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这一月,张云白天前去军器局督造火炮,去长宁军转悠,到了晚上便是轮流与徐曦和朱紫衣一起探讨人生,饶是张云练过,一个月下来身子也有些吃不消。
这一月,张云一直幻想三人一起,不过通通遭到言词拒绝。
.....
宁夏,花马池,一处大帐之内。
一个身姿妙曼的少女怀抱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儿,“雨儿乖,雨儿乖。”期间还不断摇晃,好安抚怀中的婴儿。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与张云有过一夕之欢的阿骨朵,这孩子不出意外就是张云的孩子。此时,她正满脸宠溺地看着怀中的孩子,仿佛要将孩子融化一般。
突然听得外面来报,“首领,外面有个自称是你家亲戚的人来求见。”
阿骨朵暗自疑惑,“我家亲戚?我现在哪有什么亲戚。”她沉吟一番冲着外面喊道:“你让他进来吧。”
阿骨朵怕来人是远房亲戚,因此也让人叫了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带着斗笠的汉子走了进来,男子进来后立马摘下斗笠。
“这位先生,您是我什么亲......”阿骨朵话未说完,便直接捂嘴,眼眶通红。
来人正是她的父亲,著力兔。
阿骨朵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阿爸!”随后冲过去扑入他的怀抱,痛哭起来。
著力兔看着原本稚嫩的女儿,如今成了部落首领,要挑起整个部落,就不由得心疼,“我的女儿,让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阿骨朵擦拭眼泪,随即连连摇头。
这时候著力兔注意到床上的孩子,朝着床边走了过去。阿骨朵赶忙拦着他身前,伸出双臂。
著力兔看着女儿的模样,玩味地笑道:“怎么?你还怕我害他不成?怎么也是我的外孙,虎毒还不食子呢。”
阿骨朵羞红了脸,这才让开道路。
著力兔一把抱起孩子,原本还在熟睡的孩子瞬间惊醒,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孩子没有哭泣,反而直看着著力兔笑。
“哈哈哈...你看,他对着我笑了。”著力兔冲着女儿兴奋的叫喊。
紧接着著力兔冷声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都是我自愿的,我不后悔。”
著力兔长叹一声,“跟我走吧,阿骨朵,随我回草原去。”
“不,父亲,如今部族已经安定下来,大明也愿意庇护我们,我们能够和大明正常贸易。如今族内的族人生活也好了许多,族人们已经不想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著力兔见女儿不答应自己,立马冷声呵斥,“哼,我们是长在马背上的民族,如果族人连马都忘记怎么骑了,那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我看,你们是被汉人给奴役惯了。”
“如果能够过得更好,不会骑马又如何?至少张大人愿意划花马池允许我们放牧,还有大明也愿意庇护部族。”
著力兔见劝说不过,直接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走。
阿骨朵掏出弯刀,架在著力兔的脖子上,“放开孩子!”
“你从小就心软,连杀只羊都不敢,我不信你敢动手。”说罢,著力兔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阿爸!”阿骨朵怒吼一声,随即微微用力,弯刀蹭破了著力兔的肌肤,有着些许鲜血流出。
“好,好。”著力兔见得女儿的改变,不由得欣慰地点点头,随后将孩子放回床上。
“这把金刀,就留给孩子吧,这还是你爷爷传给我的。”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把金色小刀,那是整个部落权力的象征,乃是他们部族族长才能够拥有。
做完这一切后,著力兔带上斗笠准备离开。
“啊爸。”阿骨朵在后面喊了一声。“你要是带兵来犯,我们就是敌人。”
著力兔身子微微一颤,随后快步走出大帐。出了大帐立马与自己小队汇合。
“首领,小姐不愿意走吗?”
著力兔摆摆手,“罢了,罢了,随她去吧,到时候咱们将她掳走就行了。”
“对了,鞑靼人和宰僧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首领一声令下。”
“好,这次咱们劫掠完毕后,就跑回草原上去,我看大明能够拿我们有何办法。”
几人谋划一番,随后快步退出花马池,抄小道返回自己的大部队。
阿骨朵在父亲走后,思来想去,觉得肯定有大事发生。于是赶忙叫来赵信,“赵千总,快去通知麻总兵和张大人。”
“就说著力兔可能又要来了。”
赵信不敢相信,颤颤巍巍地说道:“首领不是开玩笑吧,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要是没来,那咱们就成了谎报军情,这可是大罪。”
“赵千总,万一要是真的来袭,咱们没有防备,到时候有多少百姓受害,你难道想让灵州惨案,再重演一遍吗?”
赵信听后,脸色一变,“是在下狭隘了,请首领放心,赵信肯定不负所托。”
说罢,立马转身朝着帐外走去,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意,对于灵州,他有着说不出的痛,如今著力兔要是再敢来犯,定让他有来无回。
回到自己大帐后,赵信立马叫来手下,分别让他们前往宁夏城以及北京城去报信。
千里之外的大草原上,数万骑兵整装待发,为首一人身穿貂皮,梳着金钱鼠发型,胯下一匹棕红战马,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手上一根巨大的狼牙棒,至少五六十斤,但是在他手中却是犹如木头一般,被他轻松拿起。
“首领,著力兔来消息了,让咱们前往灵州外,准备从那破城。”
“嗯。”那男子点点头,随即冲着身后吼道:“儿郎们,随我去大明发财去。”
说罢,双腿一夹脚下马匹,马儿奔驰而去。
身后的骑兵挥舞着弯刀,发出怪叫“,呜呼,呜,呜呜.....”紧随其后。
霎时间,草原上掀起阵阵尘土。
两日后。
麻贵收到赵信的预警,开始警觉起来,毕竟这著力兔一直是他所忧心的,要是真让他破城而入,那他的官可就当到头了。
“舆图!”一念到此,麻贵赶忙叫人拿来舆图,开始寻找从河套进入宁夏的地点,思索半天后,觉得他从灵州城进入的可能性最大。
他曾经攻破过一次灵州,而且由于被屠城,如今灵州守军也不多。
“萧参将,你亲自率领2万兵马,先去灵州,宁夏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总兵放心,著力兔要想跨过灵州,先从末将身体上跨过去。”萧如薰对着麻贵一拱手,便立马点齐兵马,当天晚上就往灵州进发。
麻贵看着萧如薰离开的身影,不由得暗自低喃,“唉,希望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总感觉这次著力兔,没那么简单,灵州固然是一条好道路,但是自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难道他敢强渡黄河?”麻贵想到另外一个更恐怖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季节,黄河的水位,他哪里能去找这么多船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