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在学校里或者研究院里,就没有遇到过那种让你一眼惊艳的人?”周璐继续追问。
江象鱼笑着说道:“有啊!你不知道我们系里有多少天才,我从进入大学直到读完博,一路上都被人碾压。
后来进入研究院,里面更是收罗着全国各地的天才,精才绝绝的实在太多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惊艳,就想着多学点东西,千万不要拖了人家的后腿。”
周璐觉得这天根本就没办法再继续聊下去了,心更是跟着沉到了底,那么多的精英天才江象鱼都没有东西,自家大哥这样粗糙的人,那岂不是更没有希望了?
“儿菜的味道确实很不错,清炒水煮都可以。”江象鱼也发现了话题有些不对,连忙转移了话题。
周晔回来得很快,只见他迅速地把背篓里面儿菜的叶子去掉,又把几棵卷心菜外面比较粗糙的叶子去掉,这才找了一个胶带装好放在阳台上。
又转身进了屋里,等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袋橘子,和菜放在一起。
这边的酒局终于结束了,陈老虽然没有喝上酒,但却对周爷爷口中诉说的那一个很多年前的金沙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别是长江白鲟,周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还抓到过。
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三点过了,周晔把准备好的菜和水果放进了牧马人的尾箱,再次担任起司机,负责将他们送回百子溪。
雨还在下,如同丝线一般密密麻麻从天而降,牧马人穿过了泥泞的道路,回到了漫水桥头,坐在副驾驶上的江象鱼却发现对面的石头上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天蓝色羽绒服的年轻女孩,手里还撑着一把蓝色的雨伞,就这样站在春雨之中,静静地看着汽车向她驶来。
百子溪出现了陌生人,周晔和江象鱼同时提高了警惕。
牧马人停在了那女孩旁边,江象鱼摇下车窗开口问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工作!”蓝衣女孩激动不已地开口问道。
江象鱼仔细打量着蓝衣女孩,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精致的五官配上明亮的大眼睛,没有半点妆容却非常明艳。
“你是江象鱼学姐吧?我家沙莎,是水生物研究院派过来的研究员助理,专门协助你和常鹏飞学长工作的。”沙莎提到常鹏飞三个字的时候,目光停在了坐在后面的常鹏飞身上,冲着他甜甜的笑了笑,仿佛是就是故人见面一样。
江象鱼确实听说院里会派一个助理过来,却没有想到去的是个女孩子,而且来得这么快,正准备回头询问陈老,沙莎却主动跟陈老他们打起招呼。
“庄老师,陈老师,新年好!我叫沙莎,是研究院里派过来的助理研究员,我来之前,院长给我看过你们二老的照片,让我一定要好好向你们学习。”
“院里来的新人,我怎么没见过?”陈老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每年进水生物研究院的新人,他都有参与考核工作,对眼前的女孩,却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我之前是在三峡生态环境研究保护中心实习的,年底才调到了水生物研究院,我听说三江口这边缺人,就主动跟院里申请过来工作了。”沙莎连忙开口解释。
“外面冷,先进屋再说。”江象鱼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率先走到竹门前,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等周晔把车开进去后,才发现门口还放着两只沾满了稀泥的大行李箱。
此刻的沙莎已经收起了雨伞,正准备去拎那两只行李箱,江象鱼主动拿过一只小声说道:“跟我来吧!”
进了院子后,把行李箱放在了旁边的屋檐下,带着沙莎去了客厅。..
周晔去厨房帮陈奶奶生活,常鹏飞正在泡茶,沙莎从进屋的那一刻开始,目光就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常鹏飞,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坐吧!”陈老招呼她坐下,对于这一个新加入的成员,陈老和庄老却总觉得他另有目的。
沙莎并没有坐下,而是十分乖巧地开口说道:“二位老师,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忽然到来肯定是持有怀疑态度的,为了表示我的诚恳,我接下来会非常诚实地回答你们所有的问题,在你们认可我往后留在这里工作以后,这里才有我坐的位置。”
“好,那咱们就仔细说说,你的到来并不突然,院里年前就已经跟我通了电话,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选择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工作?”这个问题不止陈老关心,在场的其他几人也非常关心。
沙莎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因为我是有目的的,我想离一个人近一点。”
“哦!”陈老和庄老相互看了一眼,这些年来,确实有许多刚从校园出来的学生,为了能够到他们身边学习,而选择进入水生物研究院工作。
难不成这小姑娘,也想让他们当老师,所以才会千里迢迢从武汉跑到这里。
“好多年没带徒弟了,要不咱们俩一起带个?”陈老小声地问着庄老。
庄老却在这个时候,发现沙莎看常鹏飞的眼神不对,那种崇拜之中又带着几分欣喜,仿佛是认识了许久一样,遂开口问道:“谁?”
“鹏飞学长”四个字从沙莎口中吐出,陈老才发现是自己会错了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开口说道:“带徒弟也是要看缘分的,我就从来没有强求过人。”
“我不记得我见过你?”被点名的人当场反问。
“智博高中,你被保送武大硕博前,送过一只钢笔给一个躲在楼梯转角处哭泣的女孩。”沙莎带着一丝激动地说道。
常鹏飞却摇了摇头,回答的依然是:“我不记得了!”
“你记不记得不要紧,反正我一直都记得,那个躲在楼梯转角处哭的人是我,送钢笔给我的是你。
那年我刚上高一,刚到学校唯一的一只钢笔被我在路上弄丢了,我没有多余的钱去买笔,又不敢告诉家里人弄丢了笔的事,就只能一个人躲起来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