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涨得好似猪肝,“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皇兄膝下多年没有皇子大臣们为何不着急?若不是本王懒得要那个位置,你一个乡野寻回的皇子,凭什么被封为太子。”
李彻拍了拍太子的脸,许是清脆的巴掌声刺激到了他,他开始剧烈挣扎,“你别想诓孤,你只是父皇的弟弟,孤才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你若是杀了孤,父皇定饶不了你。”
“呵呵,说你蠢你倒是不含糊,本王出生那日便被抱到了皇嫂宫中,亲自抚养了十八年,你说说对他们来说谁才是他们的儿子?”
李彻从腰间抽出匕首,剑刃闪着寒光,一看就是吹发可断的宝刀,“本王向来是不将你放在眼里的,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襄儿下手。”
“即便今日本王杀了你,他们也不会怪罪本王,你信是不信?”
太子信以为真李彻要杀他,吓得惊叫出声,“你不能杀孤!孤是太子!”
“吵死了。”李彻随手割下太子的一截袖子团了团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声音。
“唔、唔、”
“既然管不住这脐下二两,那本王便替你剁了它,一劳永逸,你说如何太子?”
太子闻言目眦欲裂,生怕李彻一个手起刀落将他的子孙根切了,他拼命摇头想要挣脱,偏生他被紧紧压制住动弹不得,“唔、唔”他怕了,他真的怕了,李彻这疯魔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长宁听着外面的动静害怕地拍了拍胸口,“小皇舅不会将太子打死吧?这可是他的亲侄儿。”
“应该不会吧,王爷做事向来有分寸,就连御史台的人都抓不到他的错处。”
李襄宜在喜鹊的服侍下换上了她取来的新衣裳,又将微微凌乱的发髻拆了重新梳好,很快便恢复如常。
“走吧,我们出去。”
她推开门,正对的便是院子中央,太子被李彻按在地上,他手上高高举起的匕首闪着寒光。
李襄宜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太子被打得已经不成人样,鼻青脸肿口鼻流血,她承认她被吓到了。
她故作镇定地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皇叔,放开他吧。”
听到她的声音李彻偏过头,一时间竟有些慌张,他不该的,不该让她看见自己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若是吓着她怎么办?
李襄宜自然是注意到了李彻一瞬间眼神的转变,她走到李彻身边蹲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李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何时骨节处磕破了,此时手背上几个血印子。
李襄宜从他手中拿过匕首又从袖子中拿出手帕小心地将李彻的手包了起来,“皇叔,放开他吧。”
李彻闻抬起了抵着他的膝盖,太子唔唔两声彻底松了口气,李襄宜一把扯开了他嘴里塞着的布料。
“襄阳,是孤错了,孤□□熏心才一时做错事,你原谅孤。”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太子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这个贱人敢打孤的脸?!”
“啪~”又是一个巴掌声。
“太子,方才你说本宫欠你的,要补偿你。本宫现在同你说清楚,本宫不欠你的。若说欠,本宫欠亲生爹娘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欠父皇母后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让他们多年养育之恩错付,欠谁本宫都不欠你!你离开了爹娘,本宫何尝不是从未见过他们的面。你若是想寻仇,就去找当年将你换掉的人,而不是对着本宫撒气!”
