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威慑

等樊琳琅她们一行人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苏玥和妙音仙宗的其他人也已经到了。

本来……苏玥还是面带微笑,只是静静地看着樊琳琅和一众兽族强者将古玥他们带过来。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不对了——

“玥儿,阳儿?”

苏玥发出一声惊呼,随即便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等众人再察觉到她的气息时,她已到樊琳琅身边。

“心玉妹妹。”

“琳琅妹妹。”

“别来无恙。”

她先是礼貌地问候了她的两位妹妹,随即便直接将目光透过人群,锁定在吞渊的身上。

“帝、帝、帝后大人——”

“小、小、小的名为吞渊,之前是因为不懂事,这才冒犯了小帝子和小帝姬,请您务、务必原谅小的。”..

“如今,如今……小的已经是小帝子的本命养灵了,今后愿以我余生之命护小帝子一世周全!”

……

吞渊是真哭了。

如今的它才只是十四阶巅峰的战力,这个战力放在整个大荒世界来讲也不算低了。

可它没有想到,就这么偶然来了兴致的一次猎杀,竟然直接就能让它撞到最硬的铁板。

在来的路上,经过一众兽族强者的讲述,它这才明白它到底做了一件什么蠢事。

苏阳是谁?

那是古青阳的女儿,是那个灭世之魔遗留在人世间的血脉亲子,是罪血帝庭的小帝姬。

换句话来说,这小东西就是不管干什么,那都会有一堆叫得上名的绝世强者跟着哄着。

还有那个古玥,那也是一样的待遇。人家这边是有心要历练孩子,刚准备逐步地放手呢。

好吧……它这就撞上去了。

好死不死的,这还是直接冲着人家的闺女下手。这要是换了它,它也得跳出来和人家拼命。

但人家那是实力强横至极啊,根本就不需要拼命啊。这两个小东西的母亲是何许人也?

苏玥!

当初东土东海的大战它可是听说过不止一次啊,古青阳以九境杀十六境,三大道侣现身相救。

整个兽族更是为了古青阳而直接跟人族开战,包括还有后来的北冥渊之事。

古青阳竟能以一人之力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这些事情,无论是哪一件那都足以让人佩服至极。

偏偏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古青阳一人而起。按理来说,古青阳陨落,这个世界的确是该安宁了。

如果它能安生一些,说不定现在的它也还是在享受好日子呢。

奈何……阴差阳错之下,它就是没有那个命啊。

它怎么就把人家的一双儿女给认成天材地宝了呢?

这一出手就是一辈子啊,一辈子都要给人家当养灵。别的不说,先不论前途,它先失去的就是自由!

对于一个已经自由惯了的荒兽来说,还有比这更为残酷的折磨吗?但这现在也是小事。

听那些兽族的同道说……真主大人和另外一位帝妃,这两位已经是罪血帝庭里好说话的了。

接下来它能不能保命,还是得看那位帝后的态度!

那位帝后——也就是苏玥,这位已经踏入至强十六境的强者,那才是杀伐气最重的存在。

它本来还抱着些许侥幸之心,可现如今再一看,它眼前的哪里还是人族女子?

这分明是一头人型荒兽啊!

还得是那种传说级的存在。

它在苏玥的身上感受到了无穷的压迫力,活了一辈子横了一辈子的它可算是见识到了啥叫沧海一粟。

在苏玥的面前,苏玥就是那个沧海,它就是那个一粟。人家要杀它好像真就是弹指间的事儿。

“是你伤了我女儿?”

苏玥以猩红的眸子死死地凝视着吞渊,看得一众兽族强者都为之冷汗直流。

哪怕它们知道苏玥并没有在针对它们,可完全入魔以后的苏玥着实还是太过吓人。

不……吓兽。

“是,是我。”

“啊不不不——”

“不是我,啊,是我。”

……

那一众兽族强者还勉强能保持淡定,吞渊就完全不行了。于情于理都是它的不对。

再加上绝对的实力压制,它现在真是有苦说不出。果不其然,下一刻苏玥就抬起了手。

“母亲,算了。”

“母亲,算了。”

却不曾想,在此刻,古玥竟和苏阳一同举起手扯了扯苏玥的袖子,然后同时说了一句话。

只此一句话,便叫苏玥眼中的怒意消磨了八成之多。这一下,众兽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是音律毁灭之纹。”

“若你从今往后可以尽心尽力地侍奉我儿子,你就可以从这音律毁灭之纹中得到音律大道之玄妙。”

“到时候,你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明悟一门天赋神通。你若是做的不够好,那你就准备彻底毁灭吧。”

……

苏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做完这叮嘱之后便将吞渊留在一众兽族强者中,随即便看向樊琳琅。

那个瞬间,她眼中的冰霜立刻消失不见,转而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副温和待人的样子。

樊琳琅见状,先是苦笑一下,随即主动牵起一个小女孩的手,向白骨飞舟之下的冰原陆地走去。

与此同时,苏玥亦是牵起古玥和苏阳的手,一只手牵一个人,带着她的一双儿女缓缓向冰原而去。

“你自作多福吧。”

一娴静而绝美的女子看了一眼吞渊,眼神中七分杀意三分怜悯,给吞渊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在说完话以后,她也牵起了一个白发少年的手,像樊琳琅和苏玥那样向那片冰原走去。

“以后就好了。”

“加油。”

“以后就好了。”

……

自这之后,一众兽族强者更是一个接一个地拍了拍吞渊的肩膀,随即便向冰原而去。

只有吞渊,他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曾动弹,似乎是在回味着那险死还生的余味。

但很快他就向冰原俯冲而去——

开玩笑!现在正是表现的好时候啊,都已经保住命了还要啥自由,跟着帝子混也不是啥丢人的事儿。

人家这边大祭都快开始了,他要是再不懂得规矩,还是那副自由散漫的样子,那不是找抽吗?

呼——

冰原之上,寒风阵阵,卷积着可被风吹动的雪。而在这冰原悬崖的尽头,更是有一株冰草屹立着。

那冰草,似是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