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这美人儿细皮嫩肉的,倒是和青楼那几个姑娘相差甚远了,不过美人儿,你做这男人的活儿干什么,还不如从了我,从今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何秋莹让他住口,可吴建兴像是发了疯一样更加猖狂,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下流。
“可惜了,身材这么好,要是被哪个男人睡了可就真的糟蹋了。”
身旁的狱卒将何秋莹比作心中的白月光,怎么可能容忍吴建兴这样诋毁诬蔑,他上前一把抓住吴建兴的领口,怒斥道:“你说什么!”
见狱卒这样焦急,吴建兴猜测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你暗恋美人儿?就凭你?要什么没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这句话刺痛了狱卒,他一拳打在吴建兴的脸上,不顾众人阻拦,猛地抓起来吴建兴想要狠狠揍一顿。
旁边另一个狱卒急忙阻拦,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何秋莹直接出手,对着吴建兴脸上就是几拳。
打了人的何秋莹还不解气,一拳一拳砸下去,还专往吴建兴脸上招呼,吴建兴身体扭动,可哪里躲的过去,用脸硬接了十几拳。
身后两个狱卒想要阻拦,可何秋莹是个女人,他们也不好直接去拉扯,只能无力的劝阻。
原本捆绑的柱子年久失修,这么晃悠几下就开始松动起来,再加上众人推搡,吴建兴忽然被谁一推,直接向后仰去,脑袋一下磕在了石桌上,顿时鲜血直流。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逐渐冷静下来,上面交代了,他们不能动手,眼下吴建兴满脸都是血,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然去叫个郎中?”何秋莹有点担心这件事会因为她迁怒其他人,准备自己独自揽下一切。
“你疯了,这样的人他配吗?”
吴建兴忽然大笑起来,满脸的血迹也浑然不顾,“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不能对我动手,对吧?
这下我受伤了,你们会惹上麻烦是不是?”
其余三个人不语。
“我倒是有个办法,我可以不说,当做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天真的何秋莹再次上了吴建兴的套,“什么办法?”
“你留下来陪我一夜,我可以放过你们,不然,要是被人知道你们滥用私刑,你们这差事怕是不保了。”
“你!”何秋莹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别拦着我,看我不撕烂他的臭嘴!”之前动手的那个狱卒沉不住气,准备上手惩治,“我今日就算豁出命,也不能留你。”
何秋莹赶忙拦住,她不能因为自己害了别人。
“都冷静一下,这件事你们都别和我争,是我的原因,我身为狱卒没有起到好作用,被他影响,我会主动上报的。”
“何秋莹!”
几个人开始争执不休,没人管吴建兴,吴建兴觉得无聊,便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起来。
“救命啊,快来救命啊,杀人了!”
谁都没想到吴建兴会来这一套,几个人下意识的想要去捂他的嘴,可吴建兴灵巧的挣脱掉。
“狱卒杀人了,大家快来评评理,他们为了让我逼供,就对我滥用私行,这还是狱卒办的事吗?”
吴建兴扯着嗓子开始在牢房内大喊,审讯台这里位于牢房中心位置,他这么一喊,恐怕牢房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会听信吴建兴的一面之词,这下可麻烦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何秋莹愤恨的瞪着吴建兴,从没见过这样泼皮的无赖,居然敢挑衅狱卒。
“不想怎么样,就想看你生气又不能奈我何的样子,真是可爱死了呢!”
说完,吴建兴又露出那副下贱淫荡的表情,继续在地上胡搅蛮缠,三个人对他简直是束手无策。
“行了,把他带回去吧,看见他就烦!”
一场临时审讯就在吴建兴的惨叫声中结束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得到了消息的高木便急匆匆走进监牢。
查看了一下吴建兴的伤势后,高木气势汹汹找到了何秋莹。
“为什么殴打人犯?”
“他羞辱我。”
“羞辱你几句,你就打他?”
何秋莹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了,他羞辱我,难道不该打么?”
“你,你可知打了吴建兴,是何后果!”
“一个恶徒而已,打了就打了,能有什么后果?”
盯着何秋莹看了许久,高木突然问道:“你是故意的!”
“捕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何秋莹嘴上否认,可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已经告诉了高木答案。
此时高木在心里已经开始问候田里提的列祖列宗了。
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以为让何秋莹参加审讯,就能挑唆何家与志凌商会的关系了,现在可好,让何秋莹趁机破坏了他的大好机会。
吴建兴被抓以来,一直未遭受严刑,不是高木不想,而是不能。
如今大周依成南大陆公敌,可这个名头是什么来的?是大周军队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周军击败安宋,对安宋国内其实没多大触动,毕竟和古月交战这么多年,败仗没少吃,挨揍就了,也被揍习惯了。
可周军以少胜多,带着北安,真腊这些乌合之众击溃古月精锐远征军,着实把安宋吓的不轻。
消息传入安宋后,朝廷第一时间抽掉回囤积在北安边境的重兵,生怕让大周产生什么不好的误会。
朝堂里一直有人喊抵制大周的口号,却无人敢真对大周做什么。
大周连古月精锐都能击溃,消灭大半,那安宋这些军队,再交战肯定还是落败。
战败了就要追究责任,面对大周逼迫,那谁挑起了两国战争,谁就要被推出去背锅。
大家都是明白人,这种舍己为国的蠢事,没人会做。
志凌商会可是大周布下的棋子,以商业手段将其挤垮,大周说不出什么,可要以官府的力量动手,以大周对本国子民的回护程度来看,派驻在安宋的大周使臣肯定要在朝堂上追究。
如此一来,为了平息事端,倒霉的只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