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宋小川正忙着抽取浓汁,突然有士兵来报:“爵爷,外面有人找您。”
“什么人啊,让他等会儿。”
此时控制天花在民间传播是最大的事情,所以他让来人先等一会儿。
抽完了这一轮的浓汁,摘掉手套和口罩、护目镜,洗干净了手之后他才走出去。
“爵爷小心!”
还不等宋小川走近,王羽和老驼子突然拦在了中间。
他俩都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了来人不简单。
“哈哈哈,独臂刀王不认识我了?”
铁手看到王羽那副小心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两人都是年少出名,一个曾经为官府服务过,一个曾经为贵族服务过,当年是认识的。
只是时过境迁,铁手的样貌变化太大了,王羽一时间竟然没能把他认出来。
“铁捕头是你,早就听说过你住在京城,没想到今天能遇上。”
认出来铁手,王羽就放心多了。
因为铁捕头的为人他是知道的,曾经为民查案不惜得罪官府,甚至因此失去了公职。
但出于谨慎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找爵爷有什么事儿吗?”
“哈哈哈,王兄你还是这么小心。”
铁手知道王羽是个谨慎的人,干脆就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几十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宋爵爷可能不知道,可王羽是肯定知道的。
“那件事,你还在查?”王羽一听都惊了,那件事情过去得有二十五六年了吧。
当初的铁手是个小伙子,如今都五十多岁的人了。
王羽只是少了条胳膊,人显得比以前沧桑了一些。
可铁手则是从一个英俊的小伙儿,变成了蓬头垢面满脸花白胡子的大爷。
他头发炸起来,胡子遮住了大半个脸,跟只白毛熊似的,也难怪王羽认不出来。
“我敢查,可惜没人敢管,今天来找爵爷就是想聊一聊这事儿。”
说着铁手看向了宋爵爷,而此时宋小川也正好看向他。
到底什么事情,让一个捕头如此的执着,竟然查了几十年还没个结果。
“爵爷,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王羽就把前面那段小孩子失踪,以及被养在花瓶里的事情,跟宋爵爷简明扼要的说了说。
“采生折割?”宋小川问了一句。
“爵爷你也懂这个?”此时换铁生震惊了,他觉得宋爵爷这年轻又是贵族,不该懂这个才对。
嗨……宋小川何止是懂,还亲眼看见过。
其实这种事情在后世的某个年代,发生的频率比如今的大靖还要高。..
小孩子不但被打断四肢用于乞讨,甚至还组成了杂技团,专门给人们表演节目。
曾经在一段时间内,这种毫无人性的表演还大受欢迎。
记得在自己小时候,车站门前的小广场上支了一个棚子。
门口有穿着暴露的女人卖票五元一张,想要进去看的就交钱。
那时候的宋小川正处于青春期,还以为里面有什么攒劲的节目。
于是就把辛辛苦苦积攒了好长时间的零花钱,交给了穿皮短裙的女人,然后进入了那个棚子里。
结果在那里面,他见到了装在花瓶里的小孩儿,见到了蛇女,见到了双头姐妹。
甚至还见到有人,四肢直接是反着长的,跟蝎子一样在地上爬。
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只觉得非常的害怕,早早的就跑回了家。
藏到被窝里哭了一顿,再也没敢跟家长提起过此事。
再后来这种事情越来越少,小广场上的那种棚子也不见了。
成年后学了知识,宋小川也想明白了。
那其实就是畸形人和残疾人的表演,他们中可能有人的真的是先天畸形,但大多数都是被打致残的。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只要有利益的驱动,就会有人铤而走险。
后来畸形人的表演之所以不流行了,其实并不是坏人良心发现了。
除了社会治安变好了以外,更大的原因是那玩意儿不挣钱了。
“爵爷,您今年到底多少岁啊?”
听了宋爵爷说起的一些见闻,有过这么多年办案经验的铁手都懵了。
畸形儿他是见过的,可什么蛇女,双头女,蝎子人等等的奇形怪状的人,连他都没见过。
“我说自己六十多岁了,你们信不信,哈哈哈!”宋小川说到这里,还神秘的笑了笑。
“爵爷您快别开玩笑了,您要是六十多,那我们三个得九十岁了。”
从表面上看,铁手、王羽和老驼子都是五十多岁的人,宋小川是二十来岁的人。
如果他六十多的话,等于是大了四十岁。
其他三人加上四十岁的话,可真就九十多了。
“信不信随你们啦,总之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宋小川前世活到四十多岁,这一世二十多岁了,加起来确实六十多岁了。
他知道铁手说的那件事情,绝对不只是一伙儿乞丐犯罪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乞丐的话,江湖高手不会来帮忙,官府更不会刻意的打压此事。
“这样吧铁捕头,交给你一个任务。”宋小川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任务,爵爷尽管说。”铁手把自己的两只手往一起碰了碰,立马发出铁块相撞的铛铛声。
“铁捕头功夫精进不少啊!”王羽在一旁感叹道。
“独臂刀王这是要捧杀我啊,我进步再多还能有你多。”
铁手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高手,他本来就师出名门。后来又辞别官场,一直刻苦修行。
王羽的功夫进不了多少,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之前铁手觉得,通过这几十年的修行,自己应该罕逢敌手了。
即便是大内侍卫统领,也不一定能赢的了他。
可今天见到王羽后,他觉得自己还是见识短浅了。
没想到当年的独臂刀王,如今功夫已经到了让人高不可攀的程度。
感觉他已经进入了一种新的境界,跟苦练功夫的那种人不同,是一种心境上的提升。
如果猜得没错,他肯定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像他这种情况,只靠自己苦练是做不到的。
“嗨,我就是跟在宋爵爷后面随便学了几招而已,不值一提。”
听到铁手触碰自己,王羽随口回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