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雪中,杜锋和霍金功消失在了门口处,郑建国吐出了口雾气,便感觉天气还是有些冷的,转身看了眼大约翰,就见他开口道:“有些人认为自尊心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有些人,是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
郑建国知道他是在评价自己描述的杜世斗,心中不喜却也知道说的很在理,只看欧美苏这些国家的嘴脸,就知道什么都不如发展,而放在个体上更是如此,国家一个人不行还有百万千万万万人,作为个体的人如果在合适的时候没有抓住机会发展自己,那就会导致自己和后代落后于其他抓住机会的人。
当然,这里的发展不是说必须要放弃做人的自尊,郑建国接着开口道:“这就是观念差异了,如果我这些亲戚是在欧美,想必他们早就过来打问有什么适合他们的生意,毕竟发展才是硬道理——”
“我认为学习才是硬道理。”
大约翰缓缓的开口说到,郑建国便收住了脚步,转头看了眼他后面现思索,旋即开口道:“对,学习才是硬道理,我外祖父没有上过学,人生道理都是通过生活中的点滴获得,上次在去不列颠之前连齐省都没出过,那个时候的知识,可不是一般的贵。”
“知识在什么时候都不便宜。”
大约翰再次说了句,郑建国陡然想起了三个月前见过的刘峰,确切的说是他那个用了正面后又用过反面的田字格本,于是开口道:“不错,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如果想知道学生交不起学费的情况,最便捷的办法是?”
大约翰眨了眨眼,开口道:“各个学校的财务处。”
“这点就是国情差异了。”
郑建国说着回到了客厅里面,瞅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快9点30,开口让戈登给杨钢去了电话,不想是杨蕾接的:“我哥正在和人开电话会议,安排过年期间物流中心和超市的安全工作,你要找他吗?”
“有点事儿想问下他来着,你没在家看孩子?”
郑建国注意力瞬间转移,郝运的儿子叫郝洋,现在还不到半岁,杨蕾这个时候应该在家看孩子的:“现在该会爬了吧?”
“只会倒着退,不会往前爬,你找我哥什么事儿?”
杨蕾没接看孩子的话,郑建国便没再接着问,他已经想起郝运的父母应该在看了,甚至脑补下还保不准公婆和杨蕾有点啥矛盾,当即跳过了这点道:“我想问问他有没有认识教育部的人来着——”
“噢,你找教育部做什么?要捐钱?”
杨蕾毫不见外的说反问过,郑建国就震惊了:“咦,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这都能猜得到?”
“哼,你那肚子——”
杨蕾下意识的说了半句,后面便改了口:“我是偷偷算了下物流中心和超市的收入,你这不是日进斗金了,你这是日进一吨金了,感觉到钱有些烫手了吧?”
“哈,你又猜中了。”
郑建国还真感觉到这钱赚的烫手了,去年年底随着第二批1000辆JN162交付完成,即便有像杜锋父母那样单干的大棚种植户,他每天拉进首都的大棚菜也达到了两万吨,每天四千万斤的各种蔬菜这就让他日收益直接突破了九位数,按照这时每克80块的金价计算,一天一吨都要多:“所以想起还有学生交不起学费的,就感觉可以出一把力,不过得是那种真缺钱的。”
“啊?你这么——”
杨蕾又是说了半句后卡住,接着改口道:“可以找我啊,我有个姐们在教育部,她对你可是崇拜的很,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下?人长的比你仨媳妇也不差,胸大腰圆的——”
“——”
郑建国没想到她结婚后比以前更口无遮拦了,于是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那你先让她统计下大致的人数,要那种学费交不起甚至会退学的,其他的就算了,我不想当沈万三。”
“哈,你这是说上面有朱元璋啊,居心大大滴坏了,不过交给我好了,我这就问她。”
杨蕾语气轻快的传来时,正要说不急的郑建国便见电话已经断线,显然对面扣上了电话,戈登接着出现在了客厅门口:“先生,罗兰女士在二号线上,说有事情找您。”
点点头,郑建国脑海中闪过李铁那个毛妹的念头,探手按下了电话机上的2号键接通,还没开口问什么事儿,就听罗兰清脆的声音传来:“建国,你认为在国内代理手提电话有市场吗?”
