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朱娘子

%郑大叔却不去管王管家的愤怒,只是把鞭子往马上甩了一下,就赶着马车离开。夏果靠在那里,看着热闹的京城,不知怎么,夏果就想回到庄子上,而不是在这,看似繁华富丽,却让人时时心神不安的京城。

郑大叔赶着车出了城门,却在离城五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夏果不由惊讶地看向他:“郑大叔,为什么要停下来。”

“等等你苏大叔。”郑大叔说着就取下桶,边上有口井,他去打水给马饮了。夏果虽然惊讶,但还是在那等着,马饮了水,郑大叔又取了草给它吃了,马似乎都歇好了,却不见苏大叔的影子。

夏果有些饿了,要早晓得这样,就带些点心来。夏果心中想着,就见苏大叔骑了个骡子,往这边来。

“苏大叔!”夏果见到苏大叔,松了口气,苏大叔已经在那和郑大叔打了招呼,接着苏大叔才道:“你去那边雇个轿子。”

还要雇轿子?这是要请什么人来?但郑大叔似乎已经商量好了,很快郑大叔就雇了个轿子过来,苏大叔把骡子赶到一边,就带着那轿子往城的方向走,这要雇轿,在城内雇不更简单,为什么要出城来雇?

夏果很想问问郑大叔,但郑大叔已经在那和边上的人说起话来,不外就是天南地北地一阵瞎扯,而苏大叔已经又回来了。这回,他身后跟着轿子,轿子里面肯定有人,夏果不由频频地看向那轿子,但苏大叔和郑大叔都没说什么,夏果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这回,是苏大叔骑着骡子,跟在轿子后面,郑大叔赶着马车,坠在最后,这一看就是轿子里面有很重要的人,夏果心中更感惊讶,但还是不能问出来。

有了轿子,走路就要慢些,在路上打了个尖儿,等到庄子上的时候,已经是日头西坠,眼见就要吃晚饭的时候了。苏大叔在庄子面前下了骡子,轿子也跟着落下,接着苏大叔才对轿子里面的人道:“先生,到了,还请下轿。”

一只手从轿子里面伸出来,撩起轿帘,夏果已经看到这只手十指纤纤,显然是女子的手,等人出来的时候,确实是个女子。

她衣着朴素,见到夏果站在那里,就挑眉道:“这是来服侍我的丫鬟吗?”

“还请往里面去。”苏大叔对这女子的态度可谓十分恭敬,中途打尖的时候,这轿子里的人是被抬进店里的,夏果并没有见到,此时见这女子,夏果不由多看了两眼。

而这女子也不在意,跟着苏大叔走进庄子,郑大叔招呼夏果:“还不赶紧把这些东西拿出来,送到里面,让苏嬷嬷收了。”

这才是自己正经该做的事儿,夏果急忙应了,但也不由看向那边,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样人?

婉宁已经等了足足一天,虽说婉宁晓得按照安排,不会出什么事儿,但婉宁还是心中焦灼,毕竟这事儿,太重要了。杏儿已经含笑走了进来:“大奶奶,苏大叔回来了。”

“快,快把他请来的人请进来。”婉宁说着就站起身,脚步飞快,竟是要赶出去迎接,杏儿虽然晓得来人必定十分要紧,但婉宁这样跑出去迎接,也属罕见,杏儿也不由跟着奔跑起来。

很快二人就来到二门处,苏嬷嬷正领着那女子走进来,瞧见婉宁过来,苏嬷嬷也就停下脚步,对这女子道:“先生,这就是我们家大奶奶。”

“请问是针灸上有名的千针先生吗?”婉宁已经走到女子面前,恭敬地问,这女子笑了笑:“我擅施针,不过什么千针先生,也只是别人给的诨名,我娘家姓朱,你可以唤我一声朱娘子。”

“朱娘子请进。”婉宁对朱娘子行礼如仪,也就请她进了客厅,杏儿送上茶,晓得婉宁要和这女子说机密的事儿,杏儿也就退了出去,只在外面等候。

夏果从外面走进来,见苏嬷嬷和杏儿站在外面,夏果也就笑着上前:“嬷嬷,今儿从府里带了些东西,还要请嬷嬷去清点。”

苏嬷嬷点头,也就往外面去了,杏儿小声对夏果说:“这回,又从府里面带了东西回来了。”

“我们亲自去的,想来库房那边,不敢再瞒。”夏果的声音也很小,随即夏果想到苏嬷嬷说过的话,夏果的眼神不由黯然,果真,陈觉蓉是陈太太养的女儿,这性情和陈太太差不多是一模一样。

婉宁已经和朱娘子说了张青竹的情况,朱娘子等婉宁说完才道:“你丈夫,想来就是尚书府那位了。”

“您怎么晓得?”婉宁惊讶地问,朱娘子笑了笑:“他摔断腿的时候,张尚书急得不得了,曾到处寻人,想要为儿子求一线机会。”

这事儿,婉宁也曾耳闻,此时听朱娘子说了,婉宁不由轻叹一声:“这事儿,当初若……”

“大奶奶,我也和你说句实话。”朱娘子摆了摆手:“当初我听说的时候,也想去尚书府上毛遂自荐,但无奈尚书府门槛太高,况且,”

朱娘子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们家,到底愿意不愿意他站起来,还是两说。”

“我自然是愿意的。”婉宁急急地说,朱娘子哦了一声:“那别人呢?”

“公公婆婆必定也是愿意的。”婉宁只说了这句,就又对朱娘子道:“至于旁人,朱娘子,那也管不到我这里来。”

“这高门大户,背后的那些议论不少,谁晓得是真管不到你这里来,还是等到事后,对我造什么谣。”朱娘子平静地说着,婉宁的眼圈都红了,接着婉宁深吸一口气:“朱娘子您放心,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我这里,就没有人能管我,您尽管施针。”

“若当日就施针,站起来的可能性很大,但这已经过了一年多了,要等我看完再说。”朱娘子也是个爽快人,只略一沉吟就说,婉宁只觉得长久以来,压在自己心上的重压消失了,于是婉宁轻声道:“就算比原先的情况更坏,我也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