行宫?”

刘馨把眼一翻,无奈地道:“是是是,不是你修,让暹罗王修,这总可以吧?”

高务实也学着她的样子一翻白眼:“哈,他在虎州修行宫,那这钱归谁出啊?修完了谁住啊?”

“你还真打算在京师干到七老八十啊?那你的定南城都白修了啊!”刘馨叹气道:“我琢磨你的实学改革也不至于要搞一辈子,还不如等干得差不多了就早点急流勇退,也免得皇帝怀疑,可以保全你俩君臣相济的佳话,而你呢……去南边的温暖地区养老不快活么?”

“我现在就算按照虚岁来算,那也才二十八呢,你这就开始考虑我退休的事啦?”高务实瞪大眼睛:“哪怕不算大明的做法,就按照我原先那个……的来算,也得五十五岁才会内退,这还有差不多三十年好做,这时候就修养老院,等我住过去房子都要塌了。”

“就算暂时先不修,你不介意我先把地块给留出来吧?”刘馨看来对新加坡那块地还真有些好感。

高务实无奈道:“随便你,反正就算是三十年,虎州也远远不会发展到咱们那会儿的城市规模,留块地应该问题不大。”

“很好,我记得对于居住环境而言你是很喜欢水的,对吧?”刘馨问道。

高务实有些意外:“是,那又如何?虎州是个岛城,就算哪天我真去那住,也应该在哪都能看见海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刚才想起一件事:原本新加坡其实是缺水国家,不过后来他们实行了‘四个水龙头’计划,这才变成水资源丰富的国家。

其中如海水淡化什么的,咱们眼下肯定不用想,不过收集雨水引导到十七个蓄水库这样的做法,我觉得还是很值得借鉴。毕竟后世新加坡崛起之时已经处在工业时代,实在没水还能从马来西亚想办法,可咱们现在万一缺水,那没准是要死人的,想要发展城市也就有了一条死限制。”

高务实诧异道:“还有这事啊……那你的意思是?”

“挖人工湖,也就是水库。”刘馨道:“搞建设最能聚集人,也避免你引导移民之后那些人没事做——毕竟新加坡也种不了多少粮食,对吧?”

“挖水库相对来说技术含量不那么高,的确可以用来稳定先期移民,但你刚才的话是不是没有说完?”

“嗯……我刚刚回忆了一下虎州岛的地形,咱们现在肯定不需要挖十七个蓄水水库,但可以先挖四五个。这其中一个可以专门为行宫而挖,位置就在岛的中间位置,是后世新加坡的‘中央集水区自然保护区’所在。现在当然还不用保护什么自然,所以在那里修行宫我看是最合适不过了。”

“你对这事还真是很上心啊。”高务实有些纳闷,想了想,忽然道:“要不这块地我送给你,你自己去修行宫……呸,修别院如何?”

“真的?”刘馨也瞪大眼睛:“可是我钱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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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家不远处有几个小区已经暂时封闭起来了,我妈今天问我要不要去做核酸。我说估计现在排队的太多,我之前又没出门,现在也没打算出门,那还是等通知算了,通知要做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