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无名利之心

陈拓看到广寒殿主的脸,却连退数步,不可置信道:“竟然是你!”

这个统率月女,武功深不可测的南宫主,居然就是与他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柔弱女孩!

“哦!你们之前竟然见过?”

托必宵闻言,脸上也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两人居然还认识,并且看起来,还有了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今日我高兴,还请陈兄先下去沐浴更衣,夜间再开宴席!”

说罢,托必宵上前拉着南宫雪的手,两人款款而离,而陈拓看着这一幕,却突然间,很想哭。

是夜,地上金宫灯火通明,琶醍丝琴之声不断。

这边,陈拓已经在两位侍女的精心服侍之下,沐浴更衣,换了一身白色的丝绸长袍。

地上金宫果然是人世间一等一的享乐所在,手头上伺候人的功夫,更是绝顶。

在三名待女的服侍之下,陈拓只觉一路奔波之苦尽去。

宴会的地点,乃是在一栋精致的三进屋子里,红瓦紫栏,曲折园林。

托必宵一身锦袍,戴着玉冠,腰间带刀,径自上了天魔帮主的虎皮交椅之上坐下,旁边几名魔帮长老,肃手而立,恭敬站在一边,乍一看倒也有着赫赫声威。

地上金宫本来便是天魔帮之总舵,现在又有一众高层坐镇,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恐怖到极点的龙潭虎穴!

而托必宵高坐,就仿佛魔中之王般俯视,决定着众生命运。

“宋学堂兄这一次,只请了小弟一人?”陈拓到了地方:便是瞳孔一凝,又看了看周围,除了帮众之外,居然只有一张客席,不由得好奇问道。

托必宵大笑道:“既然已经有你陈拓在,其它的宾客,再多也是黯然失色,请入席!”

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山珍海味,西湖鲈鱼,琼浆玉液,东北熊掌,应有尽有。

更有几盘四季果蔬,极为新鲜,最是难得,也不知是如何保存的。

陈拓没有选择动筷,叹息道:“世人常言,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大是不虚……”

“哈哈哈哈……只要佳客喜欢,花些银子算什么……”

托必宵举起琉璃玉杯,里面是汾酒,吟道:汾酒配琉璃玉杯,此二物乃是绝配,我却习惯再佐以五香酱驴肉……”

陈拓闻言,举杯而尽,又捡了几筷酱驴肉,果然是回味无穷啊。

紧接着,陈拓又问道:“那位广寒殿主,怎的不见?”

“哈哈哈哈,想来是女孩家害羞吗,这样也好…”

“我们两人,在这里把酒畅谈,谈论古今,岂不痛快?”托必宵笑道。

陈拓言道:“在下这边,却有一问,宋学堂兄之前何苦要大兴土木,徒费数万之劳力…”

以宋学堂的绝世天资,若要完成广寒宫主之条件,只要独身入洞,势必能抱得美人归,这样流传出去,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托必宵说道:“此是英雄好汉之所为,奈何在下早就自认为不是英雄好汉……”

“原来如此…”陈拓眸子里满是幽幽,言道。

“陈兄,实不相瞒,以我现如今的武功,只要不被千人围攻,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但世间的绝境之地,对我而言,却同样很是危险,比如说,山顶、山洞处,只要有人埋了千斤火药,再舍身引爆,纵使我武功天下第一,也难逃一死!”

“所以我不能亲身涉险,给人机会,宁可发人力千万,移山填海!”

托必宵的此话一出,陈拓悚然动容,说道:“宋学堂兄坦荡非常,在下也是十分佩服!”

陈拓看着主座上的托必宵,那一颗心,却直往

托必宵之前将英雄好汉之名扔掉,便是舍弃了世人眼中最为重要的名利,现在又明言怕死,毫不介怀,乃是舍弃了骄傲。

一个近乎天下无敌之人,现如今却舍弃了名利,又丢了骄傲,这那已经不是人了!

托必宵这边,微笑着说道:“幸好我家里面的金银不少,总算能费万金,博得美人一笑……”

陈拓道:“宋学堂兄好手笔!”

陈拓又敬了托必宵一杯,问道:“宋学堂兄乃是天魔帮的帮主吗?”

“是!”

“正气盟被屠之事,也是宋学堂兄所为?”

“自然,为的便是正气盟里面的金山银山……”

“……”

陈拓双眸里满是精芒,说道:”宋学堂兄,我们现在是否是敌人?”

托必宵说道:“自然是!”

陈拓又问道:“你现在,是或很想和我动手?”

这个,托必宵闻言,也没有否认。

陈拓淡然一笑说道:“你是我的敌人,现在又很想和我动手,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要让你如愿呢?”

陈拓说完之后,便往椅子背后一躺,那模样明显是躺平了,显然是唾沫泔水浇身,白刃加身,也不会还手的了。

“哈哈哈哈,陈拓,你果然机变无双!”

托必宵大笑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和那广寒殿主南宫雪,将于五日之后成亲!”

陈拓强打起笑容道:“到时候,在下自然少不得要讨杯喜酒来喝一喝……”

托必宵闻言,幽幽一叹道:“可你不知道的是,南宫雪殿主却与我有着同样的父亲,我们的父亲,都是紫衣侯!”

“什么?”陈拓勃然一怒,一拍桌子道:“宋学堂你为何要作此等畜生之事?”

托必宵一晒而笑道:“这中间的事情,是我们的家事,你不必管,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今日不将我击败,那南宫雪这一生的幸福,便是毁在了你的手上!”

陈拓苦笑道:“宋学堂兄你和令妹结婚,就是要逼我出手,同时乱了紫衣侯之心境?”

托必宵鼓掌连连道:“不愧是陈拓,猜得真得是准啊!”

陈拓一时失神,良久之后,才说道:“你以自家南宫雪的幸福,逼迫于我,又乱紫衣侯的心境,这一切只是为了逼我们两个与你生死一战?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不到即使是陈拓,也有没有想到的地方……”

托必宵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