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片狼藉。
苏文抱着膝盖,眼神有些涣散。
穿越第一天,他险些被女鬼圈圈叉叉了。
这种遭遇没有半点旖旎只有余悸,实在一言难尽。
回想着柳三刀与胡小倩的打斗的情景,苏文感觉自己就在梦中。
看到苏文柳三刀进来,胡小倩凶性大发,一手提起苏文恶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两手更是多了两把短刀,借助苏文作为掩护,一跃而起,冲向柳三刀。
好在她从床上跳下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慢了一步,不然柳三刀必然会吃一个血亏。
柳三刀一手接住苏文后,拔刀便砍,胡小倩也不胆怯,缠斗一起,将苏文整个书房弄得稀烂。
最终还是柳三刀技高一筹,伴随一声怒吼,劈下了胡小倩的脑袋。
随即胡小倩便化为几股黑烟四散,从墙角c窗户逃窜,消失无踪。
柳三刀骂骂咧咧地追了出去,但无功而返。
“狗东西跑得真够快,不然死定了”
“这世上还有鬼”
见柳三刀折回,苏文魂不守舍地问道。
“嗐,鬼怪之说,自然是有的,但你遇到这个可不是。”
柳三刀神色有些凝重:“行事手法,像是狐妖,但是她身上妖气很淡如果是妖怪,很可能就是我们在找的那头,等颜朵过来,我们就可以确定,是不是我们找的那头妖物了。”
柳三刀拍了拍苏文的肩膀,安慰说道:“还好,你也没被吸走元阳,不算吃亏不过奇怪了,她怎么会找上你的”
柳三刀上下打量着苏文。
“我哪知道咦,她说我吸收了什么东西”
苏文深吸一口气,安抚了自己受惊的心灵,想出了胡小倩反复提及的字眼:“死生灵性对,是死生灵性”
“灵性”
柳三刀一惊一乍的,听到灵性二字,整个人险些都跳了起来。
“嗯”
苏文见柳三刀这态度,便知事情并不简单,秉着求知的态度问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灵性”
柳三刀一拍脑袋说道:“灵性,是秘药中的一种,也可以说是秘药中最关键的部分,可以是妖兽的核心,也可以是文气凝聚出来的结晶如果超凡者死去,身上也可能会析出灵性。”
“你之前怎么不说”
苏文捂着额头上的大包,一脸纠结地说道。如果他早些时候知道灵性意味着什么,那他能跟胡小倩解释清楚,他根本没见过什么灵性,或许不会吃那么多苦头。
“这不是忘了嘛”
柳三刀讪讪笑了起来:“这可不能怪我谁知道你消息如此闭塞,在大街上随便找个阿猫阿狗问问,都能给你说个头头是道真是的”
消息闭塞怪我咯苏文不吭声。郁闷了一会,他开口问道:“可那个女鬼说死生灵性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苏文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胡小倩折磨他的时候,可是说漏嘴了不少消息。
比如胡小倩说他早上就应该死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对的。原主的灵魂早已消失,被他取而代之。
然后他又活了过来。
“难道这就是死生灵性的效果,让我穿越了”
苏文心里翻腾,脸上也浮现震悚之色。那岂不是意味着,胡小倩在背后谋划了一切。那许半城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那不是女鬼”
柳三刀再次纠正了苏文的说法。他凝神观察了苏文一阵,看得苏文一阵毛骨悚然才停了下来,纳闷说道:“你身上可没什么灵性如果有过,也应该消化干净了,她缠着你干什么”
“”
苏文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
胡小倩也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灵性的气息,所以才想把他给榨干,将灵性重新榨取出来。
然后就被折回的柳三刀给撞见了。
柳三刀摇了摇头:“我原先怀疑她可能是个妖族,可妖族的晋升途径,无需从外界获得灵性,甚至额外的灵性,对妖族来说都是致命的毒药,避之不及。”
他纠结地抓了一下头发。
胡小倩在苏文这边现身之后,他一度以为这个就是内厂最近在追缉的妖族。
然而胡小倩想从苏文身上得到“死生灵性”,便颠覆了她是妖族的可能。
“这事情,比妖族闹事严重多了在活人身
上蓄养灵性,剥夺灵性这种事已经很多年没人这样做了究竟是哪个学派的人胆子这么大”
柳三刀认真想了想,对苏文说道:“家里是不能住了,收拾一下东西回内厂衙门住一段时间,等事情完结了,你再换地方不迟。嗐,之前忘记告诉你,内厂衙门,平时无事,得三天去点卯一次,恰好明天是点卯的日子,你得过去跟同僚们碰个面,熟悉熟悉。”