“还有,你这般下作行径,真令人作呕。当真是应了那句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比起每日耍太子做派,不如将太傅交给你的书好好看上几遍,免得功课连七岁稚儿都不如。”
太子瞪着李襄宜,眼中满是恨意,这个女人偷了他的人生还要这般羞辱他。
李彻正蹲在一旁看李襄宜发怒的模样,眼中是淡淡的笑意,这才是他一手带大的襄儿,才不会故作慈悲地原谅仇人。
“皇叔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李彻便感觉到手被一只柔嫩的小手牵住,随后被拉着站起了身,没有人再管地上躺着的太子。
“兆松,派人将太子完好无缺地送回东宫。”
“是,王爷。”
兆松带着几个侍卫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将地上瘫如烂泥的太子给架起来带走了。
李襄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发怒的模样都被李彻的手下给看到了,顿时羞涩了起来,“皇叔,您怎么不告诉襄儿还有手下在!”她可是温柔娴淑,从不苛责下人的。
“怎么了?方才襄儿教训人的样子颇具威严,想必以后能震慑他们。”
“皇叔莫要打趣襄儿了。”
李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吧,大长公主还在等你的消息,别叫她着急了。”
“好。”
“等一下,皇叔你的外袍还没穿。”李襄宜从喜鹊手中接过那件外袍,将它打开,等着李彻穿上。
李彻的袖口和袍子上溅上了太子的血迹,若是贸然出去定会吓到大长公主,现在去取衣裳也实在是耽误功夫,只能穿上外袍暂且遮掩一番。
他看着李襄宜举着衣裳笑眼盈盈的模样,将手伸到了袖中穿上了外袍。
李襄宜站在他身前,手指细细地将衣领的褶皱捋平,李彻不由得想到了他们婚后她也是这般早晨起来服侍他穿好衣裳,嘱咐他出门多多注意。
几个人陪着她去找建安大长公主,她看到李襄宜远远地就迎了过来,心疼地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放下心来,“好孩子,都是姑母的失察,竟叫太子这个混账钻了空子,本宫一定会秉明你父皇,叫他给你一个公道。”
方才她已经听到李彻派人将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会在今日这场合做出这档子事,终归还是她监管不力。
看来有的人以为她老了,想要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
“姑母您不必往身上揽责,九皇叔会和父皇说的。”
建安大长公主看了一眼李彻,放心地点点头,“也好,小九处事妥当,交给他本宫也放心。”
“皇姐,本王这便带襄儿先回宫了,不必惊动其他人。”
“好,襄阳今日受惊了,回宫好好休息。”
“是,姑母,襄阳告退。”
李彻带着李襄宜离开了,园子里的人还在玩乐,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
待他们走了,建安大长公主才收起脸上的笑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给本宫将那个胆大的丫鬟带过来,本宫要好好看看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耐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惹是生非。”
“是,公主跟奴婢来,那丫头现下正关在柴房里。”
建安大长公主甩袖向柴房走去,长宁和凌沐雪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小丫鬟名叫红莲,此时正被人绑在柴房里,脸颊高高肿起,左右都是被人打的巴掌印,显然方才已经被拷打过。
柴房的门打开,是建安大长公主的身影,她眼中希冀的光芒破灭。
“怎么,在等谁来救你?”
红莲不说话,紧紧得闭上了眼睛。
大长公主坐在下人端来的椅子上,定定地看着红莲,“你这丫头倒是有三分骨气,本宫倒是想瞧瞧你能坚持到几时。”
红莲仍旧是不说话,大长公主倒是也不急,就坐着陪她耗着。
约莫一刻钟之后,大长公主开口了,“叫本宫猜猜,你莫不是在等太子来救你?太子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回宫了。”
听到太子二字红莲终于有了反应,她睁开眼睛看着大长公主便开始流泪。
“说吧,太子给了你什么好处叫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帮他?趁着本宫如今还有耐心能陪你好好说话,若是没了耐心,便只能大刑伺候了。”
“想必你这细皮嫩肉的,也不想吃皮肉之苦。”
“奴婢招,太子说只要奴婢将公主身边的丫鬟支开再将他带过去就将奴婢要了去东宫伺候他。”
红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殿下,是奴婢鬼迷心窍,您饶了奴婢吧。”
“当真是蠢货,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能进东宫伺候,太子不过是随口哄骗几句你就敢做下这等子蠢事!若是襄阳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便是本宫也逃脱不了责任。”
建安大长公主越说越是气愤,“你是怎么做的,给本宫一一招来。”
“奴婢将茶水撒到襄阳公主身上,带她去了最偏远的厢房,那路七拐八绕第一次走的人根本记不得,襄阳公主让郡主身边的宝簪去接人,奴婢便将公主引去了太子候着的院子。”
“奴婢有错,求殿下饶命。”
“来人将她送去交给靖王处置。”
两个强壮的小厮将红莲拖了出去,一路上都是红莲的哀嚎,求大长公主放过她。
长宁看大长公主气极了,赶紧帮她顺气,“母亲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本宫无事,你们两个速速回去,若是有人问起靖王、太子、襄阳中的任何一人便说宫中有事将他们叫回去了。”
“是,女儿和沐雪现在就回去,不会叫任何人起了疑心。”
“所有下人嘴都封严实了,不允许任何一句闲言碎语从本宫这沁园传出去。”
“是!”
吩咐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大长公主才卸下一口气,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她有一种预感此次回京定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也不知她回来的对还是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被打得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