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看吧,一会不管那乡巴佬同意不同意,他今天都要爬一圈,不出一天,人人都会说这件事,也就人人都知道咱们的大周小区了,这可比雇人张贴告示,到处宣讲有用多了,还不用花一文钱,咱也能看的热闹。”
“离爷英明。”
在女人的恭维下,离格美滋滋的写好的契约,拿着给众人看了一圈之后,冷笑道:“乡巴佬,拿银子吧。”
“我要是拿银子,你现在就能给房子?”
“少废话,爷爷一口吐沫一根钉,不会蒙骗你的,可你要是拿不出钱来,爷爷也不会饶了你。”
看到叶天将右手伸入怀中,离格满脸不屑道:“这时候挠痒痒有什么用?赶快给爷爷跪下,学狗叫!”
“认赌服输,爬!爬!”
“爷爷愿意听小狗叫唤,学小狗!”
“泥腿子也敢来这种地方,快点给离爷跪下!”
在众女的咒骂中,“啪”的一声,叶天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这里是五千两银子的会票,找银子吧,会票,现银都可以,一百二十套房子,什么时候交割?”
离格接过来仔细查看一番,额头上立刻流出了冷汗。
北安目前还没汇通全国的银票,会票固然有地点限制,可也是实打实的银子,没有哪个钱庄敢砸自己招牌。
会票上的暗记不会有假,只要去了钱庄,肯定能兑换。
这怎么可能?一个穷鬼,怎么会有五千两银子?
“上当了!”三个字瞬间出现在离格的脑海之中。
以前听说过,古董行里有人装作愣头青,摆架子,把假货卖给贪心掌柜,没想到反过来,装穷鬼也能蒙人。
吞咽了一口口水,离格心一横,手一攥,直接把会票攒成一团,嘴巴一张,连嚼都没嚼几下,直接吞到了肚子里。
“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假会票,我以前被坑过,我这辈子最恨假会票了,只要看到了,我就恨不得直接吞下去,想要房子,拿银子来!”
周围人都看到离格的举动,立刻响起一片嘘声,离格一点都不在乎。
自家买卖,赔了顶多倾家荡产,卖身为奴,可主子的买卖,赔了这么多,自家那位心狠手辣的老爷,肯定会让自己生死两难。
丢脸砸招牌,总比亏吐血好。
“小子,愣着干什么?拿银子呀!要是拿不出,你就给我爬!”
“不就是银子么?给你。”叶天再次拿出一张会票,离格伸手去接,竟也不阻拦。
会票在手,离格狞笑道:“蠢货!你这还是假的!”
听到离格的话,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叶天,见过傻子,可没见过这么傻的,五千两银子,又打水漂了。
眼看着离格要故技重施,叶天从怀里拿出了一叠会票,笑道:“想吃就吃,不用客气,我这里还有不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不怕你吃得多,就怕你吃不下。”
话音一落,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声,听说过用银子砸死人的,还真没听说过用会票噎死人的,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才是有钱人了。
能骗买的,肯定不是什么有钱人,要真不差钱,谁干这种丢脸的事?可离格说什么都想不到,他今天就遇到了一个。
叶天有的是银子,自己再吃也没用,反倒会引得叶天更加不满,让事情更难收拾。
“噗通”一声,离格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道:“大爷,我知道错了,是我有眼不识太深,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次吧。”
“我还要感谢你,没有你,我哪能花这么点银子,买了这么多房子?我赚大了,压根就没生气,你却来求我,莫名其妙,什么时候交房?”
听到这里,离格也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能善了了,双眼闪过一道杀气,咬着牙说道:“房子太多,需要一些手续。”
“需要多久?”
“明日即可。”
“好,我明日再来。”
“大爷,您慢走。”一个售楼小姐殷勤的给叶天打开门帘,还玩命的抛媚眼。
对这种女人,叶天自然没一丝兴趣,连看都懒得看,直接离去。
“诸位,今日的房子是卖不成了,还请诸位回去吧,对不住了。”
虽说没抢到玉鼎山独一份的大周特色楼房,可看了个天大的热闹,众人也算高兴,议论纷纷的离去了。
“离爷,有何吩咐?”看到离格的眼色,护卫头领立刻走过来问道。
“把契约,给老子拿回来!”
“离爷放心,房子是主人的,谁都骗不走。”
这里是县城,是他们的主场,敢在他们的地盘上玩这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护卫头领带着四个手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讨要”契约,却没注意到,他们刚走出去,背后就有几个满脸杀气的男人尾随上去。
作为地方主官,真木泉自然不会事必躬亲,哪怕是泥塑天子,也知道端架子的重要,有人来闹事,就打发西原久去处理。
站在官衙前院听了半天,人群没散去不说,反而越闹越凶,对西原久不满的真木泉心中再次降低了对他的评价。
“安静!都给本官安静!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说官衙欠你们的钱?”
“大人,我们以前都是衙门里的公人,拖欠的俸禄,什么时候给?”
“官衙门前,可银子花起来一点不客气,欠我好几两银子呢,大人,我就是个屠户,赚点钱,不容易呀,大人开恩,把钱还了吧。”
“我是东城钱庄的,官衙借了我们钱庄五十两银子修缮房屋,什么时候还钱?”
听着众人的呼喊叫骂,真木泉的脸上不由出现了密集的黑线。
“官衙还能欠百姓的钱,真是骇人听闻!欠了多少钱,都给他们。”真木泉不耐烦的说道。
作为北安皇帝,真木泉没叶天富有,可也不差这点银子,一大群人聚在官衙门口太不像话,还是让他们尽早散去。
“你要干什么?”
“叶天,你去哪了?怎么穿的破破烂烂的?”
“少废话,我问你,你要干什么!”
“无礼!你怎可对我北安皇帝陛下如此无礼!”西原久训斥道。
大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