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有啊,我要疼死了。”江树真听到马车外面没有了动静,还以为沈若辰也跟着去找鸡崽子了,他还想趁此机会准备溜走。
“稍等片刻,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没想到沈若辰忽然从马车旁边探出头来,吓了江树真一大跳,他立即捂着肚子做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那就好,给你们添麻烦了,早知道我今日就别出来了。”
沈若辰听出来江树真言外之意,他浅笑道:“这说的哪里的话,如果真的这个偏方能治你的病,今日倒是巧了,起码你就不会近期发作了,这也是一件幸事。”
“我先躺一会儿,要是包好了饺子你记得来喊我。”
江树真不想继续和沈若辰胡搅蛮缠,他索性将马车的苫帘放下,自己横躺在里面,马车内算是宽敞,他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吱呀乱叫。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沈若辰的手下稀稀拉拉的总算是提着鸡崽子回来了,他大致点了点,刚好是一千只,于是赶紧让人送去厨房包饺子。
“他这药方也不知道是哪个庸医开的,别让我知道,要是知道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牙校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粘的鸡毛,一边怒气冲冲的向沈若辰抱怨。
“好了,你快去后面盯着,饺子好了赶紧端上来,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眼下天快黑了,我们得抓紧赶路才是。”
牙校点点头,立即将刚才的抱怨抛之脑后,随后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
江树真听到周围一群鸡叫,于是探出脑袋询问沈若辰,“你找到一千只鸡崽子了?”
“是的,一千只不多不少,已经送去包饺子了,你等等就能吃到。”沈若辰面无表情道。
居然真的让他给找到了,江树真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早知道说一万只就好了。
“饺子来咯!”牙校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小跑过来,然后递给沈若辰,沈若辰掀开苫帘,见江树真无精打采的靠在马车一旁。
“你的偏方来了,赶紧吃吧。”
江树真看了他一眼,迟迟不肯动筷子,“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呢?”
于是,江树真用筷子夹起来一只饺子递给沈若辰,还没说话,沈若辰立即明白江树真的意思。
只见他一口将递过来的饺子吞掉,随后津津有味的咀嚼着,嚼碎了咽下,他眯缝起眼睛看着江树真,“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江树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开始动筷,将盘子里的饺子都吃掉之后,江树真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的身子好了,谢谢你们帮我寻来这幅偏方,现在我们可以上路了。”
牙校诧异,心想这一千只鸡崽子难不成还真是什么偏方?
或许答案只有江树真和沈若辰知道。
“那就好,那我们就准备上路了。”
叶天虽说频频向自己伸来橄榄枝,可真投靠过去,到底是做个千金买来的马骨,还是会真正重用自己,江树真并确定。
若只是想用自己做块招揽更多降将的招牌,不如趁机逃走,如今乱世已经到来,自己上山做土匪,拉起一支队伍,未尝没有施展自己平生所学的机会。
可如今,叶天的亲兵营主官亲自在破庙等候自己,对自己的刁难有尽力做到,让江树真彻底放心了,也不由开始幻想带进古月牧民组建的强悍骑兵,纵横南大陆的场景来。
河岸防线上,北安军士卒们三五个凑在一起正在悠闲地聊天,早桩东清巡视的时候,士兵们仍旧一副散漫的状态。
平日里早桩东清对他们很是宽容,这个时候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偶尔让士兵们放松一下也不过分。
“喂,警告你们啊,别都顾聊姑娘,给我打起精神来,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放心吧都尉。”几个士兵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早桩东清和他们打趣了一番,随后严肃起来。
“让我发现你们偷懒,别怪我收拾你们。”
见早桩东清忽然严肃起来,士兵们仍旧笑嘻嘻的,仿佛在他们眼里,早桩东清就是那种根本严肃不起来的人。
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早桩东清便回到河岸一处堡垒中,过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便拿起了望远镜例行公事准备勘察河面情况。
望远镜看的远,每隔一段时间他便用望远镜勘察河面,虽说河岸防线有哨兵看守,可是刚才也看到了,哨兵他也不是完全能放心的。
“那是什么?”
这时,早桩东清忽然看见不远处有几个黑点在缓慢移动着,警惕的他立即站起来,拿着望远镜反复观看,等那黑点逐渐靠近的时候,他瞧见上面的船帆。
“大家快些准备,河面上有大量的河船向我们靠近!”早桩东清急急忙忙的冲出去呼唤手下防御,可是士兵们却还以为他是在搞突击训练。
“我说都尉,这都啥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和我们开这样的玩笑啊,好不容易大家能休息一会儿,您就别闹了。”
“就是,我这刚躺下来晒个太阳的,外面风平浪静哪里有什么船帆。”
平日里早桩东清会时不时的和这些士卒们开一些玩笑,所以久而久之,在这些人心中就觉得早桩东清虽然是都尉,可是和他们更加平易近人,大家就不再惧怕他。
“混蛋!我没有开玩笑!”早桩东清气的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们,这件事没有开玩笑!”
见早桩东清表情不太对劲,大家纷纷严肃起来,有几个眼力好的士兵眺望河面,忽然大叫起来。
“不好了,真的有河船向我们靠近!”
于是,所有人乱成一片,大家慌乱的寻找自己的作战位置,相互撞到一起,还有的找不到自己的兵器。
原本这些士兵连日作战士气低迷,刚修整数日便又遇河船偷袭,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早桩东清懊恼的一拳锤在墙上,“都怪我自己,让大家放松了警惕……”
他的亲兵劝解道:“这不关都尉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迎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