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九尾天狐

“都进去吧,主人,在里面等着诸位。”

银发少年挥袖冷脸,被詹台明月轰击了数次,仍旧完好无损的门扉,悄然洞开,露出其中深沉的虚无黑暗。

没有一丝光亮,也看不出其中的情形。

灵初没有站到詹台师姐身边,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兀自站在一处,似乎与双方都没有什么交集。

无需多言,当着这个修为不知深浅,但必然高深的银发少年面前,灵初与詹台明月之间也不好有所神识交流。

詹台明月见着师妹安安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完全没有看向自己,心中便有了数,极其配合的默不作声,只面上露出一丝打量之色,看了灵初好几眼。

确实与冰凝三妖的目光,如出一辙,倒也没让冰凝三妖怀疑这个戴着面具的青衣少女,与那清冷的雪衣少女会有何关系。

倒是银发少年,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灵初和詹台明月,随后一直没有变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有银发少年在场,又不曾得见九尾天狐的遗骸,三方自是各自怀着警惕,轻易也不会动手。

在银发少年的话语落下之后,皆是神色深沉。

不过,不同的是,冰凝三妖虽然神色深沉,但在看到门扉之上那九尾撼天的天狐,眉羽之间仍旧不可避免的染上几缕欣喜。

而灵初与詹台明月,则心中带有一分踌躇。

九尾天狐,必然是大机缘,只是,这里,埋葬的到底是妖族大能,而非人族大能。

看样子,这银发少年表露出来的态度,似乎此处主人,并无恶意,但小心无大错。

二人的视线,不经意间交错了一下,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坚定之色。

机缘就在眼前,她们也不会退缩。

冰凝三妖,早就随着银发少年,当先往忘忧祠之中走去,留下詹台明月与灵初二人,一前一后跟着走了进去。

忘忧祠之外,看起来是一片虚无的黑暗,进去之后,却是一片亮堂。

其内,也并非是想象中的殿堂屋舍,而是一片茂密繁盛的灼灼桃花林。

头顶之上,则是澄澈无暇的蔚蓝天际。

忘忧祠内,竟然是这般的天地!

所有人,妖,皆在瞧清眼前景色之时,面上难以掩饰的流露出惊骇。

灵初身为青木道体,对于草木之间的感应,极为敏锐,一进入此处,她便察觉到了,这满眼的粉霞蒸蔚,翩翩桃花,其实,都没有草木应有的生机。

也就是说,这美不胜收的连绵桃花林,只是虚假之境罢了。

不过,这连绵的桃花林,开遍灼灼怒放的粉色云霞,映衬着碧蓝天空,确实是看的极为舒心,令人心生欢喜。

灵初不禁想起了自己屋后那株生灵的桃树,也不知道,日后那株桃树,能不能给她繁衍个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到时候连绵成一片这般的桃花林,倒也是不错。

詹台明月双眸之中的幽紫之色,始终不曾散去,染着紫色流光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此处桃林,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而冰凝三妖,白纤纤眼中虽然也闪过惊艳之色,但在触及前方那道银发身影,还是连忙垂下了眼眸。

赤罗背着狐妖阿九,虽然也觉得此处桃林颇为精巧,但目光还是多留意在了冰凝的身上。

三妖之中,只有冰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桃林,眉宇间有疑惑浮现。

“我这处忘忧乡,倒是有许久不曾有客人踏足了。”

天际有桃花席卷而来,化作漫天花雨洒落,其中有一道虚无的身影淡淡浮现,周身萦绕着微弱的白芒,不刺眼,却令得底下的众人皆看不清其中的身影。

声音空灵而缥缈,似天际传来的仙乐,似悠扬的笛声,淡然而动听。

光是听声音,便足以让人心生遐想,这光芒之后,声音的主人,当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身影出现,银发少年往前迈步,落在其后,一向冷然的英俊面孔,难得的露出柔和的色彩,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没有任何的气势,也没有威压,但在场的人,妖,皆不敢擅自动作。

如若没有猜错,眼前这道身影,便应该是那上古神兽,九尾天狐。

哪怕灵初等人心中,清楚的明白,这九尾天狐,应当已经身陨,只是,哪怕是陨落之后的九尾天狐,身为化神之上的存在,众人还是丝毫不敢放肆。

光是看这神异的忘忧乡,便可想而知,即便是身陨的九尾天狐,还是有着莫测的威能。

不同于灵初与詹台明月二人的小心谨慎,冰凝三妖自恃身为九尾天狐的后辈,身处先祖遗地之中,终归不会有什么危险。

是以,冰凝率先眼中含着淡淡的炽热,望着那道身影,恭敬无比的道,“不知,前辈可是我狐族的先祖,九尾天狐大人。”

立于光芒之中的身影轻轻一笑,随着笑声落下,虚空之中有灵花绽放,随后落下如雨的花瓣,唯美而梦幻。

“如若你说的是我那生前的躯体,那倒确实不假,是你狐族的先祖。”空灵而缥缈的声音笑着说道,语气里,有着随意,有着肯定。

虽然得到了光芒之中的人的肯定,但冰凝却没有赤罗和白纤纤的欣喜,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而灵初与詹台明月,同样听出了这道身影话语之中的意思。

这个身影,似乎将自己与九尾天狐,有所分隔。

白纤纤可没有冰凝那般细腻的心思,只听到了,眼前这个立于光芒之中的身影,承认了自己便是他们狐族的先祖,九尾天狐。

悄然抬头,看见那个断去自己一只手的银发少年,此时早已收敛了之前的冷漠,顺从的站在身影之后。

不自觉的,白纤纤眼中便流露出一丝压抑着的恨意,当下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指着银发少年,话语里带着七分的怨毒,三分的委屈,朝着那道身影喊道,“先祖!您可得为我做主,您的那个仆从,竟然断了我的一只手!您替我杀了他!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