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皇亲国戚,沦落至此众人自然是不相信的,只怕都会以为你是在做戏,而且,你这样当街变卖家产,实在是有辱国体,说的难听点,你这就是在丢皇家的脸面,丢我们甲国的脸面。”
枱勒其一脸无辜的抓着南国明的衣襟,“大人,我也实在是不想这样做,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为了咱们的甲国,为了咱们的朝廷,我自己的脸面不算什么,我今日变卖家产都是个人行为,不会涉及到朝廷的。”
看样子,枱勒其是毅然决然的要这样做了,他的仆人丝毫都不听南国明的劝告,反而吆喝的更卖力了,周围的群众虽然被南国明的手下都围在了外侧,但是众人的想象力可不容小觑,而且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容易就传偏了。
到时候说什么的都有,想想真的是令人头大。
“大人,你可千万别让我为难,您细想一下,如果我不买国债的话,一定是我的罪过,我现在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弄点银钱来买国债,结果您也觉得我有辱国体,有罪,这买国债也有罪,不买也有罪,您说,我这可如何是好呢?”
枱勒其据理力争道:“如果想要治我的罪,那就直接一点,何必让我这左右为难呢?您说对不对?”
被枱勒其这么一说,南国明竟然说不出话来,枱勒其见状,便开始胡搅蛮缠,他走到百姓面前,自己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大家都来评评理,你们说,我这样做是错了吗?是皇家的面子重要?还是我为了咱们甲国一心奉献的重要?”
“大人,您不要混淆视听好吗?”南国明无奈的看着枱勒其,可是他一说话,枱勒其就越是厉害,他忽然不顾形象的跌坐在地上,懊恼万分的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我真是没用,平日里你们看我风光无限,可是我却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苦楚,如果我要是有钱的话,我还至于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这些古董文玩都是我的宝贝,我也舍不得了,这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
枱勒其这么一说,很快博得了现场百姓的理解与怜悯,他们觉得枱勒其虽然身为皇亲国戚,但是却有清风傲骨,宁愿自己变卖家产也要为朝廷奉献,于是纷纷给枱勒其鼓起掌来。
南国明见情况被动,自己越描越黑,再加上枱勒其的打破打滚,自己要是再待下去的话形象全无,只能作罢。
“算了,我真是拿你没办法,随便你怎么办吧。”
“哎呀,大人,您可千万别这样说,还希望您能谅解一下,毕竟大人比我要富裕的多,我这样的穷苦人,丢点面子不算什么。”
南国明无奈的摇摇头,于是,南国明带着下人离去,枱勒其见状,忽然喜笑颜开,他得意的看着南国明离去的背影,嘴里小声嘀咕道:“小样,就凭你也是我的对手?”
枱勒其转过身,“大家继续吧,一定要卖力点,声音大点。”
仆人收到枱勒其的命令后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特权一样,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开始大声吆喝起来。
南国明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叶天驻跸之所,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军事会议才算结束。
“陛下,你要是指着卖真腊国债凑军费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仗你不用想了,国债是不可能卖出去了。”
“出了什么事?”说完叶天笑呵呵的给了南国明斟了一杯茶。
南国明虽说嘴巴臭,脾气大,可也不是不通事故,看到皇帝竟然亲自给自己斟茶,吓得急忙行礼请罪。
“站起来,朕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朕也最讨厌这些繁琐的规矩了,朕让你去敢要磨破嘴皮子的差事,给你斟杯茶算的了什么?站起来说,又出了什么事情?”
南国明也不隐瞒,直接把枱勒其当街变卖家产的事情说了出来。
枱勒其显然是哭穷给所有人看,用自己的“亲身遭遇”来抹黑大周,其他权贵也必然暗中推手,很快,大周敲骨吸髓,逼迫他人变卖家产的段子就要上拉虚城的热搜榜了。
“陛下,在百姓们看来,枱勒其身份尊贵,尚且要变卖家产,必然心中惶恐,若是有心人在幕后推波助澜,微臣担心会出现大变故,这国债,不如暂缓销售?”
“暂缓?发行国债,是为了建设真腊,是为了抵御外敌的,这两件事,哪件能暂缓?你去告诉权贵们,不用那么麻烦了,他们既然想要破家报效朝廷,那就直接用家中物品来抵购国债吧,这便叫以物代购。”
“以物代购?”嘴里念叨了一次这个新名词,南国明不明白叶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皇上交待了,他自然要去办。
“不用强求,咱们这是认购国债,是自愿行为,不强迫,不过权贵们要起个模范带头作用,怎么说都要拿出点东西意思意思。”
迟疑了一下,南国明心中还是琢磨不明白叶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最终只能称是后,行礼离去。
南国明很快就回到了枱勒其的“摊位”前面,和他预料的一样,下人们喊的震天响,可东西是一件都没真的卖出去。
“不用忙活了,大周皇帝……和咱们真腊国主有了新旨意,认购国债,是自愿行为,不强迫,不过权贵们要起个模范带头作用,怎么说都要拿出点东西意思意思。”
听了他的话,枱勒其心中不由一乐,果然,这人只要豁得出,彻底不要脸了,就连皇帝拿自己都没撤。
自己刚当街叫卖家产才多久?大周皇帝就妥协了,不单单为自己省了不少银子,还帮其他权贵们省了钱,自己肯定是权贵之中的英雄人物。
想到这里,枱勒其就有些飘了,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耷旯,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听到老爷的命令,耷旯也不敢多问,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想要叠好后在恭恭敬敬的送到枱勒其面前,可枱勒其却等不及,一把抢了过来。
“丞相大人,耷旯可是我最亲近的下人了,我家穷的实在没辙了,只能脱了这唯一的一件衣服。”
大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