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应该不行吧。”
萧奉先是何许人,张宁的顾虑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不再问张宁,而是转向了古巴海、顿恩。
“如果我让张宁来帮你们断个是非,是否同意?”
二人互相看了看,这能反对吗?
顿恩是不能反对的,他当然同意了:“既然郡王发话了,那就听郡王的。”
“那,那就听兰陵郡王的吧。”
古巴海一边说着一边心想着,你是大辽狗的狗头郡王,你问了我能反对吗?我现在同意那也是因为张宁是自己人。
“大汗,我提议让张宁来断一断,你不会有意见吧。”
“既然郡王自有主张,那就听郡王的。”
劾里钵表面笑呵呵,心里尼玛的:你这问法,我能有意见吗?
“张宁,你可同意?”萧奉先安排了一圈,最后又问回主角张宁。
事已至此,张宁只好同意:“张宁没断过,断得不好,王爷不要怪罪就好。”
你丫的这是把套设好了,都已经套在我脖子上了呀。
张宁心里这个气,可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尤其后面能发生什么,他更不知道,所以他必须打起一百二十万分的精神。
断案是幌子,干坏事是真的。
至于这坏事怎么做,还得等自己发掘。
“想必古巴海头人送过来的鹰都被放飞这事你知道吧?”萧奉先开始发问。
“在下听说了。”
“现在他们双方各执一词,古巴海头人怀疑是顿恩头人监守自盗,顿恩头人怀疑古巴海从中做梗,另有目的。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为好?”
“如何处理?”张宁确实被问得有些懵。
那批鹰的质量问题,张宁是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中间有人截胡,那放炮的就是他了。
张宁在那苦想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偌大的金帐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看守的士兵都在哪?他们如何说?”张宁开始了明知故问式的发问。
“士兵说他们什么都没看见,鹰便全飞出去了,只是有人听到鹰笛的声音。”顿恩回到。
听到这,张宁更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果真是个懂鹰的。
“士兵没看到是谁在吹鹰笛?”
“没有。”
“这么说,这些鹰是有人故意放的了,而且这人一定特别熟悉那鹰的习性。”
“嗯!”萧奉先点了点头。
“只有他们野居人最熟悉鹰出了。”顿恩此时似乎有些底气了。
“我们熟悉鹰怎么了,草原上何止我们部落捕鹰?”古巴海很是不服。
“如果是古巴海头人做的,那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那就要问他了,他一直反对鹰路。”
“我何时反对鹰路了?如果我反对,还能捕五十只海东青过来?我看是你想断了鹰路。”
“我怎么会断鹰路?”
“你明知捕不到一百只海东青,却夸下海口,你是故意制造我们野居部和大辽皇帝陛下的矛盾。”
两个老家伙又吵了起来。
张宁本想制止他们,却听到扑通一声,劾里钵忽然闷声倒地。
所有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目瞪狗呆,不知所措。
萧奉先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随后他身边的随从全都围住了他,将他护在了里面。
这边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完颜盈歌。
他扶起劾里钵,焦急的喊着:“大汗,大汗。”
阿骨打、乌雅束、乌带和吴乞买这几个儿子,也第一时间冲到了劾里钵的身边。
阿骨打第一时间封住了劾里钵的气海,这是老山羊教他的。
唐括老猴子也围了上来。
一会叫阿玛,一会叫大汗,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古巴海面露惊讶之色,有些不知所措,这好好的怎么就倒下去了。
而纥石烈顿恩则一脸的淡定,仿佛这才是他起要的结果,可是装还是要装的,所以他也凑了上去,跟着喊着:
“大汗,大汗这是怎么了?”
“快传萨满大巫师,快传巫师。”
“快把我的医官传来,快去。”
此时只见劾里钵牙关紧闭,脸色潮红,看着像是中毒,却又不似中毒,状态很是奇特。
唐括老猴子看到劾里钵这个状态,他连忙喊道:“古巴海,你过来,看看大汗怎么了?”
古巴海常居深山老林,对各类草药和毒药都很是清楚,所以唐括老猴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
古巴海赶紧过来,他仔细瞧着劾里钵的状态,又把了把脉,然后脸色凝重的深深的叹了口气,摇着头站了起了。
众人见古巴海这副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古巴海,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老猴子有些急了。
“是呀,古巴海,有什么你就直说。”完颜盈歌也似乎做了心里准备。
“我看大汗不像发病,倒是想中毒,但是中的是什么毒,我看不出来。”
“什么,中毒?”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怎么会中毒呢,大家都在场,也没发现有异常呀。
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却又不被人发现呢?
难道是武林高手?
听了古巴海的话,众人议论纷纷。
“古巴海,阿玛还有救吗?”阿骨打问道。
古巴海表情又凝重了,他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听到一旁边的乌雅束拍着大腿嚎了起来。
乌雅束一哭,大家都以为劾里钵没救了。
有的人也难过起来。
“诶诶,你这哭啥呢?我说没救了吗?”
“那你刚刚的表情是啥意思?”
“我看不出大汗中的什么毒,或者大汗是不是中毒,不代表大汗没救了呀,还是等巫师和王爷的医官过来看吧。”
好嘛,你看不出来,装神弄鬼的那个表情干嘛,众人纷纷的指责着古巴海。
随后又七嘴八舌的猜测着劾里钵的情况。
“我看大家都不要猜了,先把大汗抬回大帐吧。”
这里毕竟人多,不透气,还是回大帐的好。
完颜盈歌正要命令阿骨打和吴乞买把劾里钵抬回去时,纥石烈顿恩忽然指着张宁:“是你,是你杀了大汗。”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惊住了,目光再次齐涮涮的对向了张宁。
张宁也被顿恩的骚操作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了,尼玛,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在这等着我呢。
“顿恩头人,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张宁立刻否认。
“把这个汉人给我绑了。”顿恩大喊道。
“嗻!”
几个壮汉过来把张宁押住了。
“慢着。”张宁叫到。
“顿恩头人,你为何要绑我?”
是呀,为啥要绑张宁?
众人也在等顿恩解释。
“就你离大汗最近,一定是你趁机给大汗下毒的。”
“笑话,你这是什么逻辑?”张宁觉得很可笑。
“你们是眼瞎还是耳朵聋了,我站在大汗身边是我自愿的吗?不是刚刚王爷我叫过来断你和古巴海头人争议的,现在怎么就成了给大汗下毒的人了。”
“是呀,如果此事说是张宁做的好像说不通。”
在场的人也觉得不太像,他不是一直在问顿恩和古巴海问题,替他们断事吗,也没看到张宁做什么呀。
一旁抱着劾里钵的完颜盈歌替张宁说话了:“张宁是我完颜部的人,是阿骨打王子的朋友,不会是他做的。”
“就是,怎么可能是张宁?”
“阿骨打,怎么不可能是张宁?别忘了他是汉人,就他离阿玛最近。”
乌雅束怎么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只要是不利于阿骨打的,他都赞成。
“对,有什么证据表示不是他?”乌带补了一句。
“那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阿骨打表现出明显的不服。
此时萧奉先说话了:“既然顿恩头人和乌雅束大王子怀疑是张宁做的,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是张宁做的,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做的,这样吧,就先将张宁收押,如果查出不是他做的,再放也不迟。”
“对对,王爷说的对,先将张宁押下去。”
“王爷”
“来人把张宁押下去。”
“张宁”
“唉,难道王爷的命令你也要违抗吗?”
阿骨打想去拦,却被乌雅束给挡住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断顿恩和古巴海的案,都是套路,套路呀,这是成心想要我张宁做替罪羊呀。
张宁带着一万匹草泥马一起被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