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程尔初回到学校,为了让自己没时间想那件事,天天忙来忙去,在实验室里找活干,导师都看不下去了:“你别来了,我担心你过劳猝死,赶紧给我去休息。

她提着澡篮子,冲了个澡,脚步缓慢地往宿舍走,远远地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拿着手机导航,-步地靠近。

她想躲,但是周围连棵树都没有,季存周也看见了她,拉着行李箱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她崩平脸,尽量平静地问。

季存周幽幽地看她开口道:“来找你啊,你这个胆小鬼,亲了我摸了我就跑了。”

“那是个失误。”她一开口就后悔了,真是好耳熟的渣男言论。

他气哼哼地抱着她说:“我不管,反正你要负责,我一十八岁的青春□□,只叫你一个人摸过,我已经没有清白了。

程尔初今天重新认识了他,原来以为他是个特别乖巧懂事的弟弟,没想到骨子里这么胡搅蛮缠。

“那我怎么负责啊”

他听了这话情绪突然低沉了下来闷闷地说:“我的心意很好发现,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我喜欢你,让我做你男朋友就是对我负责。

程尔初呼吸一窒,片刻后开导他说:“你是不是第一次接吻”

季存周放开她,挑着眉毛问:“你不是第一次”

“我当然...也是。”她突然觉得承认了很没面子,继续瞎扯:“你这是雏鸟情节,这种感情是不真实的,也就是说其实不管谁和你接吻,你也都会产生不一样的感情,这不是喜欢。”

季存周深深地看她,眼里的怒火翻涌,她怀疑这火能把自己点着了。

“你别生气,我这是实事求是的分析,不是说你菜鸟。”

季存周扭头就走,恨得牙痒痒的,这个人总是这么冷静,只有他脑子发热一头栽在名为爱慕的深渊里,不见天日。

“去哪儿啊你一个人来的吧。”她急忙跟上去,怕他人生地不熟出了意外

“酒店!”他头也不回地喊。

开好房间,季存周闷头进了浴室,程尔初急忙走到里面坐在床上,她现在一听洗澡俩字都心惊肉跳的,万一她今天又趁着人家不备,轻薄了他,那可真是禽兽不如。

季存周擦着头发出来,见她心神不宁,气便消了大半,坐在她对面揶揄她说:“你倒是没有雏鸟情节,那你为什么亲我还咬我,口子现在还没好。”

她被噎住了,噎的头疼,季存周乘机逼问她:“那你是不是喜欢我只是你自己也没有发现。”

她试图辩解道:“小米粥,我自然...”没有说完便被他厉声打断。

“不是对弟弟的那种!”

程尔初无力地垂下了手,认命地点了点头。

他很高兴,非常高兴,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醉人的呢当然没有。

兀自开心了一会儿,坐到她身边,紧紧挨着她,发现她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喜欢我让你这么难受吗”他委屈地说。

看到他眼里泛起了水光,她好似心脏被拧了一下,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我老牛吃嫩草,糟蹋了你一十八岁的青春□□。”

季存周低低地笑了,圈住她说:“我特别愿意被你糟蹋,想怎么糟蹋怎么糟蹋。”

“别闹!”

“说真的呢!”他语气认真地说:“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比你大一点这样我就不会错过你的大学生活,可以和你牵着手约会散步。”

她越听感觉越不对,这个小子还有这么周密的计划,她问道:“难道你有预谋”

“嗯。”季存周爽快的承认:“我喜欢你很久了。”

“好啊,你竟然早恋!”她笑着挣脱怀抱,作势要打他,却被他擒住胳膊

他啄了一口她弯弯的眼睛,又去啄她的唇,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了,四目相对间,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他慢慢地靠近,目光下垂,小心翼翼地剥开彩色的糖纸,尝到了那颗心心念念的糖,甜味儿从舌头渗到心里,欲罢不能。

一吻结束,他心满意足地躺在程尔初的腿上,外面的天色有些黑了,程尔初提出要回宿舍。

“别回了,反正这里两张床,你陪陪我吧。”他夹着她的手指央求。

程尔初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人对于撒娇一点儿心里负担都没有,张嘴就来,她才不接这个糖衣炮弹。“不行。我得回去。”

“你难道怕我对你做什么我只是单纯想和你聊聊天。”

季存周表现的十分坦荡荡,她再推辞总觉得自己似乎不太信任他,再加上一句又一句的阿初,阿初喊着,她便答应了,果然糖衣炮弹还是有它的可取之处。

只是真到了睡觉的时候,他就左扭右扭地不到自己床上去,也不让她去。

“我抱着你睡好吗”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程尔初都被他作笑了。

“抱着你睡又不会做什么,你真是太不纯洁了。”他狡黠地眨眨眼说。

“你来试试看,明天早上会不会瘸了第三条腿。”程尔初俯身到他耳边威胁到。

他了解程尔初的脾气,自然知道不可以太过分,所以恋恋不舍地搂着她的腰,深吸了一口她的味道:“阿初,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像真的,你竟然也喜欢我。”

她知晓他的不安,顺着脊背安抚道:“你这样好的男孩子,我为什么不能喜欢”

吃了定心丸的他很乖巧的回了自己的床上,不再骚扰她,过了一周这样的生活,程尔初把他撵了回去,反正再过一个多月他就来T大报道了,到时候再见也一样。

她则又要投身于伟大的科研工作中,不舍昼夜。

八月下旬,季存周孤身-一人来上学,他用了好多理由才说服了父母不要送他,免得他们跟来当电灯泡

程尔初之前就带他认了学校的各个地方,所以没有多走,直接把他领到宿舍,十分欣慰地看他铺床,收拾东西。

等她走后,宿舍里有人问他:“那是你姐姐吗?”

