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也太会说话了,让人听着,打心里舒服,这老虎几十年的书果然没有白读,每天没事和老虎聊会儿天,也是不错的享受。
赵凡天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口夸了大猫两句,便让大猫现在就解除对伥鬼的束缚。
虽然老赵吩咐了,但大猫却没有行动,不是它舍不得那些伥鬼,关键是它太了解这些伥鬼了。
这些伥鬼,生前无辜惨死,死后又它被奴役,如今早已成了厉鬼,只是被大猫拘束在身边,才无法随意害人。
即使是大猫,每隔一段时间也要换一批伥鬼,否则根本无法压制,如今,它要是贸然解除拘束,只怕要不了半年,这朝城就要变成鬼蜮了。
本来这些伥鬼害不害人,大猫是不放在心上的,但它害怕赵凡天回头知道这事,再找它算账,估计真得能把它的屎打出来。
这风险大猫可承受不起,只好对赵凡天支支吾吾的,讲出了自己的担心。
赵凡天听完大猫的解释,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大猫踢了出去,厉声喝道:“看你整的这破事,还要老爷我给你擦屁股,不省心的玩意儿,滚到一边去!”。
虽然事是大猫惹出来的,但现在大猫已是他的小弟,这因果自然也就落在赵凡天身上。
他总不能带着一群伥鬼去崂山拜师吧,要是赵凡天真敢那样做,估计刚到崂山脚下,就得被山上的仙人把他当作邪修,当场销户。
如果直接把这群厉鬼放出来,不管他们,赵凡天更做不出,只好先找到化解这些厉鬼怨气的办法,再解除对他们的拘束了。
还好大猫见多识广,知道解决办法,挨了一脚后,为了将功赎罪,急忙将方法告诉赵凡天。
其实解决这事也不难,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办法就是,想法子找到地府鬼差,让那些鬼差直接将这些怨鬼抓回地府。
第二个方法就是找一所道观,或寺庙,找庙里的和尚、道士,超度满七七四十九日,化解这些怨鬼的戾气,这些伥鬼自然可以顺利进地府投胎。
第一个方法最省事,可赵凡天只认识一个鬼差,就是那缺德的白九。
自从他把白九给他的令牌扔到茅厕,就再没见过这老东西了,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找个道场超度,是对这些怨鬼最好的解脱方式,即使去了地府,也不必受苦。
但赵凡天可不想耽误那么久,毕竟他的万两黄金还等他哩,万一被人偷了,那可就赔大发了。
但毕竟伥鬼的事情也得解决,没别的办法,赵凡天只好上街打听,看朝城县是否有能超度往生的道场。
功夫不负苦心人,还真让赵凡天打听出来,原来本地有一座地藏禅寺,寺里的僧人最擅长此道。
而寺里的方丈,更是修为高深,在州府都颇有声誉。
真是瞌睡送枕头,赵凡天也不耽误,让狐狸在客栈看好大虎,自己则骑马赶赴地藏禅寺。
这地藏禅寺其实一点都不偏,距离县城不到十里,出城不过半个时辰,赵凡天就来到了寺庙的山门前。
这地藏禅寺坐落在半山腰,上山的小道却不甚陡峭,皆是由青石铺就。
这条青石路蜿蜒向上,直抵山腰的寺门前。虽有山林遮掩,但仍然依稀可见可以看见雄伟壮丽的寺庙轮廓。
明黄色的墙壁,朱砂染色的的瓦面,此时天色尚早,山间的雾霭未曾散去,地藏禅寺周围拢着一层雾气,显得寺庙庄严肃穆,更显出几分尘世外的感觉。
诵经的声音,伴着寺里的钟声悠然远飘,一直传到了山脚下,赵凡天心里不由得对这里产生了几分敬意。
听得久了,赵凡天竟莫名生出,抛却尘世的念头,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却让他不由得心里警惕了,只觉得这地藏禅寺有些门道,不容小看。
赵凡天喘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再没有来时那股急躁的情绪。
他跳下马,牵着缰绳,沿石阶,缓步走向山上走去。
待到了庙门前,却见门前只有个香客,他便将白马拴在庙外的树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缓步走进地藏禅寺。
谁想他刚走进寺院,一个小沙弥早在这里等候多时,那沙弥一见赵凡天,便迎了上来,双手合十,向他施礼。
嘴里道:“阿弥陀佛,我师父一早就吩咐,让我在这里等候施主,请施主随我进内堂的禅房,师父说可以帮施主解决困惑。“。
说罢一伸手,就做出邀请的动作,赵凡天虽然心里感到疑惑,但此时庙里还有其他香客,临来时,又把睚眦带在身上,所以他也不惧,就随着小沙弥向寺院后方走去。
赵凡天跟着小沙弥,来到一间禅房门前,沙弥轻轻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施主,请进,智能儿,你下去吧。”。
沙弥恭敬的一伸手,赵凡天冲小沙弥略一拱手,推门迈步走进禅房,只见禅房正中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老和尚。
这老和尚满面皱纹,寿眉过耳,雪白的长须齐胸,这个时代普通人,平均寿命不过四十多岁,看这老僧的样子只怕过有八九十岁了,应该是有些道行的。
赵凡天环顾四周,只见这间禅房里,除了地上两只蒲团,以及一张茶桌,在任何摆设,,已经不能用简朴形容了,应该说简陋才更贴切。
老和尚似乎看出赵凡天的心里所想,伸手一指对面的蒲团,说道:“施主请坐,世间一切不过是虚妄罢了。
身外之物越多,失去的时候愈加痛苦,不如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不会有留恋,自然不会痛苦。”。
赵凡天乐了,老和尚给他玩禅宗那一套,这可拿不住他,要知道,他是从现代穿越来的人。
他那个时代,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心灵鸡汤,量大管饱,是个人都能随口扯两句。
作为一个合格的键盘侠,灌鸡汤更是必修课程,来到这个时代,一直没机会和人打嘴炮,他四十米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今天竟然有人不知死活,敢上门约战。
老赵精神为之一振,红光满面,大步走到蒲团前,盘腿坐下。
他对那老和尚说道:“大师此言差矣,人活一世不过几十年。
如果都像你说的那般,因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躺平等死,那现在这个世界,怕早已没有人类的活路了。
不说别的,大师身上的衣物,坐下的蒲团,喝的茶水,吃的饭食,这些都是外物。
都是那些对外物放不下的人,辛苦劳作,生产出来的。
反观大师,不事生产,却能坐在这里侃侃而谈,难道不是靠那些执着外物的俗人吗?
不知大师哪里来的勇气,竟敢瞧不上那些外物呢?小辈只是胡乱说说,还望大师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