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居江湖之远(下)
漏*点点到即止没有再深谈下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就好。没必要说的太深。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将来好让毛旺一家从事件中脱离出来。言庆感觉的出来白衣弥勒的图谋甚大。有了他今日这一番话日后为毛旺一家说情就可以水到渠成而不会受任何怀疑。
我这是关心国家大事是读书人当尽的本分。
即便我还是白身可书里面却教导我当为君上分忧
这样以来毛旺一家三口加入白衣弥勒的事情就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将晚裴行俨三人准备回去。
不过他们约好从明天开始就会搬到竹园这边。
行礼已经挪过来了郑言庆也无法拒绝只是他们三人过来徐世绩就要委屈一下。
当晚言庆让党士杰、党士英、党士雄三人帮忙把徐世绩的东西都搬到了言庆的竹楼里。言庆住楼上徐世绩住楼下而毛小念则暂时搬去了前面的竹舍中。
徐世绩倒是没什么意思。
相反他很乐意和言庆住在一起。这样方便他晚上和郑言庆戏耍交流。
可毛小念有些不开心一直嘟着嘴。搬去竹舍岂不是就要和少爷隔得远了吗?
郑言庆又是好一番的开导毛小念才算开心了一些。
入夜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这冬雨绵绵令气温骤降……与不是很大可是却很缠人而且那刺骨的含义更让人难以承受。
往日里热闹喧哗的丰都市不到亥时就闭市了。
大定酒楼外的气死风灯忽明忽暗在冬雨寒风之中轻轻摇曳显得有气无力。
一辆马晨驶入丰都市穿过一条小路在大定酒楼的角门停下。
车夫上前轻轻敲击门环不一刻角门轻启。马车从角门进去来到酒楼的后院。
一名家奴撑着油纸伞跑过来。
紧跟着车帘一挑从车上下来一人。
“二爷大老爷在书房等您。说是您回来了立刻去见他。”
“我知道了!”
那人从家奴手中接过油纸伞。突然又转过身对驾车的马夫道:“小八把车停好洗去休息吧……哦后天在通远市的布施我就不去了。你和师兄弟们一定要处理好。”
车夫连忙欠身“师傅放心小八一定不辱使命。”
那人打着油纸伞穿过酒楼后院夹道很快在一间房舍门前停下脚步。把油纸伞放在一旁他上前敲敲门然后不等屋子里有人回应就拉开门迈步走进去。
一抹如同灵蛇般诡谲的幽芒陡然出现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指向他的咽喉。
他微微一笑也不见脚下动作。身体猛然向后一腿紧贴着门板。
“大哥何必如此紧张呢?”
可是那宝剑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继续刺击并出一抹蛇吟般的轻响笑容顿时不见了他的脸色也随即百年的有些难看。不过当冰冷的剑锋抵在他的咽喉上就停止了前进。
“大哥您这事什么意思?”
持剑的人头花白赤足白衣相貌堂堂。
如若延庆此时见到定然会认出这持剑之人正是当日在洛浦书馆中组织他和裴行俨大豆的襄州商人哈士奇。此刻哈士奇脸上全无那天在书馆中和煦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森冷和严酷之色。他的唇上光秃秃的小胡子也不见了踪迹
“胡子谁让你擅自在洛阳传教?”
“啊?”
被唤作胡子的男人也是一袭白衫鄂下黑须飘拂颇有几分书卷。
“咱们来洛阳钱主母就吩咐过。先求站稳脚跟而后再求展。如今咱们脚跟未稳你就开始传教……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可以瞒得过我的眼睛吗?”