“摩托罗拉吗?”
说着想起上次给这两口子指点的投资方向,郑建国便听罗兰开口道:“好像是,就是可以带在身边四处走的电话,一台就能赚上万港币,国内怎么也能卖个千儿八百台吧?”
“这个生意做不长,别人也可以在摩托罗拉那里拿货,而且还要跑手续才行——”
大哥大,是郑建国对摩托罗拉手提电话的记忆,之所以没用是因为信号基站太少,拿在手里想拨打电话还要找信号,远不如车载电话来的方便好用。
当然,这玩意的优点是比动辄上万美元的车载电话便宜,1983年的发售价为3995美元,按照这会儿1:8.5的汇率就是34000港币,换算成人民币就是12000多点。
不过,这是三年前的价格,郑建国说完后又接着开口道:“现在拿货的价格是多少?”
“拿货?拿什么货?”
罗兰的声音传来,郑建国是停了会发现她没再说什么,便感觉这个态度不对,飞快开口道:“你那个赚上万港币是听谁说的?”
好半晌,罗兰有些小的嘀咕声传来:“是听朋友说的,市价卖39999港币,黑市上50000都有价无市,我就感觉这个生意可以试试。”
“——”
郑建国当即无语了,他之前还以为罗兰知道进货和出货价格,所以才对上万港币的利润有了想法,没成想是通过对比官方售价和黑市价格而来。
好在,郑建国也知道这个利润率可比进货和出货价格高了,于是想了下羊城和深城肯定有不少外商,那么搞一下合作也可以:“这个生意可以干,不过单纯的卖电话还不行,国内的基站建设最好也拿到手里,你可以找罗叔叔跑一下手续,最好以合资的名义进行,确认可以后再去找摩托罗拉拿国内的代理权。”
“好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罗兰的声音传来后电话挂断,郑建国便感觉她和杨蕾肯定能成好闺蜜,不过等他放下电话看到旁边大约翰,缓缓开口道:“你找下这个手提电话的芯片资料,如果不高端的话,咱们可以像搞寻呼机一样搞下——”
“您已经想搞贴牌个人计算机了。”
大约翰委婉的说了句,他对这个状态的郑建国还有些不适应,当然这不是郑建国的拍脑门不适应,以前他的石墨烯和隧道扫描显微镜都是这么拍出来的,他不适应的是这些生意比较小:“您有什么计划吗?”
“当然,手提电话本质上是台加装了通话功能的计算机。”
郑建国说着端起了旁边的咖啡,大约翰便竖起了耳朵面现思索过后,微微鞠躬道:“是,先生。”
“按照摩尔定律,每一美元所能买到的电脑性能,将每隔18个月翻一倍以上——”
感受着舌尖味蕾上的醇厚芬芳和淡淡苦涩,郑建国看向了大约翰道:“即便现在性能是1,翻上20倍30倍的性能也将足以满足现在任何程序的需要,到时现在出的手提计算机将会更加小型化和便携化,这种人人都能拥有并且随时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终端时——对个人而言是个商机,对国家而言就是经济引擎,对保护伞而言就是权利。”
“是,先生。”
大约翰昂首挺胸的应下,郑建国却被他的表现给带歪了注意力,开口道:“你不感觉到意外?”
