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叉,的确让叶天装到了。
原玲夏也习惯了叶天作死的做事风格,这次一句话都不说了,直勾勾看着前面,脑海里似乎都开始想象原家家破人亡的惨烈景象了。
而叶天则没事人一般,笑眯眯的挥舞着折扇,一脸自信的扫视全场。
恩和落锤之际,不少人摇头,心中无比后悔,相府就这么稀里糊涂拍出去了。
相府之中死了不少人,的确成了人们眼中的凶地,可相府的地段太好了,动心的人不是没有。
不少商家在拍卖之前,就商谈好了,多家集资买下相府,一来分摊风险,赔本了也不至于让自家伤筋动骨,二来出资不多,买下了也不会影响自家生意的运转。
原本这一个个临时联盟还想争一争,可叶天和桑根其两人一较劲,临时结成的联盟就暴露出不团结的缺点。
怕将价格哄抬的太高,最后原家或是桑家心生怨恨,会报复自己。
觉得自己竞争不过他们,这些小联盟里只要有一个商人胆寒了,那其他商人想争都争不了。
如此一来,叶天直接以“较低”的价格,拍下了这么一大块土地。
压轴的拍品都成交了,恩和也懒得和低贱的商人们客套,一挥手,便宣布拍卖会结束。
叶天带着原玲夏还没走出去,恩和便带着宫中侍卫拦住了他们。
“今日之后,整个哈丰城,都会知道你原叶天这个名字,果然是大手笔呀,不知银子什么时候能够到账?”
“不满大人,我没钱。”
一听这话,恩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冰冰的问道:“原叶天,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违约的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若不能按时送银子,咱家就不得不带人,亲自去原家讨要了。”
感受到冰冷的杀气,原玲夏下意识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叶天。
可此时的叶天,毫无惧色,笑道:“大人,原家生意,不仅遍布安宋各地,连国外也有分号,在真腊,北安,也有。”
“哼,怎么,你是要想咱家自首,与周人有勾结?想用周人吓唬咱家?”
“大人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陛下要修建花象宫,单单只有雄伟的建筑,配不上皇家的气派,原家商路众多,莫说是真腊,北安的奇花异石。
就连东大陆的丹顶鹤,金丝猴,朱鹮,扬子鳄,西大陆的野牛,松貂,棕熊,都能搞到,包罗万象,才对得起‘象’这个字。”
一听这话,恩和果然来了兴致,作为安宋皇帝的身边人,他太明白自己主子心中所想了。
安宋皇室素来骄奢淫逸,从不缺少宫殿,安宋皇帝既然要修万象宫,那不仅要超越历代皇帝,更要冠绝南大陆。
大周与安宋虽未正式宣战,可本直东路之变,已经让两国关系陷入冰点。
安宋不是没有聪明人,也发现海量大周货物涌入后,让安宋金银不断外流,而周商也担心安宋突然翻脸,不敢来此贸易。
寻常货物都价格暴涨,珍惜货物更是有价无市,若能弄到这些东西,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定然大增。
“除此之外,东大陆的瓷器,文玩,西大陆的宝石,各类珍宝我们也能搞到,昆仑奴,西大陆奴隶也有。”
“东西是好,可价格方面……”
看恩和动心,叶天笑道:“具体价格,还是要见到货物之后才能谈妥,不过您费心费力,可不能让您白忙,价格的一半,都给您,货款用我们购买相府的款项冲抵。”
自己动动嘴皮子,就能拿到一半的钱财,这对恩和来说,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两个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缝。
“我们原家购买了八只金丝猴,十二只朱鹮,今日已经送到了哈丰城,不知大人能够帮忙进献?”
“已经到了?好,你立刻派人去送来,我一同带回宫里去。”
“多谢大人。”
说话时,叶天双手作揖,一张被折叠的银票送出,恩和也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右手一扫,便不落痕迹的收了叶天的好处,笑眯眯的带人离去。
“有动物送到哈丰城?你难道早就想到这个了?”
面对原玲夏的疑惑,叶天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后,径直离去。
让安宋赚钱,钱若用在军备,发展经济上,这可是赤果果的资敌,可用在修建宫殿之中,那便是削弱敌人。
叶天现在巴不得哈丰城大兴土木,万象宫越修的大,安宋的根基就越不稳固。
看着叶天和原玲夏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的桑根其脸都快被气绿了。
“哼,一百二十万两还只是小钱?我倒要看看,你原家能猖獗多久,回府!”
哈丰城与城郊,就是割裂开的两个不同的世界,权贵们纸醉金迷,底层百姓却要为了生计苦苦挣扎。
巴强来到阿非利家里,恰逢阿非利一家人正在吃饭。
“哎呀,我来得不巧,打扰你们用餐了。”巴强说。
“没关系没关系,快坐吧!”阿非利招呼着巴强坐下,说:“不过我们这粗茶淡饭的,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
“不用在意我,你们先吃饭吧。”
巴强说着走上前看了看,阿非利碗里的粥稀得能照出来人影。假惺惺的关心起阿非利:“怎么就吃这个啊?”
阿非利闻言苦笑:“这不是母亲生病,久治不愈。家里的积蓄都掏空了,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病也没有好转。”
“我知道你一片孝心,可是治病归治病,饭也是要吃的。不然你把自己的身体也拖垮了,谁来照顾你母亲啊?”
“我没什么,还能支撑得住。只是可怜了我的两个孩子,跟我受苦。家里早就没有余粮了,有的话,也要先让母亲吃饱,然后才是几个孩子。我自己没有关系的。”
“唉!咱们毕竟是一家人,看见你生活如此窘迫,我是真的心痛啊!”巴强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穷在路边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现在如此落魄,你还愿意来我家里看望。我已经很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