他最不喜欢别人把他们认成姐弟,脸色有些不好看道:“她是我女朋友。”

剩下的三个光棍很不好受,同样是刚毕业,为什么人家都有女朋友了,自己还是母胎solo,人家软玉温香在怀,他们只能和右手相依为命,真特么想踢翻这碗狗粮。

小情侣之间没来的及多说几句话,季存周就被车拉走去军训基地了,大的军训,出了名的严苛,程尔初为他捏了一-把汗。

军训期间只有晚上才能玩手机,意味着他们只能在被窝里偷偷打电话

“累吗\\\"程尔初问他。

“累死了,站一个小时军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是吗我们当时军训的时候,男生们都生龙活虎的,看着-点儿都不累。”

他突然意识到了邱余和她是同班同学,难道说的是他他可不要被比下去,“其实也不是很累,第一-天不适应嘛。”

程尔初被他的两面三刀给逗笑了,又聊了一会儿便赶他去睡觉,可是他非缠着要亲亲。

“mua。”

“不行声音太小了,要带响的。”

程尔初觉得不太好意思只好躲到洗手间去亲。

这下他才满意,很有诚意的回了她一个,声音非常洪亮,睡在下铺的舍友,忍无可忍地翻了个身,暗暗下定决心,妈的,老子也要脱单,秀秀秀,天天就知道秀。

每天晚上他和程尔初聊完之后,都要刷一会儿微博,这才发现那个邱余又作妖了。

他发了一张他和程尔初的合照,说是合照,其实是他偷拍正在看书的程尔初,但是角度找的比较好,给人一种他们挨得很近的感觉。

季存周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拍别人女朋友发这么暧昧的微博,还喊她阿初,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他立马私信联系邱余:“把你刚发的微博删了!”

邱余不死心地回复:“凭什么又没发你”

“你发的是我女朋友!”

“网上吊丝都说阿初是他女朋友。”

“阿初是你能叫的吗你这个小三!”

可是邱余没有回复,而是把他拉黑了,微博也没删。

季存周立马给程尔初打电话让她发微博。

“好好的发什么微博”

“有人打算从我的筐里把你拿走,我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她是鸡蛋吗什么筐不筐的。

他立即给她发了一张照片,程尔初亲着他的侧脸,是他来找她的时候逼她拍的,还有一张是他亲程尔初,这张他准备自己留着发。

“幸好我有准备,就发这张,写上‘我的存周’。”

程尔初看别人发这种朋友圈秀恩爱的时候觉得这很没有必要,自己幸福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晒出来,怪难为情的。

她觉得季存周越来越得寸进尺,不想惯着他,所以决定不发。

之后他甩来一张截图,“你看看这个邱余是不是太过分了发这种微博就是想让别人以为你们是一对,然后有意无意的你也会往这方想,他不就达成目的了吗”

在程尔初这种比较迟钝的人看来都有些过分了,更别说季存周那个一点就着的小炮仗,为了安抚他,只好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发了这条微博。

季存周也发了,几乎是同时,邱删除了那条微博,季存周这才心意足地去睡觉。

尽管军训没开始几天,但季存周的艳名也已经远拨了.女孩子们喜欢帅哥都是觉得养眼,并不是一定要得到他,但是经常看-个有女朋友的帅哥,总觉得自己不道德,所以瞬时间围在季存周周围的目光便少了很多,他心里很美,这真是一举两得。

与这边平静的退兵不同,单了六年的女神突然高调宣布恋情,原来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可以等来程尔初垂青的男同胞们,可谓是揉碎了芳心,这一场持久的战争以丢盔卸甲而告终。

等军训结束之后程尔初发现季存周没黑多少,羡慕他有这样好的皮肤,其实是他每天带着防晒霜,一会补一层,大敌当前,不能让自己的美貌有一点儿损失。

程尔初得知邱余发了那样的微博之后就立马和他聊过了,她说自己的男朋友很在乎她,有点儿小心眼,她不希望季存周在恋爱中总是不安,所以希望和邱余保持距离。

所以季存周现在的大敌就只是他的疑心病作祟。

季存周22岁生日的时候,程尔初这个直女问他想要什么,季存周笑的很神秘,说她到时候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生日前一天的晚上,季存周撑起身子一脸魇足地吻着她的小腹。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把着他的脖子,让他看着她。

“明天你就知道了,你要是觉得太慢,那就再来一次。”他慵然一笑又吻向她的唇,微带着鼻音哼哼着,让程尔初再次迷乱。

第二天,一大早,程尔初就被薅起来穿衣服,打车去了民政局。

她站在门口,抬头茫然地看着门牌,“这就是你要的礼物

“嗯,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

被拉进去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很茫然,不愿意和他结婚吗不是的,只是太突然了,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见她双目无神,显然是觉得惊讶,季存周心里有点不忍心,但他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以前是法律不允许,现在他终于把她牢牢的锁住了,一定不能前功尽弃,

于是他又使出了惯用伎俩。

眼帘下垂,睫毛掩住了眼里的情绪,但有一种浓浓的悲伤和委屈溢出来,“\\\"阿初,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你要提前告诉我,我做点心理建设啊。

“那你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吗嫁给我要像上法场一样痛苦吗”

程尔初最听不得他尾音虚扬,又颤抖着,心里有多大的坚冰都被这小可怜的模样给捂化了。

“好,就今天结。”

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坚果的小松鼠,拉着她签字、宣誓、照相。

出了门他拿着两张红本本爱不释手,牵着程尔初的手说:“阿初,我终于功德圆满了。”

你的眼里有山川大海,日月星辰,而我,想让你只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