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家歇息一夜后,翌日一早万历便匆匆离开徐家。生怕耽搁了自己去南京孝陵,看望自己的老祖宗。
当天清晨时分,万历在松江府官员的簇拥下,来到华亭县的码头。此时,码头上还透着丝丝清冷,海水拍打起河堤,掀起阵阵涟漪。
万历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宝船。随后对着群臣挥挥手,群臣见万历挥手,赶忙对着他行了一礼。
“诸位臣工回去吧,朕自去南京。你们要恪守职责,莫要辜负朕对你们的期盼。”
说罢,万历便踏上宝船,往南京驶去。他这边刚一出发,便立马有人快马加鞭往南京奔去。
三个时辰后。
船队行驶到南京城附近的海域,张云笑着走上前,指了指不远处。
“皇上,过了前面那片海域,咱们就能看到南京城了。”
万历一听快到南京,连连拍手叫好。“好好好,总算是到了,朕呆在这船上都快闷死了。”
说罢,催促船队开始加速。又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便隐隐约约看见南京城的轮廓。
此刻,南京城的码头密密麻麻地堆满了人头。南京城这大猫小鱼三两只,久久不见皇帝南巡,如今万历来一次,自然得隆重对待。
只见张诚身穿蟒袍,春风得意地站于首位,其他南京城的文武百官分列张诚身后。
“轰!”伴随着一道巨大的声响,船队缓缓靠岸。南京城的文武官员赶忙匆忙迎上前去,随即便见皇上的宝船上放下梯子,他与一个身穿蟒袍的老者缓步走下。
“臣等参见陛下。”
“好好好,都起来吧。”万历挥挥手让众臣免礼。
紧接着万历开始打量起张诚,试探性地出声询问:“你...你是张诚?”
张诚一听,瞬间老泪纵横,“皇上,老奴...,老奴就是张诚啊!”
“你怎么...,你怎么老得这么快?朕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副模样。”
“皇上,老奴从万历二年就来到南京,如今已经快十年了。”张诚声泪俱下地说道。
万历一脸地震惊。“啊?都这么久了?”随后他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挺久没有见到张诚了。
张诚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在他宫中。等他登基后,他被张先生和冯大伴管得严,因此张诚渐渐地就淡出了他的视野。
没想到竟然已经十年没有见到张诚了。
“皇上,百官们都还在这呢,咱们快些入城去吧。”冯保冷着脸撇了张诚一眼,随即冲着万历笑道。
“哦,好。”万历哦了一声,便往城中走去。
冯保紧随其后,在路过张诚身边时,还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给咱家老实点,咱家能把你踢到南京城,就不怕你翻天。”
张诚心中狂怒,眼看就差一点,万历就心软开口放自己回京。他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冯保的脸上。
不过,暂存的理智让他克制住了冲动。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冯保笑道:“冯公公说笑了,我怎么敢在你面前造次呢。”
“哼。”冯保冷哼一声,跟上了万历的脚步。
张云走上来拍拍张诚的肩膀。“张公公,任重道远,仍需忍耐啊。”
“侯爷放心,这点屈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都已经忍了十年了。”
“那就好。”
说罢,张云带着徐曦与张诚跟上万历的脚步。
万历入城后,径直奔向南京行宫,这座行宫久久没有皇帝入住,显得有些死寂。如今他的主人到来,原本死寂的行宫立马便得忙碌起来。
四处可见宫女与太监的身影,所有的物件几乎都翻新,就是为了迎接这位行宫的主人。
张诚走于最前,将万历走到一处宫殿前,手指朝着那宫殿一指,笑道:“皇上,这就是您的寝宫。”
万历迫不及待走入殿内,只见殿内装饰辉煌,每根柱子都被粉饰得金黄,柱子上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真龙。
再往里走去,便是万历的卧室。一处巨大的龙榻正放在中间,上面还铺着金色的丝绸棉被。
屋内还摆着几张春宫图,上面男女欢爱的模样栩栩如生,看得万历一阵燥热。
“呃,今天就先到这吧,朕有些累了。让诸位大臣们先退去,朕明天再去接见他们。”
“是!”冯保应了一声,随即朝着殿外走去。
见冯保出去后,张诚看出万历的心中所想,对着万历笑道:“皇上,臣这就去找两个宫女来陪您,如何?”
“这不好吧?”万历假意推辞。
“能够侍奉皇上,那是她们的福气。”
张诚说完,立马往殿外走去。
徐曦自然知道万历叫宫女干嘛,红着脸轻扯张云的胳膊,“夫君,我们出去吧。”
“皇上,那臣就先告退了,你要是有事,就差张公公来见我。”
“嗯,你带着夫人先找个地方住下,随时听候朕的差遣。”万历有些心急,不再挽留张云夫妇。
张云轻笑一声,拉着徐曦便走出去宫殿。
就在张云夫妇二人走后不久,张诚带着两个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二女长着鹅蛋般圆润的脸蛋,五官秀丽,宫袍下露出雪白的脖颈。宫袍下方则是一双纤细修长的美腿。
二女天生媚骨,尤其是一双眼睛,直勾人心魄。
张诚看着万历面色发红,鼻息加重,在一旁笑着问道。
“皇上,可还满意?”
