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薰日夜兼程,终于在行进了一天一夜后赶到了灵州城,望着近在咫尺的灵州城,萧如薰紧绷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容。
“兄弟们,进城!”萧如薰一声令下,两万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灵州城内走去。
入城之后,立马便有一个身穿铁甲的胡须大汉迎了上来,“灵州城守备顾勇,见过参将。”
“顾守备免礼。”萧如薰将顾勇扶起,随即向他询问起城中的守备力量。
顾勇对着萧如薰一拱手,沉声说道:“城中如今还有5000守军,但是...大多少新兵,要是碰上战事,怕是难以派上大用场。
“无妨,我带了两万大军来援,依靠城池,足矣抵御敌军,况且要是真有战事,麻总兵带兵来此,最多三日即可。”
听得萧如薰的解释,顾勇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又试探性地问:“大人,要是敌军不打灵州城过怎么办?”
“哈哈哈...”萧如薰大笑出声,“除非他们插上翅膀从黄河上飞过去。”
“大人,这黄河的水位忽高忽低,有的地方还是能够趟过去的。”顾勇在一旁小心地提醒。
萧如薰摆摆手,“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咱们守好这灵州城就行,就算他们能过去,也只是小股敌军罢了,境内的守军足以剿灭。”
顾勇还欲再言语,被萧如薰瞪了一眼,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天傍晚,萧如薰一起与顾勇巡视城防,不时还对着不足的地方加以指点。转了一圈后,发现没什么大问题,这才下了城头。
“顾守备,你的人就先当预备队,先让我的人顶在前面,你的人就先抬伤员,搬些滚石就行。”
顾勇脸色一红,只得无奈点头应下,不是他不行,实在是自己手底下的人不争气啊。这灵州城刚刚被屠过一次,老兵油子们谁愿意来这啊。
再叮顾勇几句后,萧如薰便回到自己的大帐睡下。
当夜,皓月当空,鞑靼数万骑兵趁着月色在草原上飞驰,掀起阵阵尘土,此时他们距离灵州城已经不足50里地了。
“兄弟们,再快些,等到了灵州城前20里,咱们再休息。”鞑靼首领大声喊道。鞑靼的首领名叫孛儿只斤·图们,是鞑靼的倒数第三位大汗,因为到了后面,蒙古诸部落便投降了满清,自然也就没了大汗。
如今,他受著力兔的邀请,想要来大明边境劫掠一番,因为自己刚刚继位没多久,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壮声势。
“吁。”行进了大概30里后,孛儿只斤·图们冲着后面一挥手,骑兵随后开始减慢自己的速度,后面的骑兵紧随其后,又骑行了大概几里地,原本飞驰的队伍总算是停了下来。
“就在这安营扎寨吧,派人去催促著力兔和宰僧,就说本汗已经到了。”
说罢,图们让亲兵拿出自己的大账,搭好后就走入其中,静静等候下边的人为他端来食物,不多时,整个营地便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图们吃过羊腿后,又喝了一壶酒便匆匆睡下,在梦中他梦到自己一举击穿宁夏,还复刻先祖的荣光,征服了整个大明。
不远处的灵州城却是宁静如水,守城的士兵依旧有说有笑,丝毫不觉危险即将来临。
“唉,你说这真能打起来吗?”
“我看呐,八成没谱,著力兔现在就是丧家之犬,咱们不去找他麻烦就不错了,他还敢来主动寻死?”
“哈哈哈...那倒是,不打仗好啊,不打仗才好。”
“......”
翌日清晨,一个守城的士兵缓缓睁开双眼,就见得不远处缓缓走来黑压压一片骑兵,他原先以为是眼花,使劲擦了擦眼眶,结果人影反而越来越清晰。
“敌袭,敌袭。”那小兵赶忙挣扎着叫喊起来。
周围的士兵瞬间被惊醒,“那呢,那呢?”随后果然看见黑压压的骑兵越靠越近。
“快,快去告诉守备和参将大人。”
小兵赶忙去向萧如熏和顾勇报告,二人匆匆来到城头,看着城外的蒙古骑兵不由得面色一凝。
“传我军令,全城战备警戒。”萧如熏军令一下,众多士兵登上城头,拿起武器,严阵以待来犯敌军。
对面骑兵倒也不傻,距离灵州城还有几里地便停下脚步,好似在等人一般。
图们看了看城头的明军,发现他们旗帜鲜明,士气如虹,脸色不由得一沉。
“再去催催,那两个混蛋现在到那了。他们不是说灵州城只有五千新兵吗?”
