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宽净净的街道,地面条条青石板有序铺开,才过早饭时间,街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也无人留心脚下所踩之物了。
临街之,尤其一楼门面,大多是各种店铺的入口,有的店铺仅此一层一间,更有甚者。从入口进去还有二楼、三楼,或者h0u'me:n、小院之类。
客栈、酒楼、茶馆这些地方虽然人来人往,只是不在仲逸的考虑范围之内,偶尔消遣解馋可以,但久呆于此,仅是那聒噪之音便受不了。
此刻仲姝正在家休息,只有仲逸与罗英二人在街转悠,一大早出来,却连个空店铺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仲逸想着:虽是要赚钱,但不是任何行当都可做,赚的舒心才是关键所在。虽是本钱有限,但这店铺、药铺两项即可。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指指点点,渐渐到了晌午。天气太热,腹又饥渴难耐,只得随意找了家小店吃喝一顿。
店小二见二人点了不少酒菜,便立刻前搭话茬。
“二位客官如此劳顿,顶着酷日逛街,实乃难得”,店小二端一杯凉茶道:“是想做点买卖吧?”。
罗英不假思索道:“是的,我家公子想开个店铺,只是这一路走来,邻街之却无一家空店出租,我们本钱有限,特意找了这条不甚繁华之街,没想到也是这么抢手”。
那店小二脸微微一笑,眼睛却快要眯成一条线:“嗨,二位在这京城地界不熟吧?这店铺是难租了些,不过有还是有的”。
罗英一听此话,立刻放下手的筷子,满脸堆笑道:“那敢情好,劳烦小哥给说个地儿,我们这便去看看”。
谁知那店小二却环视周围一番,而后靠前来,低声道:“哎,既是买卖人,想必二人知晓这里边的规矩。替人打探消息、帮人租屋买宅、是市面帮人促成一桩简单的买马、买牛的买卖,也得赚几个介绍费不是?”。
拐弯抹角的划了半天,罗英总算是听明白了:“你说的这是牙行的规矩吧?可你是饭馆的伙计,又不是专门做那间之人的,况且我们在这店里付银吃喝,随意说说行了”。
如此一说,那店小二立刻收住方才的微笑,向后退一步道:“客官你要是这么说,那小的还要招呼其他客人。哎,恐怕二位又要转悠半天了,这么大的太阳,怎么说呢……”。
“站住”,仲逸掏出一块碎银扔到桌:“这是酒菜钱,剩下的不用不用找了,至于那里有可租之房,你爱说不说,随便……”。
“哎呦,看小的这张嘴,不是说句话的事嘛”,店小二拿起银子,紧紧攥在手里,脸立刻挤出一堆笑意:“出门,往西二里路,十字路口右拐,直走百余米,左手边那条街,你们去打听打听。二位慢用,小的忙去了”。
“这京城什么都好,是人太势利”,罗英轻蔑道:“若是在咱蠡县城里,问句话怎么好意思问人家要银子呢?”。
二人匆匆吃喝之后便再次街,按照方才那店小二所说,很快便到了那条街,果真有几间空房,面写着巴掌大的字样,确实往外转租。
门口一名年男子正打着瞌睡,手的那把破扇落了几只苍蝇,都未察觉到,这几家店铺的东家共同花钱雇的此人,专门负责与前来问租之人初谈,感觉有意向者便带着去见东家。
午后天热易困本属正常,只是这小子更多是懒惰之过吧?
“方才您看的那间,一月的租金是五十两,一年一付”,年男子懒懒道,这才将那破扇重重甩了一下。
“五十两?一年六百两”,仲逸盘算着:“此街虽是僻了点,房子也小了点,但尚且可用,如今本钱有限,只能先将,等赚了钱再换个大的”。
罗英同样也盘算了一番,他脸立刻露出满意的神情,刚欲开口再问,却被那年男子抢先道:“先说清楚啊,那是租金,另外还要二百两的转让金,而且你们要做当铺,必须要精心装修才显层次,买料、买桌椅、雇匠人,估计也得二三百两吧?”。
“你这不是讹钱吗?”,罗英前立刻与那男子理会起来:“租金都交给你,还有什么转让金?这买卖还怎么做?”。
谁知那男子却讥笑道:“何止这些?去衙门办理许可,不得花点银子?请街坊四邻吃顿酒席,以后也有个照应,这不得银子?雇伙计给你干活不得银子?开不起不要添乱了……”。
罗英还欲理会,仲逸却一把拉住他扭头走:其实这小子说的不无道理,只是照这样下去,店还没开,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莫说开当铺了,自己都快要将家之物拿去当铺了。
见仲逸一脸不悦,罗英只得转移话题道:“先生,要不咱别开当铺了,随便开个小酒馆、饭馆什么的也能经营,我什么都能做”。
仲逸没有理会,心却盘算着昨日外叔公说的话,果真是万事开头难,怪不得他老人家要将心爱之物当掉,一钱难倒英雄汉啊。
二人漫无目的走在街,不知不觉到了最为繁华的这条街。罗英知道此处的店铺看都不用看,连租金都交不起。
眼看转悠了一下午毫无收获,罗英便怯怯道:“要不咱们先回吧?仲姝姐恐怕开始要准备晚饭了吧?”。
“做什么饭?咱们去前面那家酒楼,大吃一顿”,仲逸叹道:“回去给阿姐带便可,吃饱喝足了,明日继续找,既准备做,定要做出点名堂来”。
罗英一听此言,立刻来了精神:“只要先生不泄气,我罗英干劲十足”。
二人如此说好,便朝着前面那家颇为气派的酒楼走去。
“师父,师父”,身后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真的是你吗?师父”。
仲逸寻声望去,却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客栈惹事、城外山道赛马的“袁公子”。
不过此时这位“袁”公子终于现了真面目,一身女儿装,长发飘飘、细腰小脚,绸缎绫罗彰显她富贵之家,而身后一个随时可差遣的丫鬟则预示着她随时会刁蛮起来。
仲逸细细打量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张俊俏的脸:肤色白皙、明眸弯眉、唇红齿白。若是说起话来不要那般无理,倒也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女子。
如此一看,与之前的那“袁”公子还真有几分相像,只是相师姐的**术,她果真是差远了。
“看够了没有?”那女子似笑非笑道:“次虽是女扮男装,可这大体模样未变,看了半天,你莫说认不出来?”。
仲逸刚欲开口,却被那女子抢先道:“次你也答应收我为徒,休想抵赖,你那两个条件本姑娘都能完成,只是你言而无信,我去客栈找你,却不见了人影,今日是老天开眼,看你往那走?”。
果真还是这么“讲理”,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仲逸只得趁机道:“你总得让我说句话吧?你次是袁公子,这次又是女儿身,总得让我知道你的名……”。
话未讲完,又被那女子打断,她直言道:“回师父的话,徒儿名叫袁若筠,今年十七岁,既是我师父,可叫我筠儿。连这都告诉你了,其他的休要再问,问了也不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