“不,我感觉到很荣幸。”
大约翰说着鞠躬致意了,再次昂首挺胸后,继续开口道:“经济全球化完成后,世界的交流将更加紧密,也会进一步模糊族群文化国家的区别,而当地球变成一个村镇时,里面的人们将会成为新的群体,只是这个过程会很艰难,不过这比历史上通过火与血相比,要温和的多。”
“适当的放放血,可以有助于促进人体新陈代谢和造血功能——”
郑建国说着想起了正在康复中的安迪,他当时最大的问题就是失血过多,好在后面及时获得了救治,现在康复后正在休假,接着注意力转移到已经被枪毙的黄老二身上,开口道:“亲兄弟之间还要明算账,算不清楚都要打的头破血流,族群和族群之间,国与国之间就更是如此,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人生自古谁无死——”
上辈子里,郑建国和绝大多数底层小市民一样活的浑浑噩噩,在认识和接触的人里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每天按时上下班外就是偶尔和几个聊得来的吃吃喝喝对着新闻事件批判下,顺便再说说当年要不是郑富贵所托非人跑去卫校浪费三年时间,自己在高考后最起码能考个大专出来咋滴咋滴——这也是他和郑富贵之间最大的裂痕,如此周而复始。
而这辈子一路行来再去回看,郑建国发现上辈子里除了错失恢复高考这个机会,还错把英语当成高考时才要学的课程,而不是把它当做一门像医学的技能那样继续学习,否则不说考个等级证书提高自己待遇,单单多了解一下国外医学上的进展,保不准就能改变自己在医院里的待遇。
同时在这之外,就是抱着死观念想要进医院混个铁饭碗,而不是早早在街道上开个诊所,这样儿子就能从小接触医学知识,后面凭借诊所赚的钱把他送进医学院进修下,也不用当个灵活就业者了。
为什么上辈子会错过这俩眼前的机会?
面对这个问题,上辈子的郑建国怕是会一无所得,甚至还可能最后归咎于命运之说上,也就是没有那个命。
可放在这辈子里的现在时候,郑建国却知道问题出在没有接受过高等的科学教育上,思想观念被眼界和环境所束缚,导致看待事物的观念只流于表面。
正如那英语课程的作用,不就是为了参加高考才学,不说学完后没考上的会扔到一边,哪怕考上大学也是如此,该玩的玩该乐的乐,临到一事无成才继续怨天尤人。
所以找出了这个答案,郑建国每天除了工作和扫期刊外,便是想方设法的去站在多角度观察自己,目的还是想突破现在围绕和束缚自己的思想观念。
于是,郑建国便搞懂了上辈子有钱人们的操作,并且通过对自身条件的审视,决定再朝着更高的目标迈进:“既然人终有一死,那就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大约翰的神情却有些异样,郑重鞠了个躬,开口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千年的帝国,只有千年的家族,因为外人再怎么团结,也不如一家人的团结。”
“外人的团结只能用利益来绑定,而家人除了利益之外,还有一脉相承的基因,我们是一家人,要远比我们是一心一族一国的说法更要有凝聚力。”
“现在,您已经站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曰本投资给您带来了全球瞩目的威望,霸权计划也已经初现曙光。这让反对您的声音降到了最小,却并未消失。”
“它们只是被喧嚣的赞美和认可所掩盖,它们在等待,等待着看到您出现失误,到时它们就会群起而攻之,现在日元汇率已经到了120,咱们该离场了。”
郑建国沉默了,120的汇率比去年这个时候的255升值了一倍还多,这也就让他之前投资的1250亿美元变成了2500亿美元,再加上去年全年东京都的地价平均升值127.5%,直接导致他现在手上握有5500亿到5800亿左右的物业,在这之外投入股市的200亿也升值了50%,使得整体资产达到了6000亿美元。
郑建国也感觉可以离场了,可脑海中浮现出半年前达到3000亿规模时的想法,他那会儿是想着没等到曰本央行开放贷款,等到开放房产抵押贷款时才是离场的最佳时候,甚至可以直接拿着物业去贷款也行,然而到现在日本央行也没传出这个消息。
于是到了这会儿,郑建国想离场也晚了:“现在全世界都在看着保护伞,咱们只要透露哪怕一丁点离场的消息,都会引起市场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