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学曾这个酸儒,一将无能连累三军,害苦我了我大明将士。”麻贵得知魏学曾被人偷袭得手之后,一脸痛心疾首。
麻贵此时对于魏学曾,算是痛恨到了极点。
要不是看这还有不少人的份上,说不定都开始问候魏学曾老娘了。
“此次战败,非将军之过也。”张云赶忙安慰道。
张云得知魏学曾战败之后,心中也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整整15万大军,现在能剩下多少尚未可知。
如今,魏学曾算是完蛋了,接连损兵折将,等着他的就是被押解回京,然后定罪。
麻贵调理了半天才将心情平稳住。
“把地图拿来。”麻贵冲着小兵喊道。
麻贵缓缓展开地图,开始端详起来。
“现在叛军到了花马池,他们都是骑兵,要是长途奔袭,不到两日就能到达中卫城。”
“到时候,宁夏城的叛军与蒙古骑兵合围,我们腹背受敌啊。”麻贵面带悲戚地说道。
张云顺着地图看起来,连连点头,他对于现在局势也是倍感压力沉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将军,要不咱们先退回去吧,等朝廷再派援军。”张云无奈地说道。
他也不想白白放弃唾手可得的宁夏城,奈何现在局势太过糜烂。
现在还与他死守平虏城的状况有所不同,当时他们就5000多长宁军,战死了就战死了。
现在可是有着数万官军,这已经朝廷在宁夏唯二的有生力量了,要是折损在这,后果不堪设想。
说不定陕西都有遭遇波及的风险。
“不行,咱们现在若是退去,哱拜那老狗肯定要追着咱们。”
“后有宁夏城的叛军,前面有蒙古骑兵,咱们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麻贵摇摇头·,连忙拒绝。
多年的军旅生涯,麻贵的战场经验远胜于张云,因此一眼就看出张云提议的不足。
张云听得麻贵的解释,小脸一红,只得连连点头。
“现在只能祈祷魏学曾,能够给咱们多剩下点兵马了。”麻贵沉声道。
要是魏学曾来快速合兵,凭借城池之力倒是能够抵御叛军。
“大人,张公公带着人回来了。”一个小兵前来恭敬地说道。
“快,快带我去看看。”麻贵满脸喜色。
随后,便朝着城墙走去,张云紧随其后。
一到城墙之上,果然见得不远处浩浩荡荡地行驶着不少的官军。
那张鲸身穿蟒袍骑着高头大马,走着队伍前列。
“快,把城门打开,咱们下去迎一迎他们。”麻贵赶忙吩咐道。
张鲸看得麻贵还算识相,挤出一丝笑容道:“此番多亏了麻总兵,要不是麻总兵,我们怕是连一处落脚之地都没有。”
麻贵赶忙谦虚地回应,随后沉声问道:“公公,此番你们还剩下多少兵马?”
“我们收拢了各地的兵马之后,还剩下6万兵马。”张鲸低声道。
麻贵听后,算是松了口气,他现在手里面还有4万兵马再加上这六万也不是不能打。
“哎,魏总督呢?”麻贵扫视一周之后,没有见到魏学曾,赶忙疑惑地问道。
“魏学曾指挥不力,遭此大败,我身为监军已经奏请朝廷,不日就会押他进京。”
张云在一旁听得张鲸说得此话,暗骂道:“我就不信你这阉货一点责任没有,现在倒是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麻贵对此也是表示疑问,但是碍于张鲸的监军身份也不好表现出来。
“张公公咱们进城吧,我已经为诸位摆好酒宴。”
“今晚就为诸位接风洗尘。”
“好好好。”张鲸连说三个好字,满脸笑意。
宁夏城。
“哈哈哈.......”
哱拜得知著力兔以及宰僧大破官军,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良久之后,笑声停歇。
“这著力兔和宰僧果然不错,帮咱们解决了心腹大患。”
“现在,咱们可以与麻贵过过招了。”一旁的哱承恩笑道。
“也不可操之过急,听前线的探子来报官军还是跑了不少人。”
“我看这著力兔也不像传闻中那么无脑啊。”
哱拜也是看出著力兔虽然击败了官军,但是故意留了一手,就是为了恶心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哱拜也是释然了,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干。
“王爷,咱们什么时候收复失地。”许朝沉声问道。
“不急,不急。”
“等著力兔到位了再说吧。”
“王爷,我的人马现在无处可去,王爷还是早做打算啊。”许朝逼迫道。
此次官军收复的地方,那可都是他的势力范围。
哱拜不急,他可要急死了,自己手下的人马也是需要钱粮的。
“许朝,你好大胆子,怎么和我父亲说话。”哱承恩怒吼道。
许朝本想发怒,被旁边的人一拉只得低头拱手道:“王爷,末将失言,还望王爷恕罪。”
“哈哈哈......”
“许将军不必如此,本王知道你收复失地心切,没有怪罪你。”
“谢过王爷。”许朝称谢之后赶忙起身回到原位。
哱拜扫视了一下众将,满意地点点头。
“那今日就先到这里,你们先下去吧。”
众将听得哱拜的话之后,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哼,要不是你拦着我,我早就和他干起来了。”刘东旸大帐之中,许朝满脸的愤怒。
“他哱承恩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么说话,要不是他爹,他也配和我平起平坐?”许朝任然觉得怒气未平,不忿道。
“哈哈哈......”
“你还是那么暴躁,你又何必与他置气,现在他可是正在气头上。”刘东旸笑着劝解道。
他从来没有把哱承恩放在眼里过,一个只知道动拳头的莽夫罢了,那里值得他去针对。
倒是那哱云有勇有谋,可惜被哱承恩给坑死了。
许朝听得劝解,笑道:“老子就是看不惯他那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我要是他,损兵折将我都没脸回来,还不如学哱云战死算了。”
刘东旸微微一笑,也不再劝解。
随后,二人探讨起来未来的出路。
“你说,老头子到底怎么想的?”许朝好奇地问道。
刘东旸听后轻笑道:“还能怎么想,不就是想要裂土封王吗。”
“我觉得要是留在宁夏,哪怕击败官军怕是也和咱们没关系。”
他明显感觉到哱拜对他们二人的不信任,只是碍于大敌当前,来不及处理罢了。
一旦官军退去,他和许朝怕是第一个就要被清算。
许朝听得刘东旸的弦外之音,也是暗自点头。
他不满老头子也很久了,看他目前威望还高不好发作而已。
如今听得刘东旸也有二心,冷声道:“哼,大不了鱼死网破,咱们带着人去草原上流浪都行。”
“事情还没有糜烂到那个地步,最好能够让老头子战死在战场上。”
“这样,他的兵马咱们就能吞掉,到时候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刘东旸开始畅想起了未来。
许朝一笑回应。
二人继续谈论一番之后,便散去了。
但是,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帐外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兵,也悄然离去。
“王爷,刘东旸和许朝二人果然早已有了反心。”那小兵对着哱拜拱手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哱拜挥挥手,便让那人下去领赏。
哱承恩见小兵退去之后,恶狠狠地说道:“父亲,我早就说过外人不可信,现在好了,咱们一半大军在他二人手中。”
“现在他们是尾大不掉了。”
“哼,你要是有哱云一半省心,我至于倚靠他们两个吗?”哱拜怒道。
哱承恩听得哱拜提起哱云,也是没了脾气。
毕竟,哱云的死与他的干系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