正是忘记提醒苏文回衙门点卯之事,柳三刀才半路折了回来,撞见了胡小倩对苏文施暴的一幕。
不然今晚苏文在劫难逃。
“不急着回衙门”
苏文将胡小倩所说过的话详细说了出来,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大包说道:“胡小倩说我早上就该死了说的应该就是一记闷棍基本可以确定,敲闷棍的人,很可能是她安排的,顺着这条线索,或许可以将她揪出来。”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胡小倩没能从他身上得到所谓的灵性,又在柳三刀手下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还是会回来找他麻烦的。而他,总不能一直住在内厂里不出来吧
“唔有可能。”
柳三刀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原本以为,身心受到重创的苏文,此时只会想着找个地方好好安歇,可没想到苏文心里就没有休息的想法,一心只想找到凶手。
“走去许府”
苏文白天被抢亲的时候被人敲的闷棍,说明敲闷棍的人来自许府。且不说许府在其中是否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找到敲闷棍的那个人,从他身上追寻胡小倩的线索,却是可以确定的。
柳三刀蓦地站了起来,拿出一个铜哨,鼓起腮帮子用力地吹了一下,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是他想联络的人,随着无声的哨响却已得到了柳三刀呼唤的消息。
“姑爷柳,柳大人”
两人还没动身,就在苏文草草收拾了个包袱,一出门,便看到了许管事,诚惶诚恐地站在门口。
许管事身边还站着两名护院,三名奴仆。其中一名奴仆推着一辆独轮车,上面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其余两名奴仆则挑着沉甸甸的担子。
“怎么回事”
柳三刀目光如刀,盯着浑身发颤的许管事。
看到柳三刀,许管事两腿便开始发颤,话都不利索。
“我,我老爷让我给,给姑爷送,送点补品”
许管事感觉舌头在打结,半天才把一句话给说完整,又哭丧着脸说道:“老爷还说了,姑爷先看看礼单若有啥欠缺的,小的回头给您送过来。”
“我不是你家姑爷”
苏文义正言辞。
“姑爷说的是”许管事继续哭丧着脸说道:“姑爷说的都对,老爷说,姑爷可以不认这身份,可小的们却不能不认”
“喏”
柳三刀应了一声,从许管事手里接过了那一份厚厚的礼单,借着奴仆手里举着的防风灯的微光,瞥了一眼:“许半城果然豪气,补品里还有房子,银子,草人参鹿茸都三十斤,这是喂猪啊”
他回头瞥了苏文一眼,意思是,要不你勉强一下,娶了许家的许八尺反正吹了灯盖上被子都一样。
苏文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过来,问你个事。”
苏文朝许管事挥了挥手。
他正要去许府追查胡小倩的线索呢,没想到打瞌睡竟有人送了枕头,白天他挨揍的时候,许管事可就在旁边看着,谁动的手,他一清二楚。
“白天的时候,谁动的手”
苏文指着额头上那个鹅蛋大的大包,沉声问道。
此时城南某处。
孙野侯踱着步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绣帕,嗅了嗅上面的气息,自言自语:“奇怪了,那胡家小娘子,怎么还没来,明明约了我三更天啊”
与此同时,距离他一里开外的一处小房子里,传出阵阵靡靡之音。
“不行了已经三次了,小娘子,两天没见,竟如此厉害让小生歇一会”
张喘着粗气的求饶声响起。
“歇”
小娘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公子歇了奴家怎么办呢,嗯哼来嘛再来一次嘛”
“嘶嘶好家伙,那可不要怪本公子辣手摧花了”
张一咬牙,翻身再战,只是不知不觉中,他丹田凝聚起来的丝丝文气,被榨取得一干二净,不留点滴。
“嘎吱”
好一阵过去,柴门悄然打开,一个容光焕发的少妇悄然离去,留下两脚发虚,眼神空洞的张在独自回味。
“公子久等了吧”
略带委屈的声音在孙野侯身后响起:“家里相公歇得晚,奴家只能晚些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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