“他们管这叫新兵?”
传令兵倒了大霉,被图们暴怒之下就是一脚,连连后退几步,还得马上爬起去完成图们吩咐的差事。
半个时辰后,传令兵总算是到了著力兔的营地。刚一见到二人,传令兵立马跪地询问:
“二人首领,我家大汗问,你们什么时候与咱们合兵一处开始攻城。”
著力兔与宰僧对视一眼,随后著力兔将传令兵扶起,笑着说道:“让你家大汗莫急,这攻城怎么也得准备些攻城的器械吧。”
“我对这灵州熟悉得很,灵州的东门极其薄弱,到时候咱们就把那作为主攻方向。”
传令兵大喜,对着二人一拱手便立马回去复命。见传令兵走远后,宰僧笑着问:“你就没打算从灵州破城吧。”
“哈哈哈......”著力兔大笑出声。
从灵州破城后,此间到花马池还修了不少的堡垒,要是一个一个拔除,那也太麻烦了,但是要直接强渡黄河,那可就快很多了。
“到时候咱们让图们在正面吸引住明军注意力,他要是能够破城,那自然最好,破不了也无妨。”
“你这也太阴了吧,这要是让图们知道,被你白白利用,还不得找你拼命啊,哈哈哈...”
著力兔笑着摇摇头,随即轻声回道:“就他那脑子,自以为聪明,怎么可能想到,我看啊蒙古诸部到了他手中,那是真的完了。”
二人又是一阵大笑声。
一日后,著力兔与宰僧带着人马姗姗来迟,见了图们后下马行了一礼,“著力兔,见过大汗”
“宰僧,见过大汗。”至少图们还是明面上的大汗,二人还是需要给予尊重的。
图们见二人如此识相,也就没有继续纠结二人来晚的事情,接着转身问:“二位,何时攻城?”
“就在今日!”
图们也连连点头,随后让骑兵下马,指着城头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冲,进了大明,要什么有什么,女人,牛,羊.....”
“杀啊!”听得图们的吼声,蒙古兵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红着眼朝着城墙冲去。
霎时间,城墙下箭如雨下,蒙古兵不顾箭雨与滚石,将云梯搭在城墙上,开始向上爬去。
“啊!!!我的手。”一个蒙古兵刚爬上城墙,被明军一刀剁掉手掌,直接跌落城下,
战场上回荡着哀嚎声,以及金属碰撞发出的撞击声,不少蒙古兵甚至还没到城墙下,便被箭雨吞噬,成了这战场上的一具死尸。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蒙古兵爬上城头,好在萧如熏留有后手,将预备队派上,这才止住颓势。
接下来蒙古兵又接连冲锋三次,皆被打退,但是明军的损失也惨痛无比,他们可是守城一方,一天就阵亡了2000多人,要是按这架势,10天就把老底打光了。
“当当当.....”突然,不远处传来鸣金之声,还在冲锋的蒙古兵纷纷朝着大营方向跑去,至于还在云梯上的,则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傍晚时分,整个战场上堆满了残肢断腿,空间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被鲜血染红的护城河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妖艳。
图们大帐。
此时,图们坐于上方,著力兔与宰僧打横坐在两侧。图们无比肉疼地抱怨道:“二位,这灵州城也不像两位说的那般容易攻破吧。”
“大汗勿忧,明日咱们从东门处主攻试试,哪里的城墙曾经倒塌过,因此不那么牢固。”
“你早知道,为何不早点告知,还得我白白损失如此多的勇士。”图们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哈哈哈...大汗莫要误会,咱们就是要示敌以弱,不然他们肯定有所防备。”
“你们的道道就是多,算了,明天就按你说的办吧。”
一夜无话。
翌日破晓时分,著力兔带着兵马亲自来到东城处,望着那松散的城墙不由得暗自发笑。
“兄弟们,破城就在今日,给我冲!”
随着著力兔的一声怒吼,蒙古兵继续扛着云梯飞奔,到了城下后,有盾牌兵挡住飞箭,在盾牌的庇护下,蒙古兵不断拿着滚木撞击城墙。
“砰,砰!”一下,一下,又一下,渐渐地那块城墙竟然开始出现松动。
“参将大人,东门告急,有一伙蒙古兵正在不断撞击城墙,城墙快要破了个口子。”
“快,快,快去带人堵上。”
还好萧如薰赶到及时,否则这城墙真有可能告破,饶是如此,依旧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不远处的著力兔眼看就要打开缺口,结果被人破坏,不由得长叹一声,随即继续吩咐加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