胡子那俊逸的面庞轻轻一抽搐。强笑道:“大哥你且先把剑放下来听我解释。”
那剑刃上传出的丝丝冷意让胡子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好努力的把头向后仰贴在了门板上。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家伙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当年他得势的时候就属于杀人不眨眼的主儿。除了死去的主公之外如今也只有主母一家(一路看小说网,|\\)能命令他。自己虽然和他是结义兄弟可他却不会手下留情。
“我在听……”
哈士奇手中的宝剑并没有移开。
“小弟并非是想要违背主母的意愿。只是眼看着这时局渐趋稳定小弟也是心急啊。
少主年纪也渐渐大了难不成让他和咱们一样继续过这种见不得光的褥子?可怜他到现在都不能归宗认祖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的姓氏我这心里不舒服。”
“随意你就去找破野头?”
胡子心里一惊强笑道:“大哥果然厉害小弟并不是想要瞒着大哥只是觉得咱们要想在洛阳打开局面的话身后必须要有人才行。破野头好歹也是主公的臣下而且又有足够的权势所以小弟就想着和他联系上也方便咱们立足嘛。”
哈士奇缓缓放下手中利剑但仍用锐利的目光凝视胡子。
“破野头信不得!”
片刻后他退回书案后沉声道:“你要知道当年老主谋事泄漏。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泄漏了消息思来想去好像也就是这破野头最有嫌疑。”
“啊?”
“只是我现在手中没有证据。主母又不让我轻举妄动暴露了身份。
否则我绝不会容忍破野头一家活到现在宗旨你想用破野头当幌子可以但决不能相信他。胡子咱们隐忍了二十年了我真不希望在这时候出现差池。”
胡子咽了口唾沫慢慢走过去。在哈士奇对面坐下来。
“还有你之前为何要制造谣言?”
“这……”
胡子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大哥说的是那半缘君和裴家小娘子吗?呵呵这件事真和我无关。是前些日子破野头成趾找上我让我设法放出谣言挑唆麦子仲和半缘君之间的矛盾。我当时想着如何与破野头家搭上线而且郑家和麦家与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所以说答应了破野头成趾命人在坊间散播一些消息。”
“胡闹!”
哈士奇严重戾色一闪“那小畜生的事情最好不要去理睬。麦铁杖是贼酋亲信权势甚大;荥阳郑氏虽然比不得当年可这关东士族盘根错节万一追查到你我可是耽搁了主公的大事。咱们当务之急并不是传教也不是结交权贵。[!--empirenews.page--]
咱么你必须先站住了脚跟则慢慢设法渗透过去。
你立刻停滞传教也不要和破野头家联系泰国密切我这边早已经做好打算。”
“大哥既然吩咐小弟照办就是。”
胡子答应了一声起身告辞准备离去。
就在他准备拉开房门的一刹那。哈士奇阴冷的声音突然间在背后响起:“胡子你要记住你我的性命早在二十年前就没有了。从现在开始一切必须依计划而行。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擅作主张可别怪我哈士奇不讲这二十年的交情。”
胡子嘴角一抽搐回身道:“大哥放心小弟知道了!”
沿着回廊而行胡子来到一座僻静的院落中。
那院子里长着一棵需两人合抱的古槐树胡子突然间迈步上前啪的一拳轰在了树干上。
只见树干一阵颤动干枯的枝桠纷纷掉落。
“哈士奇你莫得意!”
他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咒骂。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师父马车已经安置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八你通知下去过两天的布施暂时停止!”
天亮了碧空如洗。
阳光照射进了竹园外廊下的龙牙草露出枯黄之色。
一夜小雨使得竹园更透出冷幽之气。言庆起了一个大早和徐世绩一起围着竹园慢跑了一圈活动开身子骨以后开始就开始练功。徐世绩和言庆的功夫不一样而且他觉得那引导养生术太过繁琐故而言庆虽说教他他却不愿去学。
徐世绩更喜欢练刀舞槊骑着马跑出了竹园。
而郑言庆则在林中僻静处联系引导术拉伸筋膜;强壮气血。一套引导术练完之后就在碗口粗细的毛竹前用五禽拳的招数一拳拳轰击竹干直至大汗淋漓。
毛小念则拿着一条毛巾站在一旁观看。
当言庆练完之后她捧着毛巾走上前来。
“少爷擦一下吧。”
言庆接过毛巾把汗水擦拭干净。
“小念过一会儿裴行俨他们会过来我们要去联系击鞠。
你让毛婶多准备一些饭菜还要多烧一些水我们回来恐怕要请洗一下身体。”
“恩小念记下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快走到竹楼的时候郑言庆突然问道:“小念过两天那个白衣弥勒就要布施了吧。”
毛小念说:“算算时间的话也差不多了。
我爹昨天还和娘商量这件事情咖“少爷我听那些流民说外面似乎有些动荡。少爷你说那些坏家伙们会不会来咱们这边呢?我真的有一些担心啊n”
郑言庆笑了伸手拍拍毛小念的肩膀。
“这种事自会有人去操心不过我觉得目前洛阳这边不可能有什么动荡。”
“恩那就好!”
