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督战队的强压下,百人小队散开队形冲上了山坡,满山都是移动的人影,极大地增加了曹璋的防御难度。
原本剩下的滚石滚木无几,又加上敌军散开了阵营,增加了滚石滚木的损耗。
滚石只扔了一轮就没有了,滚木也所剩无几,只有箭矢和标枪数量足够,但也不敢无节制地挥霍,毕竟后面坚守的日子还很长。
没有了滚石的压力,岳军的进攻猛烈起来。
冲到半山腰上,盾牌手和弓箭手配合,朝着山顶密集地射击,箭如雨下朝着山头射去,曹璋慌忙命令士卒举盾躲避,仍旧有不少的士卒被箭矢射中,哀嚎不断。
一轮箭雨后,曹璋命令预备的几十个医疗兵将伤势轻的伤兵抬下去治疗,已经死亡或者伤势过重的,不得已只能放弃。
组织医疗兵是曹璋最开始就有的,草药都是走的时候从宫里带来的,凡是能挽救的曹璋绝不放弃,这也大大提高了士兵对曹璋的拥戴。
毕竟很多情况下,伤兵都是很难得到很好的救助的,导致小伤大化,伤病而亡。
敌军弓箭手在居高临下还击,效果远远高出敌军许多。
奈何敌军数量庞大、分散,也有不少的士卒冲了上来。
曹璋命令盾牌兵在前,长枪兵在后,将刚刚冒头冲上来的敌军刺死。双方在山顶和山坡上爆发了激烈的大战,杀喊声、惨叫声和兵刃的交击声混杂在一起。
曹璋双手持枪,在山顶大杀四方。
身上、脸上溅的到处都是敌军的鲜血,他越战越勇,浑身似乎有发泄不完的气力,身体热气腾腾,黄色劲气缭绕,杀得敌军胆寒。
人从左右两座山峰发起袭击,争取能够拿下一座山头。
但左右两侧的山头没有遭遇火炮,滚石滚木保存完整,陈永武的想法必然落空。
大战从早晨打到了中午。
漫山遍野都充斥着血腥的气味,横尸遍地,尤其是山头前,敌军的尸体几乎堆积成山,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士卒从山底下冲上来。
半山腰的弓箭手聚集地越来越多,掩护着步兵冲锋。
曹璋这边的箭矢消耗很大,他们没有后勤补助,不得不捡起敌军射来的箭矢,寻找还能使用的,交给弓箭手反击。
终于。
经过三个时辰的大战,陈永武投入大量的兵力依旧没能攻下山头,不得已鸣金收兵。
曹璋持枪站在山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退下去的敌军,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要是再打下去,自己这边恐怕就要坚持不住了,毕竟守前山的只有四百多人,兵力太有限了,刚才战死战伤的高达百余人。
能够作战的只剩下三百多人了。
曹璋当即作出重新部署,将后山和左右山的人马全部调到前山,刚才作战劳累的士卒调到后、左右三山,边防备边休息。
后山的禾布达索听到前山的火炮后,采取秦福金的建议,盾牌兵配合弓箭手,步兵紧随其后的战略,散开兵马,开始攻山。
后山没有受到火炮攻击,装备齐全。
毫不费力地击退了禾布达索的几轮进攻,让敌军损失惨重,禾布达索就放弃了进攻,等待前山的进攻结果。
初战结束,曹璋立马命人开始准备滚木、标枪和滚石。
箭矢只能收集敌军射来的。
为了能够让士卒充分地得到休息,曹璋分二百人为一队,一队休息一队准备备战物资和打扫战场,半个时辰一换。
打扫战场时,曹璋将受轻伤的敌军救回来,毕竟都是大靖的士卒,只是受到岳山棋的胁迫和蛊惑,不得已成了叛兵。曹璋手里又十分缺人,能救一个就多一个。
为了激励士气,曹璋特意命人煮了肉,发了少量的酒。
陈永武的损失更大。
早上一战,减员高达五百余人,这战损率直接让陈永武气恼不已,这种情况要是再打下去自己手里的这几千人马就打没了,只能想办法采用智取了。
亲卫道:“将军,何不掘地道直通山内?”
陈永武想了想说:“山体底部宽大,挖掘起来恐怖不易。山内没有水源,敌军肯定有出入的洞口补充水源,你命人在山下寻找敌军的洞口,从敌军的洞口杀进去!”
亲卫:“是!”
陈永武的想法和方向是对的,奈何曹璋早有所料。
曹璋早就想到了敌军会断水或者寻找采水源头,他命人早早打造出腰身高、腰身粗的几百个木水桶储存水源,这些水源足够大军一周的用量。
现在陈永武想寻找曹璋的去水源必然是徒劳无功。
至于挖地道也是不可取,山体的底部又大又宽,陈永武想挖通地道,最起码得要半个月的时间,而曹璋是从半山腰凹陷处挖的,工程量小得多。
当天下午陈永武没有发起进攻,而是派人联合了禾布达索,准备联合禾布达索的兵力,将这五座山脉团团围住,将曹璋围困在山内,让其断水断粮,不战而胜。
因为陈永武断定曹璋手里的粮草必定无多,坚持不了月余就会饿死。
禾布达索不急于求胜,自然答应。
随后,双方大军汇合,分了各自的防区,将五座山脉外面的山谷路口全部堵死,又在有水源的地方派重兵把守,彻底地断掉曹璋的水源和出路。
面对陈永武和禾布达索的围困,曹璋也不着急。
手里的粮草足够支撑两个月的时间,唯独水源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情,但好在还能坚持七天时间,倒不是当下之急。
贺兆龙说:“水源倒也不是问题,说不定咱们还能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多那些粮草回来。”
吴崇喜问:“有何计谋,贺队长说来听听。”
贺兆龙说:“陈永武断定咱们无法出去,必然会轻易懈怠,但我们却有足够的罗布柯达的战甲,穿上这身皮,难道还混不过岳军?”
曹璋点头:“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