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令庆彦你立刻调集士卒,关闭四座城门,封锁整个长安。”
“至于刘俊臣你现在就回禁军指挥所去,给本太后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凶手,如果找不到,你就准备好几百口好棺材,给你们一家子自己用吧!”
“还有你们这些文武官员,向整个长安的百姓发告,今日谁都不许离开长安城,违者诛九族!”
“……”
“遵命,太后!”
“遵命,太后!”
禁军大统领刘俊臣、郎中令庆彦两人闻言,马上拱了拱手,表示应诺,随后匆匆向外走去。
“
王娡不愧是当初上一代宫斗的胜利者,在刘彻昏迷,所有人慌乱的时候,坐镇皇宫,保证了大汉朝局的稳定。
“……”
第二日,一大早。
禁军的总部。
一处占地面积约很大的衙门里面,人来人往,各大禁军将领们,正在根据各方发来的情报,细细的分析。
衙门里面,有两个中年男子,正在焦急地来回挪步。
“……”
他们两个人,分别是禁军大统领刘俊臣和廷尉张汤。
十万禁卫外加廷尉府的衙役们,如同一张巨大的渔网般,洒遍了整个长安城。
一队又一队的禁卫和衙役,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只要发现了有行进可疑之人,不管对错,立马便抓了起来。
此时,位高权重的两个人,神情紧张到了极点,脸上汗如雨下,看起来,十分的紧张。
刘俊臣还强上一些,并没有太过于失态,毕竟他姓刘,是刘氏皇族旁系的子弟。
更何况,他手里面还掌握着十万禁军,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里,谁都要拉拢于他。
刘俊臣的麻烦,远在后面。
“……”
而廷尉张汤的麻烦,就在眼前。
张汤微抿着嘴角,眼中泛着寒意,脸上的神色,更是急切不安,再也看不到往日的从容不迫和意气风发。
帝都长安城之内,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豪门勋贵数不胜数,随便发生一点事情,就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廷尉府乃是大汉帝国最高的刑治衙门,长安的这些麻烦事,自然是由他这个廷尉来处理。
从这个方面来说,廷尉这个位置虽说权力极大,但并不好坐,历代廷尉少有善终者。
“……”
然而,张汤自从坐了这个廷尉位置后,便是威风八面,就连丞相、太尉、御吏大夫等三公,凡事都要让他三分。
五年时间过去了,张汤依然是位置稳固,这除了他本身的心性沉稳、手段强硬之外,也是因为他的背后靠山,乃是汉武帝刘彻。
凭借着稳固的政治靠山,外加张汤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再麻烦的事情,也可以顺利解决。
当然了,张汤坐上廷尉的位置之后,汉武帝刘彻的权力,也可以得到进一步的延伸。
可以说,张汤甚至比太后王娡,更不希望刘彻出事。
“……”
自从得知了刘彻中毒之后,张汤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城府。
张汤马上便紧急动用了廷尉府的所有力量,追捕凶犯。
紧接着,张汤则是匆忙的递折子,入宫探望刘彻。
只可惜,在刘彻中毒昏迷之后,现今主持朝政大局的太后王娡,根本没心情和他多说。
王娡只是略略交谈了几句之后,就将张汤“打发”了出去。
政治嗅觉极其敏感的张汤,哪里能不明白,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隐约之间,张汤觉得,如果汉武帝刘彻真的醒不过来了,自己廷尉的位置恐怕是要丢了,而且,政治生涯也会因此断送。
不过,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多说也是无用。
张汤现如今只能想办法,尽快抓捕到那些下毒的女子,从她们的身上,找到解药,让刘彻醒过来,这才能够保住官位。
“……”
眼见好消息迟迟没有出现,张汤耐不住心里面的烦躁和不安,向着三品的按察使方伧追问道:“派出去的那些衙役,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有没有衙役,发现萧莞人那群贱女人的线索?”
短短小半个时辰内,张汤询问这个问题,已经有十次了。
没有找到丝毫线索的方伧,看着有些想要吃人的顶头上司,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但方伦,还是壮着胆子回道:“回大人的话,属下们,暂时没有找到线索,她们应该早就准备好了落脚点。”
张汤闻言,冷哼一声,不满的说道:“真是一群废物,再找不到那群女人,你们这帮吃干饭的家伙,通通都给我滚蛋吧。”
不远处的刘俊臣,听到张汤这话,倒是站了出来,苦笑的摇了摇头,帮其解围道:“张兄,别为难
“长安城的范围太大、人口太多,虽然是四处搜捕,但也是大海捞针,如今又是时间尚短,他们也尽力了。”
“……”
听到刘俊臣这么说,张汤这一张难看的脸,也稍稍缓和一些,摆了摆手,算是暂且放过了方伦。
方伦这边,松了一口气,感激看了刘俊臣,心里面暗暗的记下了这个人情。
“……”
而长安城的四座城门处,也比平日多了一名名身穿铠甲,手持刀剑的士卒。
这些士卒驻扎,禁止任何人出入。
“……”
封城了!
大汉建国百年以来,从来没有封过城的长安城,今天却破天荒的封城了!
这是大汉建国以来,最特殊的一天。
哪怕是匈奴人南下,都没有这么严阵以待过。
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口
无数想要出城的平民百姓们,愤怒地咒骂着这些士卒。
其中还有一部分,得知内幕消息,打算暂时逃离长安城这个是非之地的上流人士。
然而,下达命令的是大汉的太后,执行这一命令的是九卿的郎中令。
“……
手持刀剑,身穿铠甲的士卒们,无视了眼前这些人的咒骂、抗议、威胁,不管是谁,今天都不准离开京师。
在这些愤怒的人群中,几个人,大胆冲向了城门。
他们以为这些士卒,只是做做样子,真的动起手来,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