“小念这些话你私下里和我说说就好可不要在外面散播会有麻烦。”
毛小念轻柔的应了一声两人已来到竹楼前。
郑言庆正准备进去却听到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回头看只见一骑自林外急匆匆闯入林中。马上的骑士在竹楼前勒住了战马甩蹬离鞍。
“郑叔叔你怎么来了?”
郑言庆一眼认出那骑士正是洛阳城中郑府的管家郑为善。
自郑仁基离开洛阳之后郑为善因为事情繁杂所以很少往竹园这边来。只见他一身素白头戴麻巾。却是一副孝装。郑言庆不由得一愣。连忙快步迎过去。
“家里出了井么事吗?”
郑为善说:“荥阳来信大老爷在前日……走了!”
“啊!”
郑言庆大吃一惊。
大老爷说的是郑大士。其实。言庆对郑大士的故去倒也不会感觉到很意外。
毕竟此前郑仁基离开洛阳的时候。就已经有过这方面的言语。可言庆还是觉得很吃惊。不为别的郑大士这一故去安远堂那边恐怕要有动荡了……
他对郑大士说不上太深的情感。
不过在小时候郑大士对他倒也不算是太坏心里难免感觉一些悲伤。
“那我爷爷……”
郑为善说:“大公子派人过来。让我转告你一下老叔恐怕一时间难以回来了。
大老爷这一走荥阳那边的事情肯定会很繁杂。大公子希望老叔能留在那边帮他撑过这一段时间的动荡。老叔也让人传了个口信让你放心等大老爷那边的事情稳定了。他就立刻回来。”
“那要不要我回去?”
“暂时倒不需要……哦大公子听说你要和人击鞠还专门送来了几匹好马等我回去就派人送过来。”
言庆有点明白郑仁基的意思了!
郑大士的离去对安远堂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连山一支近年来有些衰颓郑仁基也担心其他族房会趁此机会对他们动攻击。郑仁基又是送马又是鼓励恐怕也有让言庆在这边制造出声势来缓解安远堂压力的想法。
那个清高而又自负的大公子啊。终于学会使用手段了!
言庆点点头“为善大叔烦劳你转告大公子就说他的心意我已经明白。请他放心我会在这边尽量推动声势但也请他好生照顾我爷爷。家祖年纪也大了实不宜太操劳如若有可能的话还是请心“让家祖早点回来以免我挂念。“
郑为善点头答应也不做停留上马离去。
看着郑为善离去的背影言庆的脸色却突然间阴沉下来。
他有点明白了!
郑大士为什么要让郑世安返回荥阳……
难道真是挂念吗?当时还觉的可能但现在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了。似郑大士那种善于用手段的人绝不会挂念什么人。在他的心中族房的利益至上。
之所以让郑世安回去恐怕还是为了要控制自己吧。
随着郑言庆的声名日渐响亮。安远堂必须要加强对他的控制手段。把郑世安接过去名义上是思念郑世安可实际上也算得上是对郑言庆的另一种制约。[!--empirenews.page--]
想到这里言庆不由得眉头紧锁……
我那位可怜而又老实的爷爷啊。您这一次恐怕又被那位大老爷给暗中算计了!