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罕在阳台上忙碌着,我不禁怀疑起这个女孩对我的信任度。按她的说法,那床单应该不用洗吧,就算你丫的有洁癖吧,既然是通过奋力反抗才保全清白,那两人之间应该存有芥蒂,为什么刚才她与阿飞的室友却又表现得很友好,似乎是很熟悉的朋友?而且那个男人竟然能在没有主人在的时候放任我们留在这套房子里,可见女孩跟阿飞的关系不一般。
假设女孩的确反抗了,但未成功,按她的表述思维,应该是恨那个男人的,至少情绪应该受些影响,可除了在办公室里哭了一阵,我几乎都不能在她脸上找到一点痛苦或是失落。竟然不一次性收东西走人,还回来帮人家洗东西,人家周瑜打黄盖,黄盖倒跑来向我诉苦?丫的,我感到自己像猴一样被耍了!
提着简单的行李,女孩招呼我可以出发了。我漠然的看着她,像看到生态被严重破坏的原始森林一样的郁闷。仿佛一切被隐藏的事实就真实的在我的眼前重演了一遍。“南南姐,我们走吧,一会他就回来了。”我没有告诉她我心里的疑虑,我不想去考证孰是孰非,阿吉说过,遇到不需要理智的问题就跟着感觉走。
车要发动前,女孩拉着我的手,看上去很是舍不得我,我在心里骂了n次:你丫的简直一妖精!尽管心里不舒服,还是挂上了亲切的笑容,虚伪,连我自己都如此的虚伪。“南南姐,我会想你的,常联系。有机会到版纳来,我带你去曼景兰尝尝傣味的东西。”我微笑着抱了抱她,“玉罕,我也会想你的,欢迎以后再到昆明来。”她犹豫了一会,“南南姐,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在这里,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点点头,笑得很甜。
呵呵,我当然会想她,因为我马上就要回去帮她量身打造一个悲剧了,她当然也会想我,因为她很快可以看到自己成为新闻的主角,我有点好奇她会有的反应。那么一点点犯罪感也渐渐淡化了,我想我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些搞恶因子的,我讨厌别人假意的信任和刻意的欺骗。
没有事的时候,总感觉阳光明媚,翘着脚坐在电脑椅上旋转着身体。悠闲的叼支烟,数着一个个冉冉上升的烟圈,一个、两个、三……第三个烟圈里多了张脸,“老编。”我忙坐正了身体,摆出一副谦恭的模样。
他无所谓的笑笑,“南南,行啊,连最深层的资料都被你搞到手了。不过只能登在c版,它还不具备上头条的条件。这个网上情郎的调包新闻的确能给人一点警示,你们年轻人要小心呐!继续努力,下午归队,继续跟李冉找新闻去。”我向老编行了个军礼,他都不回礼就回办公室了,真是没幽默感。
办公室的同时们基本出去跑外线去了,我在每一个隔间里搜寻,发现小丫那鬼丫头竟然奇迹般的坐在她的电脑前抽烟,知道我回来却没有第一个跑来跟我八卦。我拾起她桌上的烟盒,这妞什么时候开始抽的红河88?她一向都只抽淡淡的女士香烟的。是不是最近感冒鼻孔给塞了,要来点烈性的刺激一下!我很自觉的点了一支,她都懒得抬头看我,气呼呼的盯着电脑,好像和电脑有仇似的!
这下可换我不爽了,虽然没有闪亮登场,但这个还算有点体积的身躯竖在她面前,愣是把我当透明的家具。我摸摸她的头,“美女,被点穴啦?你硬是当我不存在是不是?”她挥开我的手,不耐烦的说:“南南,别闹,我正烦着呢!”哟呵,天下红雨了,和小丫共事这么多年,我还从没发现这妮子会这么严肃的说她很烦,看来她是真的心烦了。
我没敢再逗她,“小丫,跟我说说,怎么了?别什么都憋在心里,说出来就不烦了!”她狠狠的抽了口烟,“丫的,你那个臭师兄,明知道我写不过他,还老跟我抢新闻线索,还让我当众出丑,这是其一。编几篇稿子却被打了回来,说是太偏激,违背地方保护政策,或是涉及到高层内部的东西,只能写成内参,这是其二。还有一件更是烦得要命的事,老编给我分配了一个新任务,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完成,现在我也没办法跟你讲。”
我同情的看着她,“这样吧,一会去喝一杯怎样?大不了回来就说我们去酒吧卧底采访,所以喝了一点点。”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我这话,小丫突然一拍脑门,哈哈的笑起来,那精明的小眼睛,看得我想哆嗦。她笑着说:“知道吗?老编就是要我去酒吧卧底当妖精,报社要做一个关于妖精的专题。南南,你说怎样?”
我总不能跟她说我不喜欢妖精吧!不然她赖着不去了,老编还饶得了我吗?不过说真的,小丫还真不像个妖精,充其量算个猴精吧。我安慰着她:“小丫,妖精好啊,去,怎么不去?你看对过那条路,每天都有那么多妖精,穿的是名牌,用的高档手机,每天晚上有得喝有得玩的,真是便宜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要笑出来了,感觉自己怎么就有那么点引诱无知少女进火坑的感觉啊!小丫的眼睛一亮,似乎挺赞同我的话,却又让我感觉似乎不是那么回事,没等我细想,她就拉着我出门。
“去哪?这是上班时间哦,又没接到新闻线索。”我奇怪的看着她。她贼笑着把我往门外拉,“废话,刚才是谁说出去喝酒,然后回来说是为了采访啊?我请客,为了伟大的妖精事业,咱们去干一杯去。”唉!都怪我多话,早上就开始喝酒,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