哱云收到兵马之后,片刻不敢停歇,拉起队伍就朝着平虏城而去,就连吃饭都是在路上解决。
“快快,等破了平虏城,里面的女人,财宝都给你们。”哱云高声喊道,就是为了催促这些叛军跑得快些。
叛军听得有好处瞬间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就连步子都不由得快了几分。
哱云看了看步兵,哪怕是全速前进依旧太慢。
他没有办法,只得无奈地吼道:“步兵把能扔的都扔了,骑兵跟着我先走,步兵随后跟上。”
抛掉步兵之后哱云轻装简行,很快便来到距离平虏不远处的一座城池。
他已经能远远的望见平虏城。
此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笑容,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别休息,一鼓作气给我冲过去。”哱云对着身后的骑兵吼道。
“踏踏踏......”一群骑兵呼啸而过,扬起一阵灰尘。
平虏城上。
张云望着远处扬起的烟尘面色凝重,一双手死死地握着自己手中的刀,想要看清烟尘中的来人。
烟尘散去,烟雾中缓缓地走出两个将军,正是哱云与哱承恩。
张云心中咯噔一声,随后,对着身后大声喊道:“准备御敌。”
“哈哈哈......”
“没想到还是我更快啊。”哱承恩大笑道。
一副吃定了张云的模样。
张云没有理会他的话,面色凝重。
“大人你快看,那后面好像是咱们的人。”王忠惊喜地叫道。
张云循着王忠的手指方向往前,便见得叛军身后又有尘土扬起。
“杀啊。”此时麻贵指挥着骑兵冲向叛军阵营,叛军立足未稳,被打得抱头鼠窜。
哱承恩赶忙稳住阵型,大声吼道:“不要乱,不要乱,给我回去。”
叛军见退无可退,只得与官军拼死一战。
霎时间,整个战场上飘荡着惨叫之声。
城墙上的张云见此情形,本想出去帮忙,但是想起自己这都是步兵,出去怕是和送人头没什么区别。
只得乖乖地呆在城墙之上,静静地看着城下厮杀。
叛军骑兵大多数临时拼凑而来,那里比得上麻贵率领的九边精锐以及三千营士兵。
交锋一阵之后,瞬间落入了下风。
哱云看着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叛军,拉着哱承恩的肩膀催促道:“大哥快走吧,官军的援兵到了,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我不走,我要杀了他们。”哱承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还幻想着攻上城头。
哱云赶忙冲着周围的亲兵喊道:“你们快护着将军走。”
“我来断后。”
说罢,拍马朝着官军的方向迎去。
“来得好。”
“哈哈哈.....”麻贵见有人朝着自己奔来,拿起手中的长枪迎面而上。
“哐当”哱云的长刀与麻贵的长枪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二人拍着马,都使劲地想把对方的兵器往下压。
“小子,和我斗你还愣了点。”麻贵轻蔑一笑,随后一脚踢在哱云的马上。
那马吃痛瞬间一抖直接将哱云甩在地上,哱云慌忙起身,拿起大刀前来抵抗。
这时麻贵已经拍马杀到,一枪直接穿过哱云的胸膛将他挑了起来。
随后,轻轻一扔犹如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
哱云吐出两口鲜血之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小弟!”
“啊,我要杀了他。”不远处哱承恩看得哱云如此下场,双眼欲裂,仰天咆哮。
就要和官军拼命。
“将军快走吧,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是啊将军,您再不走,哱云将军就白死了。”
哱承恩恨恨地盯着麻贵,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麻贵沙场老将那里在乎他的威胁。
随后,还挑衅般地走到哱云的尸体旁,向着哱承恩示威。
哱承恩没有理会他,拍马带着人离开了战场。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得给哱云报仇。
麻贵见哱承恩不受挑衅,顿感失望。
随后,轻笑一声,便也不再去追他。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叛军被杀得退去。
城墙上的张云见得叛军退去,赶忙笑道:“快,快,快把城门打开。”
“放诸位兄弟们进城。”
麻贵肃清残敌之后,带着徐成业大摇大摆地进了城池。
“长宁军统领张云,宁夏参将萧如薰,见过大人。”张云与萧如薰赶忙在城门口恭敬地迎接道。
麻贵挥挥手,略带一丝羞愧地说道:“不必多礼,你二人捍卫平虏城有功。”
“我只是来摘桃子的罢了。”
“大人过谦了。”
“要不是您来得及时,我等怕是凶多吉少。”张云赶忙笑着回道。
麻贵听后也不再纠结这些,笑着朝城中走去,城内的百姓都夹道欢迎。
前些天,天天打仗,他们过得可算是提心吊胆。
如今官军的大部队来了,他们平虏城总算是安全了。
夜色降临,与往日不同是,今晚的平虏城确是灯火通明,百姓们纷纷涌上街道,欢庆官军打跑了叛军。
城主府。
由于县令在叛军攻打之前就直接跑了,因此萧如熏就成了整个平虏城的最高长官。
此时的城主府灯火通明,不少军官围坐一起,尽情地喝着酒,诉说着这几日的不易。
“来,总兵大人,我替平虏城的百姓敬你一杯。”萧如薰举起酒杯笑道。
麻贵与他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张云紧随其后,笑道:“总兵大人,这一杯是我替长宁军5000将士敬您的。”
麻贵只得再碰一杯。
“总兵大人,这一杯我替......”
“......“
麻贵接连喝了十多杯酒,饶是他酒量还行,也是感觉大脑一阵眩晕。
“你们想着把我灌醉是吧,你们这群臭小子,想看我出丑是不是?”麻贵摇摇晃晃,身体都有些站不稳。
“总兵大人醉了,快扶他下去休息。”张云冲着麻贵的亲兵吩咐道。
那人领命之后,立马扶着麻贵就欲离席前去休息。
“我没醉,老子还能喝。”
“你放开老子。”麻贵骂骂咧咧地说道。
张云挥挥手,两个小兵架着麻贵便朝着营房而去。
“你们真是太坏了,麻总兵怎么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你们就这么灌他?”徐成业一脸笑意。
“你还说我呢,你刚才不也灌了?”
“我那是真的敬酒。”
“我们也是啊,难道还有人不是真的吗?”
“......”
徐成业听后,呀然一笑也不再纠结这些。
“唉,可惜我长宁军的骑兵兄弟。”
“这一战,我骑兵全军覆没啊。”徐成业满脸悲戚之色。
张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这都是命,只能怪我们还不够强大,要是咱们有5000骑兵,哪里用得着受这气。”
“5000骑兵?你还真敢想啊。”
“你可知道养5000骑兵,要花多少钱?”一旁的萧如薰听得张云竟然幻想养5000骑兵,打趣道。
张云也不和他解释,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别说五千骑兵,就是五万骑兵他也养得起。
宁夏城。
当哱承恩带着残军失魂落魄地回到宁夏城时,整个宁夏城都被沮丧所笼罩。
哱拜看着打了败仗的哱承恩,宽慰道:“没事,你人回来了就行。”
随后朝着队伍后面望去,发现久久不见哱云的身影。
他抓着哱承恩的手慌忙问道:“哱云呢?他怎么没回来。”
哱承恩听得哱拜提起哱云,又想起他死前的惨样,一时间没有忍住。
跪地抱着哱拜的大腿,哭喊道:“小弟他,为了掩护大军撤退,战死了。”
哱拜听得此话,如遭雷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王爷。”
“父亲。”
众人慌忙喊道。
哱拜平稳了一下心情之后,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