“你先下去吧。”万历朝着张诚挥挥手。
“好好服侍皇上,要是敢偷懒,别怪我不客气。”临走前,张诚叮嘱了二女一句。
张诚刚一走,二女便立马朝着笑着往万历扑去。一双玉手不断在他身上摸索。
“皇上,奴家伺候您更衣!”
万历多日未曾行房事,又被两个小妖精一刺激,立马便丧失了理智。
不多时,寝宫内便响起男女欢悦的叫声。良久之后,伴随着一道低吼声,一切归于平静。
翌日清晨,张云正睡得香甜,听得门外有人叫喊。“长宁侯,皇上传你去见驾。”
“唉。”张云长叹一声随后挣扎着起身,胡乱地抓起衣服套在身上,匆匆往门外走去。
二十分钟后。
张云赶到万历大殿,刚到殿外便听得里面传来女子的笑声。
“长宁侯,进去吧。陛下已经在里边等你了。”张诚看着张云,轻笑一声。
“嗯。”张云点点头,随后往殿内走去。
刚一入殿,便见万历正拉着两个貌美女子在逗弄。那两个女子十分配合,还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张云,朕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朕新收的两位爱妃。”万历一见到张云,便立马兴奋地给张云介绍起这两名女子。
左边那位身材高挑女子的名叫梦月,右边那位身材娇小的名叫紫雨。
张云一见二人面相,又打量了二人的举止。他现在可以断定,这二人肯定不是宫女,而是扬州瘦马。
扬州瘦马也就是二奶,她们自幼便被买走,由老鸨自幼调教。上等的扬州瘦马不光精通音律,床第功夫也是一流。
万历久居深宫,周遭的女子大多木讷呆滞。如今,碰到两个自幼便学着取悦男子的女人,自然被迷得神魂颠倒。
张云朝着张诚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后者尴尬一笑。
如今还用得着他,张云也不好拆穿他的把戏,只得对着万历恭贺道:“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如今喜得两位新的妃嫔。”
“哈哈哈...看来朕来南京果然没来错。”万历大笑出声。
几人忙跟着赔笑。冯保则是笑脸上带着一丝阴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张诚。
张诚浑然不惧,与冯保对视一眼。
当天,由于万历刚刚收了两个扬州瘦马,全然忘却了自己来南京的目的。竟然又推迟了面见大臣的时间。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张云苦涩一笑,随即退出殿内。
刚一出大殿,张云就一把抓过张诚。“张公公,你这事干得不地道啊?你怎么能够给皇上进献那等女子呢?”
“万一皇上龙体有所损伤,你我可担待不起啊。”
“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了嘛。我想着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这次要是不抓住机会,我这辈子都回不去北京城了。”张诚尴尬一笑。
“唉,本来我都已经准备向皇上提起,让你回北京城先干个司礼监的秉笔。”
“既然如此,看了来是不需要我帮忙了。”
说罢,张云转身就走。
“哎哎,长宁侯留步。这件事是我干得不对,是我的不对。”张诚赶忙抓住张云,连连道歉。
“你这下可把冯公公给得罪死了,就算是你回到京城,怕是日子也不好过。”
张诚恨恨地说道:“反正咱家已经和他不死不休,就差撕破脸了,也不怕这些。”
张云心中大喜,他就是要让这张诚去和冯保死磕。不过,却是没指望张诚能够击垮冯保,最多就是恶心冯保就行。
“不过,你还是得小心一个人。”
“谁?”张诚紧张地询问。
“皇上的宠妃,郑贵妃。你给皇上进献这两个小玩意,怕是会遭到她的报复,你自求多福吧。”张云轻笑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张诚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抓住张云。“哎,哎,长宁侯,你可得救我啊。”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这么做不光得罪郑贵妃,还得罪了太后。”
“砸砸,得罪了冯公公,得罪了太后,得罪郑贵妃。”
张云搬出三人开始敲打张诚。见张诚已经有了惧意,张云话锋一转。
“不过,你现在有皇上撑腰。再加上我为你周旋一番,说不定事情还能有所转机。”
张诚立马对着张云拱手:“那就多谢长宁候了,咱家以后必定铭记长宁候救命之恩。”
紧接着张诚又冲着张云露出猥琐地笑容:“长宁候,咱家那还有几个扬州搜马,要不你也去挑两个?”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