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听到沈毅提起小桐,神色微怔。
因为自从泱泱住院之后,她就没见过小桐。
“那天急着回上京,不得已把小桐托付给了江景辞。听说江景辞收养了个与小桐差不多大的女孩,我寻思着两个孩子在一起,多少能有个照应。”沈毅说到小桐,眸中暗淡无光。
温澜一脸无奈,“前几天见过小桐一次,他对奶粉十分抵触,哭得很厉害。”
“这几天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联系不上谢简宁。”沈毅不敢与温澜对视,语气中很是颓败,“看来她是铁了心不要小桐了。”
温澜没有置评的欲望。
“我刚和陶凝晚结婚,现在根本不可能把小桐接到身边抚养。”沈毅惆怅万分。
温澜听得刺耳,没好气地问:“如果谢简宁一直不现身,你总不能一直把小桐放在江景辞家吧?”
“暂时还没想好小桐的去处。”沈毅沮丧地抬眼,凝住温澜,“你和谢宴声又走到一起了?”
“没有。”她违着良心说。
“澜澜。”沈毅看她的目光越发幽深,“虽然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找个靠谱的男人共度余生。很显然,谢宴声绝对不是你的良人。”
“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儿就不要指手画脚了。”温澜故意看了下腕表,做出要走的样子,“我朋友应该到了,先不和你聊了。”
“听我把话说完!”沈毅叫住她。
她只好止步。
“我和你现在就像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轨道上越行越远。”沈毅微哑的嗓音中透着苦涩,“我只希望你能远离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以后的生活能平安顺遂。”
“世上又哪有永远的顺遂呢!”她心口酸涩阵阵。
沈毅曾经是她青葱岁月的白月光,现在她觉得,两人已经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境地。
不待沈毅开口,她已疾步走出三号出口。
人来人往的机场通道,她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入骨的清隽容颜!
身穿黑色西装的高挺男人,正唇角带笑朝她走来!
“宴声!”
这一刻,她难掩心中激动,扑向谢宴声。
“澜澜!”谢宴声已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拥在怀中,深笑着喃喃,“你总算知道惦记我了。”
温澜的双手紧紧勾住谢宴声的腰,头贴在谢宴声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看到谢宴声的刹那,她感觉这一路的辛苦都值了。
两人的外形和气质在人群中都是鹤立鸡群那种,拥在一起之后,很快吸引了一众路人的目光。
沈毅看到这一幕,黑着脸绕去了另一条过道。
温澜意识到不妥,从谢宴声怀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好事者把两人拥抱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俊男美女在人流如织的机场紧紧相拥,配上朗朗上口的流行音乐,即便没人能看出两人是重逢之喜,还是别离之痛,仅凭唯美的画面就吸引到了超高的点击量。
温澜和谢宴声沉浸在小别重逢的喜悦中,从机场出来直接回望京里“互诉衷肠”。
她的忽然而至对谢宴声来说,是一场难以言说的欢喜。
谢宴声把对她的宠和爱,都放纵在了床笫间。
等到温澜浑身酸痛从床上下来,打开手机才发现,和谢宴声在机场相拥的小视频已经在网上爆了!
“快看看吧,我和你又上热搜了!”她崩溃地把亮着的手机扔到谢宴声面前。
谢宴声拿起手机瞄了眼,拧眉,“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弄上去的?点击和转载已经太多,无法进行公关了。”
“这下好了,我大晚上的来上京见你,一下子弄得江城那边人尽皆知了!”温澜开始后怕。
谢宴声离婚的节骨眼又闹出这个,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安臻和你家老爷子肯定又要拿我说事儿了!”她开始后悔此次的上京之行。
谢宴声看了眼自己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上面光未接来电就有二十多个。
最多的是助手李端打来的,剩下的是谢老爷子和安学智的。
谢宴声拨出李端的电话。
李端焦灼地说,“您和温小姐的视频刚被放网上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与您联系,您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公关时机。”
“错过就错过吧,如果顺利,安臻明天就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谢宴声说得很轻松,“别忘了向柳川施压,让他拿出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势来。”
李端恭敬地应下。
等到谢宴声放下手机,温澜惊诧地问:“柳川是谁?”
谢宴声起身把她扯回床上,深深凝住她,“柳川是安臻的前男友,也是安臻儿子的生父。两人上大学时爱得死去活来,但柳川家底儿薄,安学智看不上,才把两人硬硬拆散了。”
“安臻的儿子是在你们婚后怀上的——难道你是故意让安臻怀上前男友的孩子?”温澜似懂非懂地问。
“不怀上孩子她怎么能消停呢!”谢宴声嘲声说,“她一直以为怀的是谢家的长房长孙。当我把亲子鉴定结果放到她面前,她才知道她的儿子是柳川的。这事儿,老爷子和安学智都已经知晓。”
“安臻和你相亲之后,一心想坐稳谢家少奶奶的位子,肯定不会再和前男友有来往。我实在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意外会令她意外怀孕?”温澜若有所思。
谢宴声未语先笑,“如果我说出来,你指定会骂我工于心计。算了,还是不说了!只要你信我,我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我还是想知道,安臻明明怀的是柳川的孩子,为什么会误认为是你的?”温澜追问。
因为她还在暗暗质疑,谢宴声和安臻到底有没有睡过。
“和安臻结婚之后,我让李端出高价在柳川那里拿到了他和安臻曾经的亲密视频。”谢宴声坦白道,“安臻自知理亏,即便我不回家,她也是敢怒不敢言。但老爷子和我妈急着抱孙子,不停地向我施压,逼得我只好